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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秘密

云海尘在路上,对他二人说了箫人玉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三人没有再去别处,而是直接回了县衙。

他们凑在云海尘的房间内,外头有自己人守着,开始逐条分析起到现在为止的疑点和线索。

首先是箫人玉,两年前他在科举考试中夺得会元,可就在即将殿试之前,突然收到家中来信,说自己姐姐溺亡,于是放弃仕途回乡,等料理完箫倚歌的后事,箫人玉也并未继续准备科考,而是安安稳稳的接替箫倚歌操持起月听窗的生意。

除此之外,他一边试图阻挠云海尘他们为箫倚歌验尸,一边又对县令隐隐含怨,可当云海尘问起箫人玉,燕鸿云是不是在包庇金家的时候,他却又含混其词的敷衍过去,这三件事是他身上最反常的地方。

其次是褚横霜,本以为探听到了她欲在三年前买下月听窗的线索,便可假设她是因为没买成,由此记恨上箫家姐弟二人,箫倚歌的死和箫人玉险些受辱都跟香行处有关系,但如今看来,当日最先发现箫倚歌死亡的宓菟下落不明,无法证明此事一定跟褚横霜有关,而且箫人玉当日去给兰玉秋送香粉,纯属是巧合,兰玉秋并非受褚横霜指使,因此说她设计箫人玉的猜想也不攻自破。

但她身上最大的疑点就是,为何在发生金照古和箫人玉的那桩案子当日,她不让小厮把食客往二楼领,却偏偏允许章夫子一家在二楼的雅间用饭,还亲口告诉箫人玉去二楼给兰玉秋送香粉?

以及兰玉秋、解轻舟这两位香行处的歌伎,她二人当日的证词到底掺了几分假?还有待详查。

还有时酿春,虽然这案子查到现在,似乎可以暂时摘除她身上的嫌疑,但还有一点让云海尘想不通,便是箫人玉曾对自己说过,他知道那张卖身契的存在,正是由时酿春相告,那么时酿春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是箫倚歌告诉她的,还是她与箫倚歌一起谋划,将箫人玉卖给金照古为奴?

另外还有媒人花杏晓和猪肉铺子的掌柜章夫子。

当日花杏晓在公堂之上,明显是忌惮金家权势,所以编造证词,她的话不足为信,既然如此,那箫倚歌将自己亲弟弟卖给金照古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可那张卖身契的字迹,又千真万确是她自己签下的,那么花杏晓到底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逼迫?替什么人掩盖罪行?还是助纣为虐?

章夫子一个卖猪肉的,看似与箫氏姐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箫家的案子里,却总能瞧见他们的蛛丝马迹。似是参与了,又似是恰好被牵扯进去的无辜人。

除了他们还有燕鸿云,当日户房的胡文富呈给云海尘的黄册中,抹去了箫倚歌的名字,他一个户房司吏绝对不敢这么做,定然是授意于燕鸿云,那便足以证明燕鸿云显然知道此案,他这么做只能解释成为了包庇凶手,否则云海尘想不到第二种可能。若说起这兴平县中谁值得县令冒此风险,便只有一户——

金家。

自从金照古与箫人玉的案子审结之后,除了箫人玉的那张卖身契,到目前为止,竟是一点儿对于金家不利的线索也无,但他们祖孙二人身上的疑点却并不少,首先就是到现在为止都查无踪迹的金照古生父,云海尘越来越确信,燕鸿云身为县令,之所以会对金咏锐一届商贾卑躬屈膝,绝对跟金照古的生父脱不了干系。

燕鸿云谎称金家世代行商,可曲**却说金家是在二十多年前才开始发迹,推算起来,二十多年前,大概就是金照古刚生下来前后,因此金家发迹说不定也跟金照古的生父有关。

金家除了他祖孙二人之外,还有正妻颜霜红,妾室闻鹤鸣,案子查到现在为止,这两人云海尘却一直没有见过,看来是时候该去金府拜访一番了。

三人将线索捋的差不多,便开始往前倒推。

曲**先道:“我觉得现下的要紧之处在于,查到金照古的生父是谁、香行处的小厮宓菟的下落,以及寻到箫倚歌的下葬之地开棺验尸。只要查清了这些,咱们分析的这些疑点说不定就随之破解了。”

云海尘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我觉得金照古前往昭京捐官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由,咱们不如顺着这条线索往昭京去查,说不定能查到什么草蛇灰线。”

“至于宓菟此人,”云海尘问归庭客:“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么?”

归庭客摇了摇头:“没有。一个外乡人,若离开了兴平县,找起来实在如大海捞针。”

曲**却纳闷儿:“可宓这个姓氏毕竟少见,应当不会一点儿消息也探查不到啊。”

“谁知道他离开行兴平县之后,会不会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改换了名姓。”归庭客颇为无力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查了这么多天却一无所获,我都快怀疑这名字原本就是个假的了。”

“诶?”曲**眼睛睁大:“有这个可能啊!说不定就是褚横霜为了阻止你们查案子,随口编了个名字呢?”

“但是……”归庭客却觉得纳闷儿:“即便是编,随意说个张三李四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名字不就好了,查起来更费时费力,何必要编这么一个特别的名姓呢?”

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曲**不免叹了口气:“罢了,那就抓紧时间查找此人下落吧。”

这案子查到现在,越发的窒碍难行,每一个与此案相关的人都不说实话,就连箫人玉先前也对云海尘满怀戒心,让他们查案的人倍感头疼。

曲**揉了揉额,轻叹道:“这小小的兴平县,倒是藏了不少牛鬼蛇神,一个个的披着良民的皮,干的净是些欺上瞒下的事。我来之前还听说兴平县乃江南道的首善之区,此地百姓尽是元元之民,如今看来全都是讹传。”说到最后问了声:“海尘,咱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但云海尘一直在蹙眉沉思,没有回答曲**的话,曲**见他没反应,不由得又问了他一遍:“海尘?”他伸出手在云海尘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云海尘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迟疑道:“此案查到现在,人人都有嫌疑,都与箫倚歌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既如此,我们不如往前倒推,假设褚横霜是真凶,她为了月听窗那间铺子便意图害死箫倚歌,但箫倚歌死了之后,家中还有弟弟箫人玉,就算箫人玉如今是贱籍,可铺子却依旧在他名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褚横霜独占,因此她实在没必要这样做。”

归庭客哼笑了一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箫倚歌死后,能独占月听窗那间铺子的,不就是小玉了?”

这原本是他下意识的话,但说完后,三人都愣了一瞬,惊疑不定的神色在他们脸上浮现开来,曲**将他那话琢磨了两遍,才怔怔的对云海尘道:“海尘,归庭客的话……不失为一种可能啊……”

云海尘却不愿这样去想箫人玉:“不……不对,他……他没必要这么做啊,他与箫倚歌相依为命,虽然月听窗这铺子一直是箫倚歌在操持,但据箫人玉所言,这些年他姐姐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他,而且那间铺子本就是他姐弟二人共有,箫人玉何需为了独占铺子便谋害自己姐姐?”

归庭客眼珠一转,问:“我记得……如果要卖房地田产的话,卖主这边,需得房契上的人都签字画押才行,对吧?”

云海尘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箫人玉想卖掉月听窗但箫倚歌不同意,所以他设计害死了箫倚歌?”

“也有可能是箫人玉要娶妻成家,但聘礼不足,便想着卖掉月听窗攒够聘礼,”曲**越说越觉得靠谱,忽而一拍桌子,道出一个名字:“时酿春!”

在箫倚歌这个案子中,只有时酿春跟他姐弟二人的关系最为亲近,当日箫倚歌的死也是时酿春告诉箫人玉的,那么极有可能是他二人为了争夺月听窗那间铺子联手谋害箫倚歌,这样一来,当日时酿春听闻箫倚歌落水却不报官的做法,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了。毕竟真凶是不会自投罗网的。

“不可能!”云海尘却冷声道:“箫人玉不喜欢女人。”

曲**和归庭客对视一眼,皆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谁让云海尘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箫人玉呢,说这话确实伤他的心,但这毕竟是在审案,怎能因一己之私就忽略了真相存在的可能性呢。

归庭客闷咳一声,别过脸去,佯装忙碌的挠了挠头,曲**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是等着自己开口呢,只好硬着头皮跟云海尘说:“那个……海尘啊,咱们这也只是猜测,未必就是真的,但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你想,假设咱们猜中了,若想求娶时家那等高门大户的千金,就月听窗那点儿小打小闹的生意,时家家主怕是看不上眼吧?”

“那也不能说箫人玉喜欢女人!”云海尘不愿去信,周身的威压也变得凌厉起来:“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分明……分明就是很开心的。”

“所以说这不是还要继续查么。”曲**劝他:“案子查到现在,看似查到了不少线索,可实则没几个关键有用的,所以咱们现在只能做各种猜想,再根据果去查证因,如果查到箫人玉没有此等嫌疑,不就正好刨除了一种思路么。”

“绝无可能!”云海尘却一口咬定:“如果箫倚歌的死真的是箫人玉和时酿春所为,又怎会跟香行处扯上关系!”

话到了这个份儿上,曲**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给归庭客使眼色,但归庭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给云海尘泼冷水,他二人昨日才互明心意,今日就怀疑箫人玉一直在欺骗利用云海尘,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那什么,”归庭客摸了摸鼻子,只敢捡些好听的说:“我也觉得小玉不像那样的人,不过既然有了这个猜想,咱们不妨顺道查上一查,也算给小玉证明清白。”

云海尘脸色难看至极,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方才这个假设大有可能,只不过先前他们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而已,若真的细细推敲起来,其实很多线索都能与之暗合。

比如时酿春得知箫倚歌落水后,为何不请仵作验尸也不报官,就连箫人玉也只将自己姐姐的尸体下葬便不了了之。

又为何箫人玉说,箫倚歌给自己签下了卖身契一事,是时酿春告诉自己的,若箫氏两姐弟早已反目,那么箫倚歌趁着箫人玉离乡之际,为了保护自家房铺不被弟弟夺去、变卖,于是将其卖给金照古为奴,又无意间被时酿春得知,是极有可能的。

或许箫倚歌的死一开始就是因为这张卖身契导致的,时酿春得知箫倚歌将箫人玉卖给金家为奴,便传信给远在京城的箫人玉,二人遂通过书信密谋害死箫倚歌以作报复。

等等……卖身契?箫倚歌的死和卖身契……

云海尘脑中有一个想法闪过,他随即从怀中掏出箫人玉的卖身契,在桌上展开细细的看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曲**见他神色认真,下意识问了句。

云海尘没有回应,只是蹙眉看着那张卖身契,试图从上面瞧出点端倪,可看了半晌,纸是微微发黄的旧纸,箫倚歌的签字画押也确实是出于她手无疑,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作假之处,那么这卖身契上……究竟暗藏了什么秘密?

云海尘没发现疑点,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他冷静沉思了片刻,少倾后抬头对二人道:“虽然这个猜想听起来有些可能,但漏洞也很明显,因为时酿春说最先发现尸体的是香行处的人,褚横霜也承认确有此事,若真是箫人玉和时酿春二人联手谋害箫倚歌,此事应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不是闹得半个香行处都曾听闻过。

另外,你们是否忘了箫人玉的身份?他在接管月听窗之前,已经是会元了,若你们是时家家主,有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要求娶自家女儿,你们会不乐意么?时家只是商贾而已,如果攀上了朝中官员,族中上下往后只会越来越兴盛,又何必为了那点儿聘礼就要阻碍两人结亲。”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云海尘面色镇定,似乎不怕他二人去查证,就已经先相信了箫人玉待自己之心:“《昭律》规定,姊妹之丧事,需服丧满期年①,可今时已经距箫倚歌身死两年了,若箫人玉和时酿春真的情投意合,那么他二人如今早已结为夫妻,却为何到现在都是独身一人!”

曲**和归庭客方才似乎没想到这一点,经云海尘这么一分析,倒也觉得有理。

“好吧,看来你是极为相信箫人玉的,那这样,你猜想的不无道理,但我和归庭客所言,也要去查证才行,关于箫人玉和时酿春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我二人去查,你就别掺和了,如果查出是我们误会了你心肝儿,那我二人向你赔罪,可如果查出什么你我不愿见到的……”曲**没把话说的那么彻底,只是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能拎得清吧?”

云海尘说的落地有声:“自然。有道是‘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②’我身为巡案御史,自然不会明知故犯、徇私枉法。”

“行,有你这句话我俩就踏实了。”曲**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继续查案去?”

云海尘看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但你方才不是说金家也很可疑么,还有金照古那两个妻妾也应当去问话,既如此,你去金家,我和归庭客去查箫人玉和时酿春,怎么样?”

“好。”云海尘起身便要往外走,归庭客“欸”了一声:“现在就去么?分析了小半日的案情,眼看着就快要中午了,不吃了饭再去?”

云海尘撂下一句“去金府吃”,便大步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了两个他们自己的人。

归庭客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唉……咱们云大人,今夜怕是又要睡不好喽。”

他说了句大实话,别看云海尘表面上心如止水,但今日这番猜测,若说他一点儿也不往心里去是不可能的,云海尘方才的话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回底气而已,等什么时候箫人玉彻底洗清嫌疑了,他才能放下这件心事睡个踏实。

只盼着他们今日这一翻猜测都是想多了而已,否则依照云海尘这两日表现出来的痴情劲儿,他少不得要被此事伤的肝肠寸断,数日甚至数月都难以恢复。

“行了别废话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曲**催他:“先去月听窗附近打听打听,我总觉得箫人玉有事瞒着云海尘。”

①:参考自《大明律·图之服正服五族九宗本》

②:出自《汉书·张冯汲正传·张释之传》

2025.6.17首发于晋江,2025.10.9修改错别字,已保存视频和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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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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