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像催命符，砸得门板呻吟。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母亲低着头，机械地往嘴里送着白饭，仿佛门外只是场无关紧要的雨。
「砰——！」
门板轰然向内塌倒。父亲摇摇晃晃堵在门口，浓烈的酒气瞬间灌满整个房间，浑浊的空气令人窒息。
「两个贱人！在家为什么不开门？」他赤红的眼珠在我们之间来回剐蹭，「都看不起老子是不是？」
话音未落，玻璃酒瓶在墙上炸开！碎片飞溅。脸颊一凉，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
母亲终于抬起头，嘴唇哆嗦着抓住我的手：「颜颜，你的脸…」
「装什么好人！」父亲一脚踹翻餐桌，碗盘碎裂的刺响淹没她的惊呼，「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残羹冷炙泼了一地。这就是我的家。一个暴戾的酒鬼，一个沉默的懦夫，和一个…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在母亲惊恐的目光中，指尖沾上黏稠的猩红，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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