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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审案

次日清晨。

兴平县县衙外。

箫人玉站在鸣冤鼓前,一下一下奋力敲击着。

这动静不算小,不多时就引来了过往百姓的驻足,他们定睛看去,有人认出了箫人玉,纳罕道:“诶?这不是前阵子就上过公堂的那个……那个什么铺子的掌柜么。”

还有人细细去看,被其他人这么一提醒,登时就记起来了:“噢对!就是险些被欺辱的那个男子,欺负他的是……”

“金照古!”另有人开口出声。

“对对,”箫人玉敲鸣冤鼓的动作不停,周遭驻足议论的百姓越来越多:“诶?说起来,那桩案子最后好像没有判罚金照古吧,我前阵子还见他从别的酒楼出来呢,过的和往常一样快活。”

话音一落,一旁就有人好奇的问:“啊?要是这么说的话……当日那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真是此人勾引金照古在先?”

“不是不是,”围观的百姓中不乏知晓当日详情的人:“你们不知道么?那案子后来又审过一次,金照古拿出了一份卖身契,证明两年前箫掌柜就已经是金家的家奴了,家主对家奴所做之事能叫欺辱么?所以那案子才不了了之了。”

“啊?”此言一出,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就更多了:“箫掌柜是金家家奴?他不是个做生意的么?”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啊!”方才说话的人继续解释:“箫掌柜是被他姐姐卖给金照古的,箫掌柜本人并不知晓此事!”

“啊?”有不明所以的百姓问道:“姐姐将弟弟卖给别家为奴?为什么?他箫家不是开铺子经营小生意的么,日子过得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自己弟弟给卖了?”

“这谁知道啊,箫掌柜的姐姐早在两年前就死了,听说是落水淹死的,她为何要把自己亲弟弟卖给金照古,恐怕只有她和金照古知道喽……”

“说不定另有隐情呢,”有人将两只胳膊拢在袖口里,毕竟不是自家的事,因此这群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颇为闲适:“不然这位箫掌柜不会在案子审结之后再来衙门鸣冤。”

“是啊,诶……门开了!”众人正互相闲谈的时候,衙门的大门打开了,里头走出一个人,神色威厉的看向鸣冤鼓旁的箫人玉:“是你有冤要伸?”

箫人玉走到他面前,将状纸举过头顶,背对着身后众多百姓,落地有声的高喊:“兴平县民箫人玉,状告兴平县民金照古,两年前强占民女箫倚歌,致使箫倚歌不堪受辱投河自尽,嫌犯另有帮凶金咏锐、花杏晓、寒十江三人,冤魂已逝,但此四人至今仍吞舟是漏,还请大人惩治凶恶,为草民做主!”

话音一落,站在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便一个个的讶然不已:

“什么?先前那位箫姑娘,居然……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投河的?”

“对啊,我只听说她是淹死的,不晓得其中还有这等事。”

有人为此事感到可惜,可其中也不乏反应快、见识多的百姓,脑子一转就发现了端倪:“诶?可是如果这位箫掌柜说的是真的,那两年前年他姐姐刚死的时候,他为何不报官?”

“是啊,有道理……”

“今天又有热闹可看了,一会儿咱们进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衙门的差役已经拿着状纸进去又出来了:“告状人箫人玉。”

箫人玉垂首应道:“草民在。”

“随我进来吧。”

“是。”箫人玉神色淡漠,待到那衙役转身入内时,就一起跟着他走了进去。

“走走走,咱们也一起去听听这案子……”他身后的百姓见状,纷纷在箫人玉之后跟了进去。

“威——武——”

衙门大堂内,云海尘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曲**坐在其右侧,燕鸿云则坐在下座,两边的差役手持廷棍高喊“威武”,待声音落后,云海尘一拍惊堂木,对堂下之人问道:“堂下所跪者,可是箫人玉?”

箫人玉跪在正中央:“是。”

他写的那份状词就铺在云海尘身前的桌案上,上面的内容云海尘一清二楚,但还是要依照章程依次问道:“你这份状书本官已经看过了,你说两年前金照古吩咐其府上小厮将箫倚歌骗到了金府,然后对其施暴,导致你姐姐含恨之下投河而亡,你这状纸虽写的清楚明白,可本官还是要问你一问,你可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所言为真?”

“草民有证据……”箫人玉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突然被燕鸿云打断了。

“你好大的胆子!”燕鸿云从一开始就听的心中惴惴,他万万没想到箫人玉今日会突然状告两年前的事,偏偏巡案御史和大理寺左少卿两尊大佛都在这儿,此案轮不到他来主审,因此只能干着急:“箫人玉,你说此案发生于两年前,可当时你正在参加科考,不在兴平县,如何能将事情经过说的这般清楚分明,显然就是编造而来!你可知诬赖好人该当何罪!”

箫人玉一双眼睛寒凛凛的瞧过去,并未与他顶撞,他不开口,自然会有人帮他开口,果然,就听曲**说话了:“县令大人的意思的是,这就要结案了?这么快就要给堂下之人定一个诬赖好人的罪名?”

燕鸿云神色一僵:“不……曲少卿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伸出一只手指向箫人玉:“下官所言是真的,两年前他的确不在县中,而且……而且当年她姐姐失足落水淹死,此事不少人都知道,若真的另有冤情,为何要等到两年后才报官?”

曲**哼笑了一声:“县令这话说得有意思,《昭律》中哪一条例律限制了案发后报官的时间?况且这案子刚刚开始审,这么早就下定论是否过于操切了?咱们不如再听听?”

曲**已经很给他留脸面了,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儿开口讥刺他,更何况大理寺左少卿的话,燕鸿云一个县令不能不从,只好硬着头皮干笑:“好,再听听,再听听。”

于是云海尘一拍惊堂木:“箫人玉,方才县令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两年前案发的那段时日,你正在参加科考,既如此,此案的来龙去脉你是如何得知的?”

箫人玉:“回御史大人的话,草民当年确实不在县中,但金照古所犯之罪并非无人知晓,草民有人证可证明当日之事。便是香行处的褚横霜、解轻舟、兰玉秋三位姑娘,另有讼师时酿春、仵作叶白庭、猪肉铺子掌柜章夫子和其夫人卢紫烟,他们都可为草民作证!”

他的话音一落,站在堂外围观的百姓立马低声嘟囔起来:“又是香行处?”

“对啊,怎么箫家两姐弟的案子,都跟这香行处有关系?”

众人低语的时候,云海尘便道:“你既说你有人证,那就将所有人唤到堂上再审吧,来人!”他一拍惊堂木,归庭客立马上前抱拳应声:“大人,卑职在。”

云海尘吩咐道:“你带着人去金府,将金咏锐、金照古、和当日骗走箫倚歌的小厮押解而来,再派几人去将花杏晓拿来,若有阻挠妨碍公务者,一起捉拿!还有箫人玉方才说的几名人证,也一并唤到堂上。”

“是!”归庭客领了吩咐,转身便叫上他们自己的人离开了。

燕鸿云见状坐不住,想要赶紧派人去给金家通风报信,于是对云海尘拱了拱手:“御史大人,下官……下官内急,容下官去去就来。”

说罢就要起身,可云海尘却冷飕飕的乜了他一眼:“县令大人。”

他这冷若冰霜的语气,听得燕鸿云心里一个激灵,说话也战战兢兢的:“御史大人何事?”

云海尘戳破了他的小心思:“你是真内急,还是想借机派人给金家传话?”

燕鸿云登时被吓白了脸色:“没有……下官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是么?”云海尘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趁着此时案子的当事人还未来齐,本官倒有一事要先问问县令。”

燕鸿云如芒在背:“御史大人请问,下官定知无不言。”

“本官初来兴平县的时候,曾让六房呈过《新官到任各房供报需知》,可户房司吏胡文富呈上来的册子中,却并无箫倚歌的名字,一个兴平县土生土长的百姓,死后她的名字却从黄册上被抹去了,这是为何?”

此言一出,燕鸿云面色慌乱了一瞬:“竟……竟有此事?下官不知那胡文富做事如此大意,让大人看笑话了,下官一定会将其狠狠斥责一顿,以免此等疏忽再犯。”

“大意、疏忽?”曲**怪腔怪调的笑了一声:“胡文富任户房司吏也好几年了吧,怎么别的事儿都写的清清楚楚,偏偏疏忽了箫倚歌的名字?这其中,不会有人授意吧?”

曲**的话把燕鸿云吓出了冷汗,他赶紧走到堂下一撩官袍跪下:“御史大人!曲少卿!两位明鉴!下官……下官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从未授意他在黄册上动手脚啊!”

“你看你,”曲**和云海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云海尘一身凌厉,曲**则笑吟吟的,看上去极好说话:“我们又没说此事是县令授意的,也有可能是旁人买通了胡文富,这才让他隐瞒不报的。”

“对对,”燕鸿云忙不迭的点头:“曲少卿说的有理。”

曲**几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连衙门里的司吏都敢收买,可见燕大人的手下也并非坚不可破,说不准箫人玉就是知道衙门里有嫌犯的亲信,所以迟了两年才敢为其阿姐伸冤,你说是不是?”

“是是,”燕鸿云是个陷阱就往里跳:“曲少卿明察秋毫,是下官驽钝,未曾想到这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曲**语调慢悠悠的,让听的人一颗心在空中悬着,总无法安稳放下:“如此血海深仇,箫人玉却忍了足足两年,直到云大人巡视到兴平县之后才敢伸冤,这其中原由,引人深思啊,”他一只手在桌案上轻点着,目光笑里藏刀的盯着燕鸿云:“燕大人,你觉得……箫人玉为何不敢相信你这个县令呢?”

曲**的话音一落,别说燕鸿云吓的六神无主,就连堂下站着的百姓都反应过来此事的微妙,有人意识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对啊,放着自己的血仇两年不报,非得等到朝廷的巡案御史来了才喊冤,莫非……”

不知谁说话说了一半儿没再继续,可毕竟百姓都不是傻子,说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他们想到最关键的一点了:莫非燕鸿云和嫌犯有勾结,所以箫人玉不敢报官?

“哎呀可不敢乱说,咱们还是继续听听吧。”也有人谨慎的开口言道。

燕鸿云则慌慌张张的解释:“这……这下官不知啊,许是……许是箫人玉在此之前并未找到证据,怕难以给嫌犯定罪,所以不急着报官,但、但下官跟此案绝无丝毫关系啊!”

“噢,是么,”曲**脸上仍旧挂着一副假笑:“有没有关系还需详查,不过为了燕大人的清白着想,在今日的审理结束之前,你还是不要妄自开口了吧,以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啊。”

“是,是是。”燕鸿云一边低头答应,一边眼珠惶急的乱转,并在心里惊骇的想:怎么回事,他二人为何敢真的审理金照古和金咏锐,难道他们没查到金照古的生父是谁么?自己要不要找机会探探他二人的口风?还是说这两位大人另有打算?

燕鸿云思虑百转,犹疑过后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势再说,别急着动作。

过了一会儿,本案的人证以及嫌犯陆续来到了公堂上。

不同于时酿春、褚横霜她们,金家那几人是被归庭客押来的,金照古两手被反拧在身后,让人推搡着走进公堂跪下,他还是那样不知好歹的性子,看到堂中跪着的箫人玉后,便狠戾的骂道:“又是你在生事!”紧接着一脸横气的质问云海尘:“姓云的!你凭什么抓我和我外祖父!上次香行处的案子不是结了么!”

云海尘的眼神冷若冰霜,落在谁身上,谁就觉得后脊生寒,金照古想起了上次在他手上吃的苦头,不禁有些懊悔方才一时嘴快,怕他又要借机对自己用刑。

不过云海尘却懒得与他计较,而是对金咏锐开了口:“金老,这么些年了,你就不曾为金照古请位西席先生么?没有父母教养是他命数可怜,可不请先生教导,就是你这长辈做的不对了。”

“云海尘!”金照古被这话激怒了,凶煞的吼道:“你说谁没有父母教养!我父亲乃是……”

“古儿!”在金照古脱口而出之前,金咏锐及时将其喝止:“故意挑衅之语罢了,不要被扰乱了心神。”言毕他看向云海尘,语气不善道:“我金家的家事,就不劳云大人操心了,倒是云大人将我府上三人押至此处,老朽定要听听这其中缘由,大人最好给老朽一个解释,虽然老朽人微言轻,不比大人位高权重,可这兴平县也不是大人倚仗官威便可随意欺压百姓的地方!”

金咏锐到底比金照古多活了几十年,道行还是要高一些,可即便他道行再高,也入不了云海尘的眼:“本官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倒是金老和你外孙,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向本官解释吧。”说罢他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金照古!今日箫人玉状告你曾在两年前强占箫倚歌,你可还记得此事?”

云海尘刚说完,金照古瞳孔骤缩: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先前他和金咏锐就收到风声,说云海尘一直在暗中查箫倚歌的案子,一开始他还自己安慰自己,云海尘不可能查出什么,毕竟他和箫倚歌的事,除了自己府上的几人之外,没有旁人知晓。

因为案发当时已经是深夜,而且那时候箫人玉又不在兴平县,最关键的是,那日之后就听说箫倚歌落入河中淹死了,箫倚歌刚死的那段日子,金照古还日日担惊受怕,怕有谁发现了真相将自己告上公堂,可后来他等了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箫家都没什么动静,金照古这才渐渐放心,以为箫人玉真的将他姐姐的死误以为简单的溺亡而已。

可谁知道他高枕无忧的过了两年,旧案突然被重提,并且直言自己强占了箫倚歌!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泄露了当年的事!

他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身后跪着的小厮,当年就是他听自己的命令,去月听窗骗走箫倚歌的,此事内情他最清楚,如果有谁泄露了内情,也一定会是他!

那小厮见金照古瞪向了自己,立马惶遽的摇头,示意自己什么也没说,两人下意识的反应落在云海尘眼中,他立马有了主意,看着那小厮并对其道了声:“你做的很好。”

小厮名唤寒十江,闻言登时惊疑不定的问:“大人……是在同小人说话么?”

云海尘“嗯”了一声:“就是你。”

金照古立马回身剜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似的,吓得寒十江赶紧辩解:“大人、大人在说什么?小人怎么听不懂?小人做什么了?”

云海尘轻笑一声:“不必掩饰,此案过后,本官会依照先前所言,对你酌情定罪的。”

“寒十江!”金照古不知这是云海尘的挑拨离间之计,立马就上当了:“老子对你不薄,你居然暗地里背叛我!”

金照古说话不过脑子,三言两语已经暴露了一些马脚,若是再任由寒十江不管不顾的开口说下去,怕是今日就能定罪了,因此金咏锐又气急败坏的大声呵骂:“古儿住嘴!”

“外祖父,他……”金照古心中愤恨,刚要再说什么,却被金咏锐一句话提醒了:“无中生有之事,何谈背叛!你不要被旁人一句话打乱了阵脚!”

金照古登时惊醒,立即闭口不言了。

云海尘早就与金咏锐打过交道了,但曲**却是第一次见此人,听过这短短的几句话,不由得在心中冷哼:看来这祖孙二人,金照古是个易惩治的蠢货,金咏锐倒是个难对付的人精。

2025.7.27首发于晋江,已保存视频和截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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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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