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雨，你的发球是有特别练过吗？”
闹完以后，及川彻转回正色的问。
“我私底下有稍微练习过。”浅雨冰叶这么回答。
“那好，我很好奇，下次发给我看看！”
接著也不等浅雨冰叶回应，及川彻又开始一连串的发问：
“浅雨是想当关键发球员吗？还是别的位置？不会是二传吧？对了，之后要不要试试及川大人的托球？保证前所未见～”
“我……”浅雨冰叶难得支吾。
“话说你之前怎么都没来找我打招呼吧，怎么，害怕见我？”
“及川前——”
“今天你的在场上表现得勉强及格，”及川彻轻巧地笑了笑，“大家都没发现，是你让整场比赛顺利不少的吧……但是这样还不够看哦。”
“……我知道的。”浅雨冰叶顿了顿，继续说，“明年，我会试图争取正选的位置。”
及川彻说，“有野心是好事。”
浅雨冰叶回嘴，“那也希望前辈明年还在正选的位置上。”
“喂喂，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吧……”
——
自从及川彻真正认识浅雨冰叶后，他偶尔会心血来潮关注体育馆的另一头，手痒的想把学弟找来一起练球、好好关爱一下。
浅雨冰叶的真实个性实在很有趣，非常适合拿来逗。虽然有时候可能会被反击就是了。
然后，及川彻就看见浅雨冰叶迅速的往后退，唰的隐没在一大群学弟之中，不怎么明显的身高，根本看不见人在哪里。
“好会躲……”及川彻诧异。
岩泉一啧了一声，“啊？你又再欺负学弟。”
“嘛……快比赛了，需要一点有趣的事调剂身心。”说著，及川彻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小岩，这次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叫牛岛的家伙。”及川彻认真的说，“这次一定可以，我相信著你们。”
“啊，我们一定可以赢的。”岩泉一这么回答。
一边讲著，他们又想起去年败给牛岛的记忆，没闲聊的兴致了，默默地去训练。
——
另一边，浅雨冰叶最近在思考一些事。
二年级和三年级的正选们马上就要去参加体育大会了。北川第一历年来排名都在县内前几，但是去年……听说白鸟泽初中加入了一位特别厉害的主攻手，轻轻松松就将北川第一打败了。
听说及川彻他们输的可惨了。浅雨冰叶完全能体会这种心情，并且虽然想要亲自打败及川彻，
但是，浅雨冰叶不觉得及川彻会比不上谁，那可是及川彻，算是国中生二传手的顶点了。
出问题的应该是已经毕业的前辈的前辈，或是没办法发挥实力的队伍造成的问题……及川彻的排球或许还能更臻于完美，但他目前的实力早已可以傲视一群初中生了。
浅雨冰叶一边练习著扣球，脑里的想法漫无目的的飘荡。他的扣球相比接球、拦网的技巧来说，并不太够看。
不过是，他跳的不够高，力气不够大，没办法迅速俐落的攻击，也做不到能给予敌方压力的那种击球。
先天的差距在这里明确的画出了分界线。
浅雨冰叶与周遭的人相比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只要望向气压似乎有些低的及川彻和岩泉一，就能清楚明白，一切都远远不够看。
为什么只是差了一岁，就可以差这么多？为什么同为打排球的人，自己就是爬不上那座高山？
甚至单单只是站在那些高大的人身边，都会产生不明的割裂感——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填不满的裂缝，就连现在，也在逐步扩大。
而且，最令人排斥的是，及川彻那样的人都会输？浅雨冰叶一点也不想承认。在他眼中看来，及川彻不过是没能好好发挥罢了。
初中生的浅雨冰叶，他的世界很小，眼界也很窄，及川彻已经像是湍急的洪水，把他打的七零八落。
想像不出来比及川更厉害的人会长什么样子。
浅雨冰叶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小时候打排球的记忆。曾经，尽管只是玩闹性质的比赛，在他输给其他小孩子，开始默默哭泣的时候。
有个不重要的大人跟他说过：“你要先去做，才去看结果。就算结果不怎么开心，你也获得了很多东西。而且，难道你不想要下次再把他们打败吗？”
浅雨冰叶早就忘记自己有没有回答了，但当时心里的激烈的情绪，却一直遗留到现在。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浅雨冰叶想，他一定会回答：“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难受的感觉。”
支撑他下去的是痛恨、愤怒、还是恐惧，完全不明白，却想看看继续前行的终点，自己究竟可以成为什么样子。
浅雨冰叶想要抵达自己可能性的终点。
他相信，自己只要去做，就可以变得比普通人厉害。但还没有办法超越那些有才能的人。
在此之前，必需继续、要比所有人都更勤奋、更加强、更坚持著，用力的往上爬，然后比谁都更严重的摔倒在地。
浅雨冰叶睁开双眼，视线中，有无数在空中飞舞的球。
他不记得的是，曾经也有人落寞的警告过他：“小朋友，你想要打排球？小心了，这种东西啊，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一上瘾就没办法停下来，很难戒掉的哦。”
排球，排球啊……浅雨冰叶尚且还未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意味著什么。
——
“欸，浅雨，来帮学长喂球。”正思考到一半，及川彻喊了浅雨冰叶。
“……是的，学长。”
浅雨冰叶只好放下手边在做的杂事，无奈的走向正选的那一侧。
“哼哼～给你机会观察帅气的及川大人。”及川彻在下巴比了一个V字。
接著，他变回认真的模样说，“浅雨，之后和我们一起训练。”
“咦，为什么?！”浅雨冰叶有些震惊，“我明明还没有……”
……还没有变得更强大，强到足以并肩的地步。
“教练说你可以那就是可以，抓紧时间和我们打配合，以后也不用磨合那么久。”
岩泉一从旁边拿著球走过来，“请多指教，学弟，我是岩泉一。”
“我是浅雨冰叶……学长们好。”浅雨冰叶连忙和大家打招呼。
“不要以为一起训练就代表可以上场喔？”及川彻笑眯眯的插嘴，“至少体育大会还没办法。”
“没关系，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浅雨冰叶不怎么在意，“我只是惊讶，为什么这么快……难道是人手不足？”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及川彻用球轻轻敲了浅雨冰叶的头。
也是，三年级打完这场比赛后，就要退部准备考高中和毕业了，青黄不接的时期，如果有确定的人选，不如先放在一起培养。
浅雨冰叶想通了。看来不需要再等半年一年，现在就已经可以了。
“好了，话不多说，浅雨先给我们喂球，之后轮流来。”靠谱的岩泉一马上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训练。
“等等也留晚一点，大家会顺便帮你摸摸底。”及川彻补充。
“我没问题，谢谢学长。”浅雨冰叶鞠躬。
“那么，开始了——”
及川彻的托球，一目了然的展现在眼前。
浅雨冰叶站在场外，向场内抛球充当一传，接著及川托球，最后让队友轮流扣球，就是现在的练习。
及川彻担任最重要的角色。在北川第一，接球、扣球、拦网，谁都可以做。只有二传，是专属于及川彻的位置——可以说他是为二传而生，也是为队伍而生。
目前来看，北川第一根本离不开及川彻——他就是如此优秀，随便站在在人群之中，也会马上脱颖而出。
好像还吸引了很多女生之类的……不过那是题外话。
浅雨冰叶抛了球，及川彻轻轻松松地托起球，队友们则一一轮流上前击球。
及川彻给的球，从网的左边托到右边，每一个方位都托了球，全面练习从各方面都可以托到的点。
同时配合队友的习惯，或高或低、或快或慢，每一球都让击球的人感到十分容易。
“很好，再来一球！”及川彻从容的说著。
他本身的位置也在场上到处移动、试验著，意图习惯一些比较难于精准托球的走位。
好的二传手，要能够在球场上的每一个位置，成功顺利的施展技术。及川彻精进不懈，不停的拖著球，同时调整、再进步。
从各方面都想变得更强、再多一点、再完美一些。
要强到能击败白鸟泽……击败牛岛。及川彻抱持这样的决心，在为大家托著球。
“Ok，大家都表现的不错。”及川彻喊了暂停，望向浅雨冰叶的方向，轻松的说：“换浅雨，来练一下。”
“啊，现在用在意我，前辈还是先专心准备比赛练习比较好。”浅雨冰叶摇了摇头，“我帮学长们抛球已经学到很多了！”
“你是前辈还是我是前辈？”及川彻挑眉，“要乖乖听及川前辈的话……”
接著，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用浮夸的语气说道：“啊，难道浅雨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使唤学弟的坏学长？难道你讨厌我的托球？明明你都还没打过？”
“我好伤心～”及川彻最后这么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浅雨冰叶听见自己对及川彻的滤镜，喀嚓一声碎掉了。
啊……这是要怎么回应？有够麻烦耶。浅雨冰叶想著，嘴上却平平的说，“没有这回事，是我的错，及川前辈真的很好，那我们开始练习吧，谢谢前辈。”
岩泉一巴了及川彻一掌，“认真点，臭东西！”
之后，浅雨冰叶站上网前击球的位置。
浅雨冰叶的脑袋组成：排球、练习计划、输球、及川彻
其他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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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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