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的日子,是被拉长的寂
自吩咐“好生歇息”,便真的安安分分守在这里,两月光阴,悄无声息,不曾踏出瑶台
瑶台清净,远离御园喧闹,无趣的日子像是在衙牢中
上个月月初,母亲获准入宫来看我,鬓边挽的簪是我旧时为她选的玉兰样式,见到我时眼圈便红了,握着我的手细细打量,只反复说‘瘦了些,却还好’
母亲带了闺中那把瑶瑟,她离开后掀开琴囊,泠濏入耳,清越外是久违的熟悉,心头积压的郁气,竟散了些许
往后的日子,瑶瑟才是良伴
设案横琴,弹奏些旧时学过的曲子,指法生疏了许多,偶尔会错了弦,却也不甚在意。
大多只是随意拨弄,让断断续续的琴声伴着院中的落叶流转
有时兴起,会对站在门槛瞧那丛山荆子发呆,秋日过,红果落尽,枝桠疏朗,琴声也变得清寂
看日光从东墙移到西窗,看云卷云舒,日子平淡得像一汪水
陛下偶尔会在中午过来,需得陪着吃一顿午膳
他从不说朝堂事,也不问我在瑶台过得如何,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应一两句,他也不介意,依旧自顾自地说,语气平淡,也没什么架子。
膳桌摆的精致,吃在口中却没什么滋味,我逼着自己多吃几口,只为了不让身子垮掉,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勉强,却也只是偶尔让布菜的人夹一箸清淡的菜到我碗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庭中叶落频繁,扫了又落
后来,风渐渐冷了,惊觉已是入冬
瑶瑟的琴弦似乎也受了寒气,音色变得沉郁了
再日晨起但闻朔风鸣咽,较往日深
盥栉既毕,启窗望满目皆白,晃然末神,疏枝悉积白雪,似琼堆玉砌,秃干缀雪团
白术抱来厚貂裘替我捂住身子,蹑软雪出殿,雪掂鞋底咯吱轻响,立身枝干下,由风作介飘了点细白点,落面中转瞬消融
闻院门敞开,足音稔熟,宫人低报——陛下至
我以□□官礼执身,帝挥袖止
“瑞雪兆丰年。”
顺口应下“陛下所言甚是”
午膳设窗畔,大风入屋里才让人关上窗展
食罢,他并未即去,踞榻斜倚上,可恶那是我的
“雪色清嘉,琴声应景,弹一曲与朕听”
能怎么办,应诺置横琴,曲调舒缓雪落平川,渐转急朔风卷,穿雪初霁天光伪
“此曲清越,涤荡尘俗,较往日更有韵味”
“陛下听过?”真是莫名其妙,从未达天听怎的有比较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雪后天朗,瑶台琴音,可记此景。”即整衣离开
作礼恭送,莫名其妙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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