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
“连其远，一起吃饭啊，走！”
“呃……”连其远犹豫，从前都没有和他们这么亲热过，他打不定主意是否一起走，和他们坐在一起说些什么呢……搭得上话吗……还是现在这样就已经差不多了……
“连哥，走吧！”
余行和冯敬安也朝他走过来。
连其远有些动摇，这时顾祺总教官从训练馆内走出。
“你们下次再一起吃饭，今天我和连其远有话要说。”
“啊……教官再见。”
“教官再见！”
“连哥再见！”
余行几人看见教官，行了礼就立刻离开。
顾祺脸上笑容不变，颇具亲和力地朝余行几人挥了挥手，连其远却看得心里有些打鼓。
“顾教官。”连其远难得率先开口。
“嗯，”顾祺看向连其远，“和周围人相处得不错，我看你教得也不错。”
“……可能是我做过健身教练的原因……平时也会指导会员，有点像。”连其远有些磕绊地解释。
“不用这么谦虚，”
顾祺往训练馆内走去，连其远也跟上。
“你应该知道我要找你说什么。”
“知道。”连其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沉。
跟着顾祺走到一间问询室，角落里闪着光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连其远垂下视线。
顾祺坐下后，他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饿了吗，我已经叫人去打饭了，一会就能送来。”
“嗯。”连其远沉默点头。
“准备好了吗，现在开始问询。”
“嗯。”
“连其远，你是否自愿举报董锐对你施加暴力，并且做出骚扰逼迫等行为。”
“是。”
“可以描述一下董锐对你做出的行径吗？”
“可以……”
连其远沉了口气，把对着莫弈讲过一遍的来龙去脉又重复一次。
“根据你的描述，董锐在仓库对你进行殴打，并有骚扰猥亵行为，没有目击者。我已经尝试查看仓库周围的监控，但是当天的记录有损坏，无法佐证你说的内容。仅凭你的伤情报告，还不能成为针对董锐的有效证据。”
“损坏……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祺点头，“监控的事我还会继续调查，这一次找你来，除了确认举报的真实性，还有就是希望你能够提供出更多的证据，比如聊天记录，你个人的记录，当日所穿的衣物或留下的痕迹……一切与这件事有关的都会有几率成为关键证据。”
连其远听着，眉头皱起，嘴抿得越来越紧。他没有写东西的习惯，也没有和其他人聊过这件事，痕迹……只有自己身上那些了……
顾祺看连其远的样子，放松了条件，“这样好了，我们加通讯，你如果想到什么，或者有什么可以提供的，随时找我。同时我这边也会继续从各个可能涉及的方面及个人进行调查。”
“嗯。”连其远低头，满脑子都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我的意思是，你的同伴、教官还有与你走得近的其他人，我都有可能对他们进行询问，这一点，希望你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猜测连其远可能没清楚其中的含义，顾祺把话揉开了说。
连其远果然抬眼，不过只是嘴唇嗫嚅几下，又垂下目光点头。
从决定实名举报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件事可能会被人知道的打算。
不过那时候他没想过自己身边会有余行这些人。
“那好，问询暂时结束，”顾祺看出连其远的心情不好，于是转移话题，提起了柯以，“对了，你和柯以上次好像有点不愉快，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还……不错。”
“上次是有误会吗，都解释清楚了？”
“嗯。”
“举报的事情，你也告诉他了吗？”
……也……连其远有些诧异，好像有关柯以的事情，眼前的顾教官总会一清二楚。
“没有，”连其远顿了一下，“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顾祺好像看出他的疑惑，笑了起来，“莫弈没有告诉你吗，我和柯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有时候也会和我说一些事情。”
“莫弈应该和你有联系吧？”顾祺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味补了一句。
“呃……嗯。”连其远总感觉顾教官应该知道了很多，尴尬地避开视线。
顾祺也低头喝了一口茶，转回原来的话题，脸上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
“有件事柯以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现在一个人也能做好训练场的疗愈工作，很有可能会从助理向导转为正式的疗愈室向导……”
“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顾祺的话。
“饭送到了。”
顾祺站起身，先连其远一步接过了饭菜。
“留下来一起吃吗？”
“不用了。”连其远此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顾祺没有多留，爽快让连其远提着饭盒走了。
连其远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打开饭盒，还是食堂菜色，挤在小小的饭盒里看起来却格外让他提不起食欲。
证据……如果什么证据都拿不出会怎么样……
莫弈好像说过让他不用担心的话，可是……怎么可能不担心。
还有顾教官的话，总让他心里七上八下，还有柯以……
要不然还是看看柯以在的那个群怎么样了。
连其远打开匿名聊天群，鲜明的999 挂在右上角。
从他退出群聊之后，群里的风向从讨论变成了研究莫弈的行踪，到最后甚至根据莫弈的调动猜出了他是训练场的哨兵。
连其远背后冒汗。
继续向下看去，还好灰兔及时打住了话题的发展。
群里又转向关于亲不亲和精神体的讨论。
长颈鹿：我不信没有人亲过
七星瓢虫：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
长颈鹿：肯定有人替我亲过了
七星瓢虫：莫向导就不让人亲
小熊：说不定还是初吻
香蕉：救命
小熊：啊啊啊
香蕉：精神体也没有人看过
香蕉：纯情死了
螳螂：纯情美杜莎
小熊：纯情美杜莎
燕子：我永远追随你
螳螂：已经变成望夫石
……
连其远看得脸有些热。
什么初吻不初吻的，他的才是初吻啊，
纯情……美杜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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