宋碎没好气:“不是说了让你帮着照顾我的猫吗,自己先出来鬼混了?”
柳玉准把小猫塞进他怀中,动作有些急,宋碎正发愣,差点把猫甩在地上,耳边接着传来不满的声音:“你是不是不信我。”
宋碎不懂:“信什么?”
柳玉准盯着他,眸色沉沉的。他指尖抵了抵宋碎的胳膊:“信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卫席是蚀心雾是真,要找渡悡碎片是真,想救你也是真的。”
“我没不信你照顾猫。”宋碎皱了皱眉,语气软了些,“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了,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所以,这些事合作是没问题的。你……”
话未落,柳玉准忽然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被拉得极近,宋碎下意识往后退,被柳玉准伸手按住肩膀。
“宋碎,”柳玉准轻轻摩挲他的肩膀上的布料,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或许可以更近一步。”
宋碎一愣。想更近一步?更近一步的关系就是……
宋碎脱口而出:“兄弟!”
他声情并茂:“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系统已经笑得满地打滚,宋碎见状也有些忍俊不禁,用手抵着额头、肩膀直打颤。
柳玉准:“……”
他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宋碎腾出一只手,热情地往他后背一拍,力道大得差点让他踉跄:“来兄弟,抱一个算了!”
说着还真要往他怀里钻。怀里的猫跳出他的怀抱,被这阵仗吓得叫了一声。
柳玉准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把人往外推了推,宋碎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怪异,暗道不应该啊,难不成还想当父子?这可不行!他还是大好青春年华呢!
柳玉准终于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副被气到头疼的模样。宋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盯着柳玉准那张怪异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
想当主仆吗?难不成柳玉准是觉得光卖花赚不够钱,想来这里当雇佣工赚钱养母?虽然说是孝顺,可宋碎本身并没有什么钱。
宋碎越想越认真,刚想再说些什么,被柳玉准猛地捂上嘴,生怕他再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
柳玉准捂住宋碎嘴的手忽然一松,借着转身的动作,胳膊肘不经意地撞在旁边的木桌上。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抬手捂住胳膊肘,指缝间隐隐渗出点红来。
“你……”宋碎吓了一跳,刚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犹豫了一下,上前扒开他的手,竟然被撞流血了。
系统嬉笑:“欧呦,上演苦肉计了?”
宋碎当然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但却看不出他的意图在哪里。他突然想起上次赵羡送他的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
或许可以试试。
“啧。”宋碎没戳破,迅速地将那瓷瓶找了出来。赵羡既然没说到底做什么用的,他一直没敢用,此刻倒觉得正好。即便出来什么事,转嘴可以甩锅给赵羡。
“这什么?”柳玉准见他拿来个药瓶,似乎惊了一瞬间,却还是忍住乖乖没动,任由宋碎捏住他的胳膊。
“献王给的药,说是止血快。”宋碎面无表情地撒谎,一股奇怪的药味飘出来,他用指尖蘸了点墨色的药膏,往伤口上一抹,“就是有点怪味,忍忍看吧。”
不会是各种动物的屎混合而成的吧,它看着有点像哈——不会毒到他吧?
柳玉准盯着那瓶药,低低笑出声。这药的确有治愈擦伤的功效,只不过还是被反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血果然止住了,墨色药膏在皮肉上凝成层薄痂,看着竟比普通药见效快。
“看来献王对你很好。”
宋碎撇撇嘴,把药瓶往桌上一放:“算他有点良心。”
他倒是还真想看这药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应呢。可惜啊可惜。
宋碎刚转身挪到门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猛地向后一扯。他踉跄半步,撞进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后背抵着坚实的胸膛。
“去哪?”柳玉准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些强硬,“药刚上,你就想跑?”
宋碎挣了两下没挣开,刚刚放下的脾气又蹿上来:“放开!我不走还留着给你侍寝吗?!”
话落,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靠。
他说了什么?
好尴尬,时间能不能倒回一分钟?
系统:“宋碎,你的嘴是租的?”
宋碎自己也僵住了,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头。
靠!我他妈到底说了什么?!
柳玉准也明显愣住了。攥着宋碎手腕的力道有那么一瞬间的松懈,但也仅仅是一瞬。宋碎心里一喜,还没来得及趁机挣脱,那只手又收紧了。
宋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而意味不明的轻笑。那笑声贴着宋碎的耳朵,带着一丝被激起的危险气息和……某种得逞般的愉悦?
甚是诡异。
“咳,那个……有点尴尬啊。你先松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碎越想解释,脑子里却越来越乱了。
宋碎舌头都打了个结,只能尴尬一笑:“你知道的……我偶尔喜欢嘴瓢一下……”他猛地抬头想瞪人,却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眼底——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窘迫的模样。
宋碎眼一闭:想死。
“若你肯,”柳玉准忽然低下头,声音极轻,“我倒是求之不得。”
“你神经病吧!”
“是,我有病。”柳玉准坦荡承认,眼底的笑意却淡了,“但我没骗你。留下吧,宋碎。”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宋碎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温柔:“就当陪我聊聊天。”
又是聊天,宋碎是真的不想听柳玉准聊他的毕生恩师——奇奇怪怪的、历经磨难的花。
柳玉准不需要等宋碎的回答,他松开捏着宋碎下巴的手,顺势揽住他的腰,半拉半带地把人往内屋带。
宋碎还怔愣着,被他带着踉跄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这花妖/神经病/疯子绕进去了。柳玉准把宋碎往床边带时,宋碎总算回过神,脚底板突然钉在原地,瞪着他:“聊什么?你那盆被冰雹砸过数次还长出嫩芽的花?”
宋碎被他按坐在床沿边,柳玉准的手还搭在他腰侧,他俯身,视线便与宋碎平齐:“别说话,就听我说。”
“容贞的尸身在莲院,那是丞相府的地方,我们若想进去,必须在夜里、也需借容虞之手、救出你的朋友,但是还需两天,你就信我这次,好不好?”
宋碎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沿的木纹。
莲院自容贞死后就是丞相府的禁地,传闻夜里会有雾,连侍卫都不敢靠近。
“你怎么确定容贞的尸身就在那?”他抬眼,语气里带着警惕,“又怎么保证容虞会帮我们?”
容虞当然会帮忙,但是他更好奇,柳玉准都知道些什么。
柳玉准轻轻摩挲着他腰侧的布料,动作沉稳:“容贞是容虞的胞姐,蚀心雾缠着她的尸身,容虞比谁都想容贞能摆脱那东西。”
宋碎突然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猛地一动:“松开!”
柳玉准的手顿了顿,没真松开,反轻轻捏了把:“你又想走。”
宋碎被捏得一激灵,下意识往旁边挣,后腰却撞在床柱上,疼得他“嘶”了声。柳玉准见状赶紧收了力,伸手想去扶,却被宋碎一把拍开。
“别碰我!”宋碎瞪他,“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他揉着撞疼的后腰,龇牙咧嘴,心里暗骂这破床柱,而且这场景竟然和上次献王府西侧院的那件事极其相似。
“好好说话?”柳玉准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带着点玩味,“宋碎,你何时肯好好听我说完过?”
“你……”
宋碎刚吐出一个字,柳玉准的手便再次伸了过来。这次不是扶,也不是捏,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牢牢钉在床上。
宋碎被按着肩膀,动弹不得,只能仰头瞪着柳玉准。他靠得太近了,近得他能清晰地看到柳玉准眼底翻涌的暗色。
他不想再说话,只是悄悄松开了攥紧褥子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跟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说的。
柳玉准看着他这细微的动作,没想再逼问什么,只是轻轻直起身,伸手替宋碎揉了揉后腰被撞的地方,动作轻柔。
“疼吗?”
宋碎的脸腾地红了,猛地拍开他的手:“不疼!”
柳玉准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或者根本不在意宋碎的拒绝。那只被拍开的手顿了顿,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再次向前,目标明确地又探向宋碎的后腰。
“我草/你……”宋碎刚骂出口,柳玉准的手已经精准地摸在了他刚刚撞疼的地方。
“别动。”他的声音一沉,透着不容拒绝,“撞得不轻,揉揉就好了。”他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指尖精准地压在某块地方。
“唔……”宋碎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那一下可谓酸爽,直冲四肢百骸,刚想反抗的力气瞬间泄了一大半。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慌乱中竟一把攥住了柳玉准胸前的衣襟。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了。
宋碎看着自己的那只手,简直想剁了它。
柳玉准则低头,看着那只紧紧揪着自己衣料的手,眼底的幽谭荡开更深的涟漪。宋碎猛地回神,像是被烫到一样,攥着柳玉准衣襟的手狠狠一推:
“我靠你给我滚开!”
柳玉准似乎早有防备,在宋碎发力推他的瞬间,覆在他腰后的手用力一按,借力向后撤开了半步。宋碎这一下推了个空,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床上,后背砸在柔软的褥子里。他狼狈地撑坐起身,头发都有些散乱,胸膛剧烈起伏,瞪着柳玉准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
这个人!一定有点大脑上的病!
柳玉准站在床边,整理了一下被宋碎抓皱的衣襟,脸上那点奇怪的迷离感已经褪去,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宋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
“看来腰确实不疼了,力气不小。”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反应也快了不少。不过……”
他微微倾身,视线与坐在床上的宋碎再次平齐,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下次想推开我,换一种方式可能更好。”
“……”宋碎的脸瞬间红得能滴血,这次纯粹是气的。他抄起手边一个东西就狠狠砸了过去。对啊,下次用个斧子就挺不错的!
“柳玉准!你个混账东西!!!”
这一夜,宋碎虽说留是留了下来,却是在侧室的塌上睡的,无论柳玉准说什么、再怎么强势,他是不会再像上次渡悡反噬时那么听话了。他发现这个柳玉准纯粹就像是个变态!!喜欢动手动脚,和那个赵羡有的一拼。
他一夜没敢睡,感觉一闭上眼,全世界的人都涌了过来般,特边吵,脑海中一片空白。特别是想起柳玉准那张长的美滋滋脸做出来的事儿时,就一股火涌上来,气得他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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