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客官要点什么不?我们家可是上好的酒,宫里的酒都是我们家供的......”
杨天权暂歇在宫外的一家客栈内,昨日让温不由换上了易容面皮后便换了身便服出门。
此时温不由紧跟在她身后,用手时不时抓挠着皮肤连接处的瘙痒。
杨天权上前几步看了看那“客熹酒寨”的坛子,掌柜的见来人气质不凡连忙倒了碗酒水端了过去,嬉笑着看向杨天权。
杨天权接过那酒碗只是放在鼻前闻了闻,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好酒,她一抬手立马就有白衣暗卫出现付了钱拿了几坛离开。
那掌柜的还没回过神来手中就多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这......”那掌柜的眼见杨天权要离开立马追了上去拦住人。
杨天权看向他道:“怎么了?是钱不够?”
掌柜的连忙摆了摆手,将钱袋打开取出相应的数目后重新递了回去,笑道:“小公子,我们虽说是做生意的,这钱确是一分也不能多收,鄙人姓王,若是小公子喜欢这酒下次再来就行,这多余的钱就还给你。”
说罢,他连忙又跑回自家铺子去接待来取酒的客人,杨天权看着手心里的钱袋发了会儿呆。
温不由见此在一旁偷笑道:“殿......咳咳,天权我看你这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随便送啊。”
“多嘴。”杨天权斜撇了他一眼,径直往酒楼走去。
温不由赶忙追了上去,缓和气氛道:“哎哎哎,说一句说一句,别走这么快嘛......”
走到酒楼前,杨天权不急不慢的取下系在颈间的斗笠戴在头上,温不由识趣的走在杨天权前面,刚到酒楼门前就有店小二凑上前来。
温不由取出几两银子趁着店小二靠过来的功夫悄悄塞到了他的手心里,低声道:“找个风声最大的位置,我们大公子觉得有些闷热。”
小二狐疑的朝温不由身后探了探脑袋,只见身后之人长身玉立绝非俗人。
杨天权掩在白纱后面:......
随后那小二又低头看向自己手心,瞬间眼神就亮了起来立马招呼道。
“来来来,两位重客,这边请这边请。”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当真是给他俩找了个好位置,一进二楼周围人所着的衣衫都是一股江湖味儿满满。
只是。
杨天权跟坐在她对面的温不由对视一眼。
这里人说的话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杨天权漫不经心的朝左边看了眼,一群苗条女客也同样在往这边看。
温不由漫不经心的朝右边看了眼,一群肌肉壮汉也同样在打量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杨天权假装不经意的拿起了桌案上的清茶微抿一口,做口型道:‘你找的是什么位置?’
温不由不知从哪抽出来了一把折扇,挡住半张脸边扇边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事都等在后面呢。’
杨天权半信半疑的听了他的鬼话,两人在此坐了足有半个时辰周围的目光才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批赶来酒楼的人。
一行人风尘仆仆,神色都不大好看,杨天权与温不由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拔高了耳朵打算好好听听这新一波的言语。
那群人寻了个位置多的地方坐下,其中一个壮汉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不少水还都漏了出来打湿了他的粗布衣襟。
杨天权看向对面还在挤眉弄眼的温不由,温不由对她做口型道:‘苦工。’
杨天权心里略有些知晓,不久前她就有听闻过宫内在翻修阁楼,因此还在京外招了不少苦工来做活。
几人刚落座不久就如愿以偿的开始讲起了宫内的小话,杨天权不动声色的往他们的方向挪了挪。
“我看宫里边儿最近真是疯了,平白无故又修什么楼。”
说罢,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酥油饼边啃边继续道。
“我看就是那皇帝前几年那一箭射中脑子了,醒来颠的跟什么一样。”
他周围的人连忙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小声点随后又四处观察道:“你是后边儿没人倒是不怕声音小点儿,被听到了我们都得……”
那人比划了一下脖子警告着。
“这怕啥?我说的还不是实话?”
“哎哎哎……”
此时另外一个人出言嘲讽道:“你这还不算什么,要我看来就是前几年被亲女儿算计的着魔了还……”
说到这儿其中一个半天没有开口的人突然看向那个人,问出了杨天权他们此时最在意的那个问题。
“哎,哎,哎,说到这儿那九公主当年刺杀皇帝的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我没算错那九公主那时应该还是小孩子吧,哪儿能那么精明呢?”
“蠢否,蠢否。”
那人抿了口茶水随后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人继续解释道:“怪不得我们一辈子没些富贵命,我们的聪明全在其他上面了哪有宫中人那么精明。”
那手拿酥油饼的壮汉闻言冷哼一声。
“那可不是,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东西。”
杨天权眉锋一挑看见对面一脸吃瓜的温不由,温不由冲她挑眉反问道:“我还能骗你?”
谁知杨天权只是淡淡道:“信你。”
温不由脸上立马出现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不过抽风算是另一回,那九公主现下在宫中的生活怕是能比在外面强多了。”
另外一个人立马反驳道:“你听谁说的?明明根本就不好吧,顶着弑君的罪名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杨天权没有再听下去的念头了,她忽然起身理了理衣摆温不由见状也是跟着她站了起来。
“走那么急,干啥呀公子,不再喝两口。”温不由忙跟上杨天权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位置的一群人。
杨天权道:“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再听也只是浪费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楼,杨天权在酒楼前四下观望了一番才朝客栈的的方向走去。
温不由则是紧跟在杨天权半步左右的距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思索道:“你说这九公主势均意图这般明显那皇上为何不杀她呢。”
“养只老虎伴在身侧,不愧是皇上,这般胆大。”
杨天权下意识道:“并非,九公主生性聪颖如果是当真做了十分的把握那就不可能漏掉一分。”
温不由一针见血道:“你怎么就知道九公主生性聪颖呢?弃女一枚,周围人手不够十全十美的事,怕是当真做不到。”
杨天权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一双深邃的眼眸看向温不由道:“若是当真人手不够。那冬游那日就光墙沿上的暗卫就不可能多到几十,更何况如果只是要杀皇上做那么大的阵仗干什么?”
温不由手上的折扇一顿,犹豫的答道:“你怀疑有人在暗中帮助她,而且那方势力还不小?或者说……”
他想到了一个离谱的答案。
“难道是九公主故意留下线索好让皇上顺藤摸瓜揪出她来,但风险太大了……”
杨天权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她也不知道柳万殊此举意欲何为,但是直觉告诉她阿母的死,与柳万殊甚至是整个朝廷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权力之争,半道殒命的人数不胜数。
但是杨天权不甘心。
两人回到了客栈简单吃过晚饭后,温不由再次悄悄的摸到了杨天权的客房,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专门挑了两间下房,以至于这几层都没有什么住户倒显得安静许多。
温不由悄悄推开了杨天权的房门,似乎是早就察觉要有人来般并未从里面锁上,温不由刚一推开房门就见窗口处杨天权正对着桌子上的一条黑色绳子发呆。
他走了进去靠近看了看那条普普通通的绳子,关心道:“殿下,你是趁我不在偷偷撞了脑子吗?为什么要对着一条破绳子发呆?”
杨天权不愿多说撇了他一眼于是收起了那条绳子道:“此绳是我春猎时被一贼人夺了重要之物遗留下的,怕忘了,于是天天记恨着。”
温不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他不问还当真以为是哪家小姐留给杨天权的定情信物,还让她天天看日日带在身边。
他陪笑道:“那这么看来,那贼人还是相当有福气天天被殿下您记挂在心上。”
杨天权拿着那黑绳的动作一顿,听温不由这么一说差点儿没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不悦道:“你有何事赶紧说,若是没事我就要歇息了。”
温不由连忙道:“有有有,柳夫子说殿下此次进京必有祸端,如何抉择还是要看殿下自己,现在天下局势不稳,若能委曲求全一时……”
杨天权按了按眉心,出言阻止道:“我知道了,明日在御前我自会谨言慎行,承蒙他老人家挂念了。”
“柳夫子说的也不错,自从那西北那质子当了少主之后屡次犯我边境,一年前濛西山一战还大胜沧永,皇上近几年都在为这些事情而操劳,怕是会牵连到殿下。”
杨甜天权吐了口气,感慨道:“还真是不得一息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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