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与客户谈好报价，临到交房，这几周都不算空闲。
【霞哥，过年我不留在江城了，临时回丹东。】
严晚看了眼李山发来的消息，思索。
【你弟都回去？】
【嗯，亲戚就在年前结婚。】
【你啥时候有空，去我家把小皮袋弄走，我过年不带它。】
小皮袋是李山后来在小区路上捡的一只狸花。
【我不会养猫。】
【它很好养活的，喂粮倒水铲屎就好了，你养两天就懂了。】
严晚看了一眼时间，发过去一条。
【知道了，现在过去。】
好在今天没有平常这么忙，等再过几天，周围两个小区赶在过年前施工，麻烦事才是一堆。
昨天晚上睡的格外好，他今天效率的提高全是因为心情和人。
余温舒适的暖意在第二天返照时才是重头戏。
回李山家再熟悉不过，车子稳停在往日的位置不变。
“算了，我来吧。”屋内，李南星等了半天，只闻到焦味的青椒。
向灵跟他面面相觑，最终几秒后妥协下来。
李南星熟练的往锅里倒油，加蒜末辣椒段，切好的青椒放进去，调料一加，香味充斥整屋。
刚才旁边的向灵已经走出，低头仔细拍着沾了点水渍的衣料。
门铃被烧菜声差点盖过，李南星喊了一声又去开门。
开门即，李南星笑着叫声哥，门后一道黑袭覆盖而来，身材高挑，一举一动显得随意。
严晚对他微动唇角，迈进门。
厨房淤水声传来，李南星被惊动飞快跑过去。
一双熟悉眼睛炯向而视，感受比真切来的快。
向灵瞥见他：“来了。”
眼前人瞳孔微张，愣了一下。
他点点头，示意。
她看上去又恢复到平时的神态，从容且带点挑逗趣味。
不能继续沉溺在昨日感受，当下才是向灵真实的样子。
严晚回神后，注意到厨房传来的声响，向里瞥了一眼，几年没见的李南星，已经学会自己做饭，看动作都很熟练。
向灵看向他的眼神中提炼到什么，率先说：“我做的有点不成功，让他自己做吧。”
他目光还在原地：“你做的呢。”
“在垃圾桶。”
严晚才看她，挑眉，有点不明所以的表情泄漏。
她倒是自然，本身就没有做饭经验，也不想做。要不是李山出差拜托她来照看下小孩，她都懒得来。
“小皮袋在哪。”他问。
向灵指一指，“小房间里。”
他看了一下被关上的门，“它自己跑进去的？”
“不是，我关进去了。”
严晚有点疑惑的表情，她不喜欢猫？
向灵又看出来了，“我对猫毛过敏。”
他点头，没什么表情走过去，准备打开点门缝又停住，最终把猫包放在门口，准备要走的时候再带。
本来还想帮小孩接下手，谁知就一个素菜，几分钟就好了。
两人都已吃过，向灵拿着手机开口，“下午你有时间吗。”
他作思虑后，“3点前有，怎么了。”
“我一个朋友要找一个设计公司，我推荐你了。”
严晚转头看她，意味重点在最后一句。
“那1点去，我跟她说？”
“行。”
他避开眼神交汇，下意识的攥起指尖，想什么呢。
李南星这次吃饭很安静，好像被人嘱咐了什么一般，只是默默注视着。
下午时，小皮袋乖乖被人塞进猫包里带走，接到自己家后又转到向灵说的地址。
还是熟悉的地带，不过这个小区是过年后才交房。
向灵要跟他一起去，严晚没说什么。
昨夜石板长椅的坐位又重现在此。
其实从今天见他时，就想说句话，但奈何她不是扭捏的性格，一想到说什么都会感到奇怪，那干脆不说。
方向盘被人松快又安心的握着，他时而一只手搭在嘴边，随后回归到两手搭配上。
玻璃隔阂外界，显得车内莫名私密。
……
到地方后，拿着工具跟向灵进熟悉的毛坯套件。
她所说的朋友，严晚也没见过，对方是年纪不大的女生，跟向灵身高同等的169，看样子有很多话题。
说实在的，严晚真不像量毛坯进工地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黑，脸上散发的阴凉感貌似危险，黑长的头发压下来，但又被身形凸显几分正气。
他像是做地下交易的头子。但多些敏感被动。
严晚进房简单看了下布局，跟客户打了照面，便开始拿卷尺量房。
厨房烟道，煤气管道，卫生间上下水管道，电箱，位置以及尺寸，都被记了下来。
女生低头跟向灵说了些什么，就被不远处话语中断。
严晚走过来，“业主你好，是想装修什么风格？房子是几口人住？”
两人一问一答的来回，便已知晓很多。
电话震动。
严晚低声说句抱歉，侧耳倾听来电。
“喂，老板，上次7单元1206房子尺寸错了，报价不对，你现在可以来一趟吗，我在过去了。”方雪薇讲。
严晚被周边环境提醒，“我正好7单元量房，10分钟后过去。”
“好。”方雪薇急忙挂断。
他再跟户主简单沟通需求，就结束对话。
“走吧。”严晚简单看向她。
向灵转后应去，打完招呼跟他一起走出门。
电梯间，“我可能送不了你了，你怎么回去。”他抬眸移到旁边，低下头。
向灵愣愣头，“我不回去，闲着也是闲着。”
他默言，目光停留几秒才收回。
向灵是直面自体，心情好不好对外全挂在脸上，不会有所掩饰。
所以多看的那两眼，对比昨天，足够让他放心了。
电梯门开，向灵有点诧异，还以为要跑去另一栋，但还是自然先行一步走出电梯。
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交替声响，方雪薇已经先到，公司离楼盘很近。
方雪薇注意到来人，刚想招呼又愣住。
走在前面的向灵勾起她好奇心，迎面而来的眼神跟上次在店里如出一辙。
几个不间断谈话的户主看了看两人，一个男子走上前。
“你是来的设计师吧，你好。”
向灵察觉到是在指她，面无表情，刚要摆手说不是，刚在背后的存在此时到跟前，对着男子开口，“我是，你好。”
淡淡的语气开口，直明了当。
黑袭的身子挡着她半边，向灵往后站了站，她不是内行，于是不自觉的观察起房子。
跟刚才简单的结构不同，顶层阁楼式有着横七竖八的斜角梁，有小二楼，尺寸很难把控到位，难怪要老板过来重新量。
严晚问一旁，“哪里不对的。”
方雪薇注意力还在严晚身后站着的人，被投来的目光激灵了一下，清醒。
“哦，就是这里有个异性顶，橱柜也不对。”方雪薇移动脚步，其他人跟随，“上面。”她指了指二楼的天花板。
几人交谈，严晚仰起头，脖颈微扯筋脉。
他看了一会，似是有了办法。
严晚跟着阶梯迈大步到顶，两个男户主在后跟着。
方雪薇没上去，她不会量这种单子，于是在一楼跟向灵等着。
其实她完全能理解刚才户主错认，向灵浑身透着高智感，衬托着设计师三个字，仿佛经验十足。
她微笑着，特别想认识一下，“hello，你是咖啡店的老板吧，你还记得我吗，旁边装饰公司的。”
向灵转动眼珠，她真的记性不太好。
但不想让对方等太久，自然间隔接上：“我知道，你好。”
她眼睛光亮，“我叫方雪薇，认识一下吗。”
“向灵。”她回答，又假装思考，“当然可以。”她笑
方雪薇还想说什么，叫被在二楼站着的人喊，“哎，小姑娘，过来一下。”
她注意来源上方，喊了声，“我过去下。”方雪薇对旁边人说句，语速很快。
“好。”
她跑过去，“怎么了老板。”
“程一燃的报价给我。”
“噢。”方雪薇拿起电脑包，掏出看了眼，按指定数字依次一遍过。
严晚将卷尺收回，没去看，光听着。
方雪薇报完，“好了。”
“行。”
两个户主眼见完好，便踩着阶梯要下去。
毛坯阶梯旁没有扶手，打扫的也不太干净，木板石头水泥桶堆着，杂乱的很。
走在后方的男人嘴上讲不断，脚下不注意，踢到一个木板。
木板迅速向旁侵袭，歪倒在外占大部分，肉眼可见的滑倒下去。
方雪薇站在下方，收拾着电脑，压根没看上方迎来直冲向自己的重物。
这高度，能砸出个脑震荡都算轻的。
严晚眼疾，但已经拦不住，“方雪薇，躲开！”
什么……声响引起不小对未知的害怕，方雪薇向上看去。
妈呀！
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闭紧眼抱住头。
两个户主也吓傻。
下一秒，东西被一股来意不明的风吹到反方向，东西没有预想的砸在方雪薇脑袋上。
空气凝滞，直到木材碰撞地面的声音传来，几人都开始慢慢缓过神。
站在不远处的人，垂落的手，指尖被她渐渐消去惹人的光芒，不假思索的收回。
向灵表情没太大起伏，从容的流露一点灵力，眉间始终舒展开。
她上前，方雪薇俯身望向上方，心跳逼近爆炸。
“哎哟小姑娘你没事吧，我没看脚下，这个东西怎么滑下来了。”男户主立马小心下楼慰问。
“真是对不起啊，你人怎么样。”
方雪薇拍拍胸口，还没缓过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向灵摊开手，同样关怀问着，方雪薇把手接上去，一直余魂未果的对几人说摆手没事。
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向灵，很明显的高度俯视，她感觉到了。
抬眼，对上严晚的眼睛。
向灵用唇语说了句她没事，安抚带有似柔的神情。
隔空间，似有丝线牵扯内心距离，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昨天是他，今天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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