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俸：我看到中兴合众国的海军大将信爱红了！」
「郁夏：不止，南大洲女儿国国主，整个新废土火力打击最猛的大将房雨婵刚进门，和她一起进来的佘桐大将拥有百余艘航空军舰。她们二位出自原始人类安全区最重要的粮食产地农区，后加入军区，是一代拓荒军元老，地位超然。」
卡座里的祝无虞和陈述也扭头看向进来的人，几个穿机械动力服的雇佣兵结伴进来，暴露在外的皮肤竟然长着植物的嫩芽。
「鹤俸：你们看到了吗，异能兵居然还存在，他们早就被各国联合通缉格杀了，这不可能，全部都在！」
「郁夏：冷静，我们还在异象里，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鹤俸无法冷静，他看到了最高级联合通缉犯飞盗达西魇。
鲜艳夺目的橙色半长发，瘦挑的身躯后背一条夺目的机械外骨骼脊椎，脖子微微前倾，两道细长对称的疤痕从嘴角延伸到耳朵，嘴角处用两个铁环穿孔扣在一起，抽矩管烟的时候烟雾会从脸侧的疤缝溢出来，嘴里时不时吐出蛇信子。
达西魇一直打哈欠，看起来没精神，淡眉薄唇，鼻梁挺高，鼻头宽大。每个五官分开看都不出众，组合起来却气质独特，穿一身干干净净的冲锋衣，手缩在袖子里往前走，头也不抬。眼睛不知是眯着还是闭着，要不是他足够高肯定要撞到人。
「鹤俸：飞盗头目达西魇，举家被他封进异象，他居然还活着！劫了多少商舰，害几千人丧命，茹毛饮血的怪物也配活着吗？」
「郁夏：鹤俸你别轻举妄动！」
「鹤俸：好不容易遇到，必须将他绳之以法！」
“喂，酒吧里不能动手！”乔堉文来不及制止，鹤俸举起枪的瞬间被不明力量扔出了异象。
众人看到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啊呀，新人吗？”
“哈哈哈哈，还是新人有力气！”
“神是公平的，力气多脑子不好使。”
“让各位见笑，请尽快就坐吧。”陈思催促人们尽快入座，众人落座后他过来看见陈述和祝无虞面对面聊天，路过他们走到乔堉文身边，“你带来的人没教规矩？”
“异象局的，酒吧还能不知道，年轻人的正义跟我们这群犬儒主义可不一样。”乔堉文拿一根小辫子在指头绕着玩，他骂人带着自己，贼烦有人一本正经教训他，还是表里不一的装货。
陈思：“别以为老板在你就能耍横。”
“为什么总觉得我在你面前耍横，飞进来一只苍蝇比你靠老板更近你都要忌惮吧？”乔堉文站在陈思面前时丝毫不怂，“蓼蓝不在你觉得自己有机会了，要不是魇懒得理人你是不是早就贴上去问清楚了？”
陈思不在意乔堉文的言语攻击，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张口就夹枪带炮，一点长进没有。玛门，你根本不合格。”
莫西里又拍三下出餐铃打断二人口角，“还没到下班闲聊时间，先服务好客人。玛门，去和魇叙旧吗？”
“他哪有精神，能看见魇直立行走都能对着许愿了。”乔堉文错身从陈思旁边绕开叫上祝无虞，“去看看刚飞出去那哥们儿，不知道被老板丢到哪去了，还有口气在，赶紧捡回来。”
陈述扒着矮墙露出个兔子头，黑耳朵蔫蔫的垂下，“玛门，都不跟我和莫西里告别吗？”
“哦，二位再见。”乔堉文敷衍一句牵着祝无虞手腕大步离开。
二人出酒吧，在其他玩家的努力下扫雷游戏已经通关，脚下地面恢复正常。
“赌徒和邮差都没露面，你们运气不好。”
身后人没有回话。
乔堉文回头看看，祝无虞和陈述聊过天后成哑巴了。
“祝警官？”
“小鱼儿？”
“祝无虞！”
祝无虞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扑进乔堉文怀里埋胸低下头，乔堉文感受到此刻的祝无虞不再是张口闭口影响不大的斥候，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往可靠的地方钻。
“怎么了？”乔堉文任他抱着没有抗拒，看来陈述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人机似的祝无虞居然变成了褪壳的螃蟹，全身都软了。
“哥，我想回去……”
乔堉文感觉勒得慌，祝无虞把他像棉花娃娃一样狠狠圈住。他犹疑着将躲开的手落到祝无虞后背轻轻拍两下，“回去哪里？”
“……”
祝无虞慢慢推开乔堉文，抬头时眼眶里充满了雾气还有乔堉文看不懂的委屈，蓝眼睛像沉在水下的夜明珠在波光粼粼下扭曲。
两个人的约定有一个人忘记了，甚至没提起任何关于约定者的印象。背叛承诺的一方心好又无辜，记得一切的人要怎么忘记怎么和解？
纠缠不休真的对吗？
“我错了。”
“对不起。”
祝无虞以六个字作为谢幕词退出这场闹剧，他披上隐形衣消失在乔堉文面前，徒留下乔堉文一个人在原地摸不清情况。
“说什么呢……”
“郁夏，你在监视我们吧，能看到他们两个去哪了吗？”
「郁夏：抱歉，语文哥，鉴于你和酒吧的特殊情况，异象局总务厅决定增派人手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郁夏代理分局长权限时全程被监视，乔堉文在酒吧里和工作人员相处的情况全部传回安监局总部。
乔堉文烦闷地扯两下领带让自己松口气，“我就知道。”
「郁夏：非常抱歉，请配合异象局工作。」
“人类啊，还是老样子，但我长大了。”
正如莫西里所说，乔堉文早就能应付两个世界的苍蝇，就算他是全身爬满裂缝的蛋那也是他要破壳而出，而不是让苍蝇叮几口。
“摄像头不会摘，能在娱乐至上里走到我面前可以跟我谈任何交易，尽管来试试。”乔堉文拆开脑后的小辫子将发圈戴到手腕，旁若无人地在街上横走。
悠然自得到路边买娱乐至上的特产彩虹香烟，边走边点烟，低头点着，抬头将彩色的烟雾吐出。
“……到底说什么呢，错了，对不起，莫名其妙的？”他望着天上的彩色热气球和星星月亮，异象世界总是丰富多彩，不像常世总蒙着一层灰调。
异象里的人都是鬼，但这些鬼更像人，要不是异象里存在变态呢游戏规则，乔堉文都分不清哪边是人类世界。
“唉。”
乔堉文走到深夜，觉得自己是个随风飘的空垃圾袋，没有人在乎他又变成垃圾了。
垃圾，呵，也没有不好，这是一个塑料袋比鸟飞得高的时代。
“郁夏，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郁夏：被娱乐区的游戏困住了。」
娱乐至上是复杂难搞的异象之一，乔堉文选任务的时候就挑这样的，简单的他还不稀得去，跑都不好跑。
“抓紧时间。”
「郁夏：你着急吗？」
乔堉文不想理他了，异象局的都不正常，再聊下去该聊自投罗网了。
甩开碧山三人组，乔堉文一身轻松，轻松的同时有股怅然若失的落寞。
人多的时候热闹，嫌烦。
人没了不过是回到原本的状态却难过起来。
他抬手摸腺体，疏解过一次后基本没受失衡期影响。想起祝无虞从怀里抬起头的模样乔堉文就心惊，难道自己忘记过顶重要的事吗？
乔堉文不确定，这些年出入异象冷不防被游戏规则暗算合理化某些缺失记忆的事不是没可能，单打独斗习惯了身边没有参照，忘了就是忘了，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到底是占了人家便宜，乔堉文放心不下祝无虞。
「乔堉文：小鱼儿，一等功还要吗？」
「乔堉文：现在抓我更值。」
没有回复。
“看起来像挑衅吧？”
特别在意某个人的想法就会变得小心翼翼，乔堉文特别不顾别人的想法，一旦想别人所想就有种心被其他人的手拽出胸腔牵着走的难受。
他欠祝无虞的。
乔堉文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祝无虞那么年轻会不会也是第一次？如果真是，对象居然是死鱼的状态，太难过了吧。
“……”
负罪感强烈。
「乔堉文：祝无虞，他们碰不到我一根汗毛，来抓我，把你的一等功领回去。」
依旧没回复。
乔堉文又递一棵烟进嘴里。许多时候他不想作恶但是情况不允许，强扭的瓜刚好能解近渴。
「乔堉文：郁夏，给你们局里递话，除了祝无虞谁来都别想活。」
「郁夏：异象商人玛门，好久不见，我是神秘言传处陈敢，邀请您临时会话。」
「乔堉文：我对姓陈的没好感。」
「郁夏：其实我是收养的。」
乔堉文就说异象局的都有病。
「乔堉文：我没时间听你鬼扯，想谈就让祝警官过来，除了他谁都不理。来一个送走一个，来两个超度一双。」
「乔堉文：别想着换人跟我聊，常世里多大的官到了异象里都不好使。陈敢是吧，我记住你了，除了你别让我听到任何神秘言传处的成员名字。」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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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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