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是您……误会,都是误会!”
既然阿契恩到目前为止发动的只是传送法阵而不是致命**术,肯尼断定魔王大人一定心情还可以,自己也还有的救。
他病态地敲打头颅,想出拙劣的借口:“您看这头魔物,这就是我打算将来送给您的。”
法阵的光芒在阿契恩脸上映出暗影,配合着微眯的双眼彰显出危险的气息。即便衣着朴素,手中武器不算上乘,也无法打消他所带来的极致压迫感。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不是想要弄成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您嘛……”
“是吗?”阿契恩漫不经心地拿出银哨,“那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肯尼脸色煞白:“这……这是……”
“结结巴巴的,难道需要我帮你把舌头切下来换条新的吗?”
闻言肯尼立即以头抢地,慌乱道:“这是能封印着噬心魔的银哨,哨音能解除精神控制系法术,我曾将它献给您,作为我向您效忠的证明。”
[装备介绍更新]
【未知银哨】使用后免疫精神控制系法术,毕竟这类法术对其内部封印的噬心魔来说是小巫见大巫。至于持有它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会知道的。
“哦?这么说来它应该在魔王城的宝库里才对。”阿契恩将银哨攥入掌心,“我想有这种效果的哨子很难有第二把吧?你猜这把我是从哪儿弄来的?”
肯尼微微抬头,瞟上阿契恩一眼,又慌忙埋下头去。他试图通过观察阿契恩的表情判断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扯谎的机会,然而阿契恩的威压让他不敢多看。
在内心挣扎了数秒后,他还是不敢赌至强的魔王能被他蒙混过关,坦白从宽还能盼着对方网开一面。
“是……是我命学徒将其偷出来……伪装成普通的哨子,然后被我那愚蠢又该死的徒弟弄丢了……”肯尼几乎把上半身贴在了地上,抖得像筛糠,说到最后甚至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又是一个劲地道歉求饶,“我发誓我只是打算用它来测试奇美拉,之后是要将它还回去的!”
“原来如此。”
阿契恩早忘了自己曾拥有这样一枚戒指,之后的来龙去脉他更是毫无头绪,全然是靠着吓破胆的肯尼自己交代。
“你这样诚实,我应该饶你一命。”
肯尼吸了一口快进嘴的大鼻涕,高声喊道:“谢过吾王!您的大恩大德我——”
“别急着谢,还没完。”阿契恩不紧不慢地帮肯尼回忆道,“你还说我失踪了,魔王之位空悬,你要做什么来着?”
这一问让肯尼头晕目眩,他直起身子,凝视着阿契恩的眼睛。那抹毫无温度红色像凝固的冰冷血池,快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谋权篡位是死罪,既是死路一条,困兽犹斗。
于是肯尼惊恐地瞪着眼,尖叫着命令一旁的魔物发动攻击,以此争取一个脱身的时机。
但魔焰未至,阿契恩的身影先一步消失。
下一个瞬间,肯尼的脖颈被利刃从身后贯穿,黑血随即喷涌而出。
魔物转头攻来,阿契恩一脚蹬在肯尼后背上,抽回剑,传送开身位。
那只魔物的攻击实在太高,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在这里并非最优选择。阿契恩当机立断吹响哨子,传送出现在魔物背后,一剑砍进它脆弱的连接处。
肯尼捂着喉咙,黑血从指缝处淌成污浊的细流,求生欲和极度恐慌让他大脑飞速运转。
他无比清楚自己被阿契恩砍了一剑,然而距离战斗开始时间过去了足足两秒,他却还活着,这足以说明眼前的魔王不对劲。
这时候他才进一步注意到魔王身上的装备简陋不堪,自始至终也未用出什么致命杀招,难道说……
魔物眼看就要被阿契恩杀死,留给肯尼的时间不多。他当即决定拼死一搏,赶紧从长袍衣袖出掏出法杖,来不及为自己止血,先用上浮空魔法径直朝着阿契恩而去。
阿契恩以攻代守,挥剑劈砍而去。
而肯尼的身体却在撞上他剑刃前的一刹那化作一团黑烟,从他身边掠过,又在身后重新汇聚成人形。
“成功了……难以置信,我竟然……”
肯尼颈间的血窟窿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像个破风箱。他举起手,指间夹着一缕黑发,枯木似的手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
阿契恩摸了下颈侧,后知后觉头发少了一截。
肯尼还没有近距离伤害魔王的勇气,他想要做的不过是在保住命的前提下试探。
肯尼的身形再次趋于虚幻,像风中火焰般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我截断了魔王阿契恩的一缕头发!”他大声欢呼着,兴奋异常,“这缕头发将成为我实力的证明!它们都将奉我为主!”
话虽如此,肯尼仍忌惮着阿契恩,于是话音未落他便逃走、消失不见,就这么抛弃了辛苦打造的魔物。
才诞生的魔物不堪一击,阿契恩终结掉这只混沌的生命,让纠缠在一起的几个灵魂重归安宁。
他板着脸,凝视不远处被魔焰轰击出的大坑,和肯尼流的大片黑血。
但凡手里有个高级法术,他都不可能让肯尼逃走,而这定将产生更大的隐患。
最后,阿契恩对着魔物的尸体释放了火球术,用烈焰将它焚烧殆尽,以免哪天被无知的村民看见,又传出些新的谣言。
***
路易留守在城内复活点旁。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剧情杀,阿契恩为什么迟迟未被传送过来。
组队面板上阿契恩的血条近乎消失,需要瞪大眼睛仔细瞧才能看出剩下一点微乎其微的血量。
这时系统发来下线提醒。
路易只好先登出游戏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再重新上线,继续等待。
令他意外的是,这时候的阿契恩仍然显示存活,那样少的血明明是连摔跤都会死的程度。
路易想了想,决定给对方发去消息,让他结束剧情后到复活点来找自己。
几分钟过去,阿契恩果然没回复。
对于这位倔强的独狼玩家到底会不会来,路易心里也没谱。
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腮帮子等啊等,在几乎快要睡着前,终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过头,阿契恩的身影令他感到欣喜。他立马站起身,迎上去,率先开口问:“难以置信,你竟然硬抗下了那波攻击。后面的剧情是什么?”
“无聊的剧情,不提也罢。”
阿契恩意不在此,冷不丁伸手扯住路易坠着颗兽牙的项链,将他拉到近前。
路易猝不及防向前踉跄,差点左脚绊右脚地趴在阿契恩身上。颈后传来束缚感,双眼不由自主地失神片刻,随后视线迎上阿契恩下垂的眼帘,心间竟萌生出些难以言说的滋味。
路易迟疑着问:“你这是……”
阿契恩勾了勾手指,指腹在不经意间划过路易的下巴,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这条项链不错。”
通常来讲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往往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如果这人是阿契恩,那他就是字面意。
“啊?哦……”路易尴尬地眨眼,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流露出什么丢脸的微表情,故作镇定道,“害,这就是副本掉落的装备啊,你想要就送你。”
说着,他把项链取了下来,交到阿契恩手中。
只见阿契恩抚摸项链的细绳,又轻轻拉伸,对其质地和弹性很是满意 。
他的手骨节分明,韧带和指节撑起白皙的皮肤,青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路易就这么看着自己的项链被灵巧地绕在他的手指间,将散开的半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
路易摸了摸后颈,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吊绳勒紧的触感。
“怎么……突然想起把头发扎上了?”他问。
看惯了半长发披肩的魔王,路易对这个新形象不太适应,但多看几眼后……果然有一张足够好看的脸,什么样的发型都适合。
“省得再有人拿我的头发狐假虎威。”
阿契恩还没咽下那口气,属实有些不吐不快。
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路易听得一头雾水:“啥?拿你头发去干什么?”
“不说这个了,那个少年现在在哪儿?有件事我得向他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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