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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典狱长

伦敦塔里,对伊丽莎白的又一次审问开始了。

“主教,我已经说过了,我对叛乱一事毫不知情。”伊丽莎白坐在客厅里,冷静地开口。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枢密院大臣们反复询问她的生活轨迹与书信来往,她已经厌烦了这样的问话,而且她相信,大臣们一本正经的表情背后,内心也没有抱什么期待。除了一个人。

“今天的审问要换一个地方。”加德纳主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朝门口走去,“请吧,公主。”

典狱长白丁菲德带着几名守卫们护送着公主,枢密院大臣们紧随其后,七拐八绕地穿过石墙城垛,进入另一个塔楼,再走下狭窄螺旋的楼梯。

走了好一会儿,空气渐渐阴冷起来,石墙上的青苔告诉伊丽莎白,她已经靠近了地牢。

卫兵手中的火把在石墙上投下扭曲黑影,地牢深处传来生锈铁链的拖曳声。鞭笞、铁架、窒息…伊丽莎白想起那些关于伦敦塔里酷刑的说法,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斗篷。

走到一处平台,他们停了下来,伊丽莎白抬眼望去——地牢深处是一副可怖的景象:

在阴暗、潮湿、逼仄的牢房里,叛乱者怀亚特被绑在冰冷的铁架上,他的脸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衣服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手臂上满是伤痕。下半身浸在水里,四周还有吱吱的老鼠叫声,随时会啃食人的肢体。

伊丽莎白感到一阵恶寒,皱起了眉头。

加德纳主教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公主殿下,瞧瞧这个可怜人吧。只要你说出实话,他就可以马上得到一个痛快。”

伊丽莎白冷淡地摇摇头,“我不同情叛徒。”

这时,怀亚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勉强地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问道,“谁在那里?”

加德纳主教上前几步,对他说道,“伊丽莎白公主来探望你了。”

伊丽莎白紧张起来,不知道怀亚特会怎么表现。

怀亚特恢复了一点精神,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加德纳主教站在怀亚特对面的阴影里,声音低沉,“仔细想想,你到底有没有给伊丽莎白写过信?”

怀亚特叹了口气,“我说过了,没有。”

“还在说谎!”随着加德纳一声令下,施刑的守卫毫不留情地挥动着带着倒刺的长鞭抽下去,闷声的吼叫在房间里回荡,似乎激起了数百年来犯人痛苦哀嚎之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怀亚特在刑罚的间隔中喘着粗气,痛苦地扭动着身体,鲜血从伤口出迸出,一滴滴地淌到地面上。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摇摇头。

加德纳主教狠狠地说,“怀亚特,赶紧实话实说,女王还能饶恕一些你们的同伙。”

怀亚特竟然轻轻笑了起来,血沫进入他的肺里,让他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呼吸音,“错了……加德纳,你居然……想要谋害公主……”

“住嘴吧,叛徒!继续!”加德纳大声下令,冰冷的声音比这地牢的石墙更加阴森。

“等一下。”伊丽莎白突然开口,她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所有人侧目。枢密院大臣们看了过来,佩吉男爵微微绷紧了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先生们,我并非同情叛徒。但你们不应让淑女观看如此可怖的场景,遑论一位公主。”伊丽莎白镇定地说道,“对于叛徒,先生们有权决定处死他的方式,或许他应该公开忏悔他的行为,但我从未听说过将叛徒在监狱中折磨致死的事情。”

同行的大臣们揉了揉眉头,佩吉男爵放松下来,看起来也倾向于同意伊丽莎白的看法。

“咳咳!”佩吉男爵清了清嗓子,对同事们说道,“尊贵的大人们,这个案子已经十分清楚,主谋怀亚特是反对女王的婚事,试图拥立简·格雷。我们没有找到伊丽莎白公主牵涉其中的确凿证据。我提议,就此形成结案报告,禀报女王吧。”

加德纳主教一听,不甘心地大喊起来,“不不!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我不会同意在报告上签字!”

枢密院的几位大臣左右看看,两位都是女王跟前的红人,该同意谁呢?

这时,典狱长白丁菲德站了出来,“我已审问过很多犯人,看起来他并没有更多要交代的了。”

他官职不大,头衔也不过是爵士,但他一开口,几位大臣也顺水推舟表示同意,毕竟谁愿意一直在牢房里看折磨犯人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即使受刑,怀亚特也不会说出伊丽莎白的名字,这个案子应该到此结束。

佩吉男爵微笑起来,“那么,就劳烦爵士起草结案报告吧。”

伊丽莎白回到囚室,松了一口气。她想找罗伯特分享今天的情况,可是转念一想,又在卧室窗边坐下,又拿了一本书,静静读着,时而欣赏窗外风景,时而看一眼墙上的那块石砖。

太阳渐渐向西移去,那块石砖终于发出了轻轻地敲了起来。

听它响了几声,伊丽莎白好整以暇地站起来,挪开了砖块。

“伊丽莎白!”罗伯特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你还好吗?我上午找你,可是你不在。”

“很不巧,那时我被带到地牢去了。”伊丽莎白淡定地回道。

“地牢?”听到这个词,罗伯特大吃一惊,“他们怎敢这么对你?你有没有……”他打量着伊丽莎白,看她神态自若,头发服饰整洁,于是放心地把“受伤”这个词咽了回去。

看他着急的样子,伊丽莎白轻轻笑了一声,“放轻松,我一点事儿也没有。”说完就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罗伯特听完,为伊丽莎白感到高兴,“也就是说,关于你无罪的报告会送往女王所在的白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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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将泰晤士河映照出粼粼的波纹,白厅宫也被染上了一抹红色。

玛丽女王正在阅读一封信,炉火映在她的脸上,照射出细细的皱纹。她也曾青春美丽,但她的人生经历了很多磨难,磨掉了少女时代的无忧无虑,只留下刚直的个性与火爆的脾气,顽强地反抗命运。

玛丽的出身高贵,她的母亲——阿拉贡的凯瑟琳——是来自西班牙的公主。她原本是双亲的掌上明珠,是国王亨利八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本应是女王。

但是,命运展露了它的无情和嘲弄。安妮·博林夺走了王后之位,而伊丽莎白夺走了公主之位。玛丽被贬为私生女,她的头衔、财富、仆人都通通被挪到了伊丽莎白名下。凯瑟琳王后被亨利八世赶出王宫,孤独地死在剑桥郡的一座城堡里,玛丽甚至不被允许参加母亲的葬礼。玛丽也曾经愤怒、哀求、哭泣,终究无法打动父王的铁石心肠。

弟弟爱德华六世死后,理应由玛丽继承王位,但爱德华六世临终前将王位传给表侄女简·格雷,玛丽又一次失去了王位。

这一次,命运终于眷顾了玛丽一回,她率领骑士们进入伦敦,夺回了自己的王冠。她今后决不放手,有任何人试图抢走她的东西,她都将无情碾碎!

伦敦塔典狱长白丁菲德已经到了,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鞠了一躬,“很荣幸蒙您召见。”随后恭敬地递出文件,“女王陛下,现在呈上枢密院对谋反犯人怀亚特,以及您的妹妹——伊丽莎白公主问讯的情况。”

玛丽抬眼看了看他,当即接过文件,首先拆开了问讯情况阅读。她有些近视,便凑在烛火前一目十行地看起来。当然,这份报告已经得出了一个对她不利的结论:伊丽莎白并未参与谋反。玛丽的脸色阴沉,“啪”地一声将文件扔在桌上,“白丁菲德,我希望你们恪尽职守,尽了一切努力还还原事实真相。”

白丁菲德将右手在左胸心脏上按了一按,正色说道,“陛下,枢密院大臣和伦敦塔秉持公正,以证据和理性推论了案件真相,才能得出结论呈到您的面前。”

玛丽有些心烦意乱,“这么说来,伊丽莎白确实是无辜的了?”

白丁菲德也不回避,直直地回答道,“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陛下。”

如果其他大臣在为伊丽莎白开脱,她必然将他们狠狠训斥一番。不过她很清楚,面前的人是拥有天主教徒良好品格、向来正直无私的白丁菲德,她曾经还赞赏这种品德高尚的臣子呢!玛丽一时也不好发火。“继续说下去。”

白丁菲德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陛下,容我直言,伊丽莎白殿下是您最亲的亲人。虽然我们从加德纳主教那里得到了她参与谋反的说法,但经过审讯,那条情报也许存在谬误。将她投入伦敦塔,可能在全国范围内引发流言蜚语,甚至会激化矛盾,发生更可怕的事情。”白丁菲德顿了顿,略微斟酌了一番,还是说出了真心话,“英格兰从贵族到平民,都期待二位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玛丽女王向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双手交叠起来,“好了,我知道了。白丁菲德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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