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东京总部灯火通明。贝尔摩德快步穿过走廊,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半小时前,琴酒的紧急召集令惊醒了她——组织最重要的实验室遭袭,关键药物研究数据被毁。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琴酒站在投影屏前,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屏幕上是实验室被炸毁的惨状。
"三小时前发生的袭击。"琴酒的声音像刀刮过玻璃,"对方知道所有安保盲区和换班时间。只有内部人员能做到这一点。"
贝尔摩德环顾四周,注意到萧水不在场。她最近应该在负责那个实验室的数据分析工作。
"伤亡情况?"伏特加问道。
"两名警卫死亡,三名研究员重伤。"琴酒调出更多画面,"最重要的是,'凤凰计划'的全部研究数据被销毁了。"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凤凰计划是boss亲自监督的绝密项目,据说能改变组织未来。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谁表现得过于震惊,谁又异常平静?
"萧水在哪?"她直接问道。
琴酒的目光转向她,银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正是我要宣布的。根据boss指令,萧水将立即调往新加坡分部,协助重建研究数据。"
贝尔摩德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调离东京?在这种敏感时期?这更像是流放而非任务分配。
"什么时候出发?"她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一小时后,专机已经准备好了。"琴酒环视全场,"在查明内鬼前,所有人员行动受限。贝尔摩德,你负责欧洲区的联络工作,暂时不要离开日本。"
会议结束后,贝尔摩德快步走向出口,却被琴酒叫住。
"单独谈谈。"他低声说,示意她跟上。
琴酒的办公室冷得像停尸房。他关上门,直接切入主题:"你和萧水走得太近了。"
贝尔摩德挑眉:"工作需要。"
"是吗?"琴酒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扔在桌上——是贝尔摩德和萧水在咖啡馆、安全屋外、甚至她公寓楼下的画面,"boss很关心这种...亲密关系。"
贝尔摩德冷静地翻看照片:"监视我?真让人伤心,琴酒。"
"不是我安排的。"琴酒点燃一支烟,"但既然有人提供了这些,说明你们已经被盯上了。萧水的调离是保护措施。"
"保护谁?"贝尔摩德冷笑,"她还是我?"
"组织的利益。"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新加坡的任务很危险,如果她活着回来,嫌疑自然消除;如果她死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贝尔摩德一眼,"那也省去了调查的麻烦。"
贝尔摩德胸口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但脸上依然平静:"我需要见她一面。任务交接。"
"不行。"琴酒断然拒绝,"她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你可以发加密报告。"他递过一个通讯器,"只限工作内容。"
回到公寓,贝尔摩德站在窗前,看着东京的晨光逐渐点亮天际。萧水被调离的消息像一块石头压在她胃里。她不应该在意。组织成员来来去去是常事,但...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加密信息:
【已登机。安全。实验室数据有备份,位置只有我知道。别回复,通讯可能被监控。——S】
贝尔摩德盯着这条简短的信息,手指悬在键盘上。琴酒说过只限工作内容,但萧水冒险发来的显然不止于此。她最终回复了同样官方的内容:
【收到。欧洲联络工作已接手。定期汇报。】
发送后,她立刻删除了记录。
第一天,萧水的信息准时在晚上八点到达。全是枯燥的工作汇报:新加坡分部的状况、数据恢复进度、预计时间表。贝尔摩德回复同样公事化的内容。
第三天,汇报末尾多了一行小字:【这里的咖喱鱼头会让你想起伦敦的雨天。】——这是她们在一次任务中偶然聊到的话题。贝尔摩德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应。
第五天,信息变得长了。除了工作内容,萧水还写了新加坡的天气、街边奇怪的雕塑、实验室窗台上的一盆薄荷。贝尔摩德回复完正事后,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薄荷别晒太多太阳。】
第七天,贝尔摩德在完成任务回程时,看到一家咖啡馆的招牌是只橘猫。她拍下来发给了萧水,没有附加任何文字。五分钟后,回复来了:【像你上次喂的那只。我给它起了名字叫Gin,因为它总是一脸不高兴。】
贝尔摩德轻笑出声,引来路人奇怪的目光。她迅速收敛表情,但胸口那种温暖的感觉久久不散。
第十天,信息没有按时到来。贝尔摩德坐在沙发上,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手机。当时钟指向十点时,她忍不住发了一条:【?】
半小时后,回复终于来了:【抱歉,治疗副作用。今天尝试了新药剂,吐了一下午。现在好多了。】
贝尔摩德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无数问题涌到嘴边:什么治疗?谁批准的?有医生监督吗?但最终她只回复:【休息。明天再汇报。】
第十二天,贝尔摩德接到一项简单的护送任务——将一份文件从A点送到B点。路线是常规的安全路径,时间在下午三点,人流高峰期。理论上毫无风险。
她正准备出发时,手机响了。萧水的日常汇报提前了五小时:
【今日数据恢复进度73%。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的问题吗?答案在莎士比亚第18首十四行诗的第三个词。】
贝尔摩德皱眉。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根本没讨论过什么莎士比亚。这明显是条加密信息。
她快速查了那首十四行诗,第三个词是"compare"。什么意思?
护送任务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最后一个十字路口。贝尔摩德等待绿灯时,余光瞥见对面大楼窗口的反光——狙击镜特有的反光。她立刻后退,躲进旁边的便利店。三秒后,一颗子弹打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安全返回后,贝尔摩德重新阅读萧水的信息。突然,她明白了——"compare"不是指单词本身,而是其拉丁词源"comparare",意为"准备"。萧水是在警告她做好准备,有危险。
她翻出之前所有的信息,用密码学方式重新解读。那些看似随意的日常内容中隐藏着复杂的预警系统——咖喱鱼头代表东南方向,橘猫照片代表监视,薄荷代表药物...萧水一直在用只有她们懂的方式传递信息。
贝尔摩德坐在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胸口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温暖又疼痛。萧水在数千公里外,却比任何人都更靠近她的生命。
第二天,她回复萧水:【收到进度报告。莎士比亚的问题我想明白了。另:窗台上的薄荷还好吗?】——这是她们密码中的"安全"信号。
萧水的回复很快来了:【薄荷死了。实验室太干燥。】紧接着又一条:【但我找到了一株新的,更顽强的那种。】
贝尔摩德明白其中的含义:计划有变,但有备用方案。
第二十天清晨,贝尔摩德接到琴酒的电话:"萧水提前完成数据恢复,今天下午三点返回东京。boss命令你去接机。"
贝尔摩德的心跳突然加速:"为什么提前?"
"问得好。"琴酒的声音冰冷,"也许她急着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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