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确定她可以精准探测?”白染鸢没用过【织机】,但也知道【织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件比较特殊一点的专武。
“和【南冥】的能力有重合的地方,你找不到她,是因为你没见过她,更不了解她,所以就算是你用上【织机】其实也没多大用处”襄伸出手,看向白染鸢。
白染鸢别过脸,手却是搭了上去,能量从她的身体里转移到襄的身体里。
白染鸢向来控制不了度,襄被能量冲的噎了一下,忙结束物理接触,手动暂停。
“足够了”襄动气手来,将【织机】从魔卡里取出来。
手探进【织机】游走的线中,和克里斯蒂娜不太一样,不是单纯地挑起一根线就行,而是线穿过襄的手掌,襄直愣在原地,眸中空茫,嘴唇微张。
仔细地打量着襄的微表情,虽不知道襄看到了什么,但是骤缩的瞳孔仍表明她看到了足够惊讶的过去。
白染鸢不喜欢这种命运依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她要知道她的过去。
“拜托了,安洁卡,看好我们”白染鸢吻上安洁卡的额头,低垂下去的兔耳直立起来,水润的大眼懵懵懂懂。
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自作主张!
安洁卡看向和襄陷入同一种状态的白染鸢,气得鼓起腮帮子,但还是老实地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四周。
只有进入过【织机】的世界,才能明白【织机】的特殊,白染鸢不需要自己主动去找,一股麻绳就自如地将她包裹起来。
对,是麻绳。
它太过粗壮,不知道是多少根线扭在一起,有的线是半路加进来的,还有的线半路出家,缠到她身上,包成个毛糙的茧。
白染鸢想伸出手去碰,那些线却随着她的前进一点点后退,保持着一张纸的距离。
为什么?
白染鸢抿唇,强势地伸手去碰,可就算是这样,它们像是遵守着某种莫名的规矩,和她保持着距离,哪怕是白染鸢几个变化和突进,它们都能“恰好”躲开。
“罗苡之,你出来”白染鸢冷声呵斥。
似是得到命令,麻绳小心翼翼地松开,遮蔽的视线重新获得光明,露出罗苡之的身形。
白色的布衣,层层包裹,像是披麻戴孝,为她死去的女儿守灵。
她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四十岁,灰发与白发相间,皱巴巴的脸皮全靠骨相撑着,沧桑得像个真正的老太婆。
“按照你最初的计划,你不该来的”罗苡之这话说的很妙,什么叫做“你最初的计划”。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白染鸢反怼回去,“或者说,我该怎么相信你会为我考虑”
欺瞒的果已经结下,罗苡之佝偻着背,伸手幻化出一根拐杖,向白染鸢走进。
伸出手,麻绳中分出一根线,捻在食指与拇指之间,交给到白染鸢手中。
只有真实才能化解这个恶果。
白染鸢自是不会拒绝,当然这究竟是不是真实还有待考量。
手中捻着线,眼前却不再是罗苡之,而是和尤兰达姐姐实验室很像的地方。
一个白大褂背对着她,看身形是个女人。
她扎着两股麻花辫,发带是和白染鸢如出一辙的金色发带,但是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在白炽灯下,简直就像是黄金一样明亮。
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一段段频率波动占据三分之二的屏幕,剩下的却是由古英语代替。
每一段波动实时翻译成英语,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由英语翻译成波释放出去,下意识接受波的白染鸢一怔。
这是很早期的波语,甚至还不怎么成熟,有些意思甚至在翻译中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她在和白染鸢的同族对话:
“辛苦你了,最近一直在纠正波语语意问题”
“我不理解,语言很重要吗?”
“当然,这是基础,等你真正到这里了,你就会发现她能解决多大的问题”
“我很期待,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会走到最后,在闲暇之余,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去看你最喜欢的星空”
女人顿了顿,“当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是谁?”白染鸢想转个角度去看她的正脸,但是她越是靠近,眼前就越是像古老电视信号受损一般雪花遍布,最后只剩下一句格外清晰的话——
她说:“我们会在新世界重逢,我的同志”
直觉告诉白染鸢这面前的一切她都经历过,那个“同志”是这个世界上最真的真话。
“这是备用手段,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也不能让你在未到的时候知道那些”罗苡之的话声沧凉,带着世纪的厚重,“她说,你会发疯的”
“那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白染鸢抹掉眼角分泌出来的生理盐水,讽刺梗道。
“对”罗苡之回复的很干脆,也很顽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白染鸢自知就这个追问下去不得善果,换了个话题,“那至少告诉我黄昏时刻的秘密”
“那是你结下的苦果,无知的独行者借助‘脐带’为一人而负苍生,可崩坏向来是最公平的存在,不可逆转、只能前行,所有妄想停留的人都将被它鞭挞直至跟上步伐”罗苡之对于这个问题还算是慷慨,“但是,游鱼早已力竭,坠落自灭才是普通人的结局”
“细说点”白染鸢蹬鼻子上脸。
罗苡之沉默三秒,无奈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但是有类似的叶子,压制从来不是独一无二,在遥远的过去,古老的祭司已然向世人证明——此非解法”
“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发疯吧”白染鸢信息差严重,这只能懂一点点的感受梗得心脏病要犯了。
“话糙一点就是你找到她的妹妹,让她自己自灭就行,然后她就炸了,你一枪崩了就行”罗苡之翻了个白眼,还是这么急躁,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那多损呐”白染鸢表面反驳,实则心里记笔记。
“那就怀柔一点,姐妹互解心结,双双自灭就行”罗苡之早知如此,把真正的解法最后面再说。
“好办法,但我们进不去”白染鸢把损阴德法子叉掉,换上怀柔版,随后接着问道。
“你的向导是干什么吃的?要是她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就趁早回去吃老本吧”罗苡之话罢,手杖一抬、一按,白染鸢瞬间被弹了出去。
临走前,“麻花”群魔乱舞,摇摆着身姿向她作别。
白染鸢回归本体,对上襄遍布阴影的眼神,冻的定在原地。
“你也遇见她了?”襄先开口,试探问道。
“遇见了,她要你带我进去给她们做心理疏导”白染鸢半诚实道。
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不问我看见了什么?”襄率先败下阵来。
“我信你”论不要脸,白染鸢是真的,毕竟小孩不会说谎,但会胡言乱语。
被这三个字镇得一愣,襄无奈叹了口气,“我们走,去解决问题”
“好”白染鸢生怕现在这个大好形势被破坏,主动拉过她,还把安洁卡安怀里。
襄和迷茫的安洁卡对视一眼,这下子心里什么都清楚了。
丝毫不知形势暗自大转弯的白染鸢乖巧地等着襄出手。
至少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襄不由有些好笑,她好不容易才查到那档子事,被惊了个半死不说,出来后发现白染鸢不安分地也进了【织机】,又被吓了一遭,心乱如麻等人回来,结果这家伙欲遮不遮的。
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指尖魔卡闪烁,白染鸢再一睁眼,却发现她们出现在一个洞里。
这个洞很大,光高就有两个高挑的成年人那么高,宽度足够十几号人并排奔跑。
“这里是……”白染鸢刚一开口就被襄捂住了嘴,她们缩在一个角落里,襄揽着她弯腰,安洁卡受不住这个弧度,干脆变得扁平,像一张被揽在怀里的兔子薄饼。
“防空洞,克拉拉把人藏起来的地方,克拉拉是杰西卡的妹妹,杰西卡是黄昏时刻的主人”襄声音压的很低,凑在耳边,耳语。
“吱吱—”白染鸢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是一只油光水滑的仓鼠,白白胖胖,看上去和垂耳兔一个手感。
仓鼠抱着一个比它还高的饼干,看到她们愣了一下,后掉头就跑,还不忘带上它的饼干。
“那是异能造物”襄皱着眉,魔卡一闪,白染鸢挣脱开来,或许是捞安洁卡捞习惯了,一把将仓鼠滑铲捞起。
仓鼠还想再跑,却在下一刻捏住后颈。
“怎么解决?”白染鸢看向襄。
襄却出乎意料地拿出她们随身带着的葡萄糖糖块,贴在嘴边,压缩体积后的糖块格外的甜,只是舔了一下,仓鼠就被甜得炸毛。
连忙人性化的呸呸呸。
“把它放下”襄将糖块放在地板上,被放下的仓鼠一眼就能看到。
葡萄糖糖块虽然甜到快要齁死人,但是这种甜是肉眼可见的能量,但凡有点智商都知道这比吃一块饼干要管用的多。
“你要什么?”仓鼠三下五除二地吃掉自己的饼干,嘴巴鼓鼓囊囊。
“能变回来吗?”襄知道自己是找对人了。
“不能”仓鼠果断道,“我回答完了,给我”
白染鸢一愣,这只仓鼠也太会卡bug了点。
襄这次倒是大方,再拿出了好三个糖块。
“一个问题,告诉我给你们做交易的那个人在哪?”襄这次说话格外温柔,却堵死了仓鼠的路,“就是那个拿着一架天秤的人”
仓鼠转身就跑,这次速度意外地快,就连卡出来的葡萄糖糖块都不要了。
但是嘭的一声传来,襄不紧不慢地捡尸。
晕晕乎乎的仓鼠这才几十秒就快瘦成干瘪的仓鼠干,这保命手段实在是有点费命。
襄慷慨地把那颗属于仓鼠的葡萄糖糖块喂下去,瞬间,仓鼠干又充盈起来。
这一套下来,像个仓鼠气球。
“她叫虞笑,对吧”襄一说出这个名字,仓鼠就瞪大了它那双豆豆眼,试探问道:“你们是奶奶的朋友吗?”
“不是,是同事”襄否认“朋友”这一概念。
“奶奶被黄昏抓走了”仓鼠却回答道。
仓鼠的脸上浮现出人类才有的担忧、急切和信任,“你们去救奶奶,奶奶会满足你们的愿望的”
“就像妈妈,妈妈从奶奶那拿到了奇迹”
小剧场:
白染鸢:不是你也太记仇了吧。
灶娘:我一般没有隔夜仇。
白染鸢:这就是你激情加更的理由?
灶娘:怎么会呢?这是因为白月光回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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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叮!谁家因果线是麻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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