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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守护

林意南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周雯又沉沉地睡去,她才轻轻站起来,刚才进来时眼里只有周雯,现在才认真环顾周雯的卧室,窗帘还是周雯最喜欢的蓝色,窗边摆放了一张卡其色皮质单人沙发,沙发旁有一个小书架,里面摆放了周雯喜欢看的散文,还有两人刚在一起时她送给周雯的礼物。

周雯出去吃饭的那天晚上,两人确定了关系。等周雯吃完饭回来,林意南正拿着一束花和礼盒站在宿舍楼下等她。

“送给你。”林意南眼含笑意朝周雯走去。

“这花是给我的?”周雯看着金灿灿的向日葵,想起昨天室友说的话。

“嗯,本来想那天和你吃饭时给你的。”想起那天突然的表白,林意南感到庆幸。

“谢谢,我最喜欢向日葵了。”周雯抱着花束,羞涩地笑意掩盖不住她的欢喜,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鲜花。

“这个也是给你的,你回去了看。”林意南将手中的礼物盒递给周雯。

“这么多呀,我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周雯看着林意南的礼物,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贵重东西,早就想送给你了。”

周雯拉着林意南的手走到树下,趁着夜色朦胧,轻轻地吻了一下林意南的脸颊。“谢谢你。”

周雯回到宿舍,打开礼物盒,是一个木色相框,里面是她和林意南坐在湖边看夕阳的剪影。

那天两人从图书馆出来,夕阳洒在她们身上,周雯拉着林意南走到湖边的长椅坐下,温柔的晚风吹拂着周雯的发丝,她静静地看着夕阳的余晖在湖面跳跃,林意南偷偷侧过脸望向周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刚刚看你们坐在这里看夕阳的画面很美,所以将拍了下来,希望不要介意。”一个陌生女孩拿着相机朝她们走来。

“哦,没关系,我可以看看么?”周雯一脸惊喜地望向女孩。

“可以呀。”女孩打开相机,翻出刚刚拍的照片。照片里两人手牵手坐在长椅上,周雯认真地欣赏着前方的夕阳,旁边的林意南则侧过脸注视着周雯。

“可以把照片发给我么?”一旁的林意南打开手机。

“当然可以呀。”女孩和林意南交换了微信。“晚点发给你,祝你们幸福。”

“啊,她刚刚祝我们幸福?。”周雯一脸疑惑地望着林意南。

“哈哈,我们是挺幸福的嘛。”林意南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她。

林意南透过照片似乎看见了那天周雯随风浮动的发丝和沉迷的自己。这张照片一直摆在周雯的卧室里,她是不是每个夜晚也会想起与自己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林意南放下照片,坐到床边,认真端详着眼前的人,下搭的眉毛、微闭的眼睛、憔悴的面容,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自心底深处涌出,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唇上,苦涩的泪水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林意南整理了心情,轻轻走出卧室关上门。来到厨房,想着一会周雯醒了给她吃点东西。打开冰箱,里面有周雯妈妈寄来的腊肉、酸菜,还有周雯前几天在超市买的蓝莓、柠檬,其余的只剩下酸奶和还没喝完的半瓶红酒。

林意南盯着这半瓶酒出神,这人天天在家喝酒么?她将半瓶红酒拿到厨房倒掉,然后找来垃圾袋把酒瓶和餐桌上遗留的两个空酒瓶一起丢进了垃圾袋里。

林意南把易秋早上带来的粥拿到厨房热了热,不一会儿,她端着热腾腾的粥走进卧室,周雯还沉沉地睡着,她伸出手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

“雯雯~”林意南轻声唤醒周雯:“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睡。”

周雯晕乎乎地醒来,看见眼前的林意南以为自己在做梦。“你......”

“是我~”林意南握住周雯的手,温柔地安抚。“来,坐好,我喂你。”

周雯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床头,林意南舀了一勺粥,用嘴轻轻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度,才将粥送进周雯的嘴里。

“好吃么?”

“好吃。”周雯哽咽着声音回答。只要是你喂的都好吃。

不知不觉,周雯竟然将一碗粥都喝完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林意南一边给周雯擦嘴,一边问她。

“想吃白菜、肉丸汤。”生病的时候周雯最想吃的就是妈妈梁安澜做的清炒白菜和肉丸汤。

“好,你先躺下休息,中午我再给你做。”林意南扶着周雯缓缓躺下,把被子盖好。

“别走,好么?”林意南准备去放碗,周雯突然抓住她的衣角,眼里噙着泪水,可怜地哀求道。

“好,我陪着你。”看着周雯这幅脆弱模样,林意南的心也快碎了。她坐在床边握着周雯的手,直到周雯再次昏睡过去。

林意南走到厨房,将碗洗干净,然后又打开手机买了菜。现在周雯正在睡觉,自己也没什么事,她走到书桌前,认真研究周雯的书籍,想要通过她的足迹再次了解她,李娟和汪曾祺的散文还是她的最爱,肉眼可见这些书被翻阅的次数最多,随便翻开一本,里面还有周雯写的阅读感受,除了这些,周雯这些年还爱看哲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以前上大学时,周雯最讨厌上哲学课了......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周雯确实改变了很多,比以前更勇敢、更热烈。

叮~敲门声响起,应该是买的菜到了。她一次性买了两天的菜,本来想买点周雯爱吃的牛肉,可是自己不会做,索性买了皮蛋,明天早上可以给周雯煮个皮蛋瘦肉粥,虽然她也不会,但是她已经在网上看了教材,感觉自己可以驾驭。

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会时间,林意南拿着上次在这没看完的那本散文,蹑手蹑脚地走进周雯卧室,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认真看起书来。周雯还是和以前一样细腻、感性,书里精彩动人的片段旁都被周雯写下了阅读感受,看着这些文字,林意南想象着周雯读到这儿时的心境,后悔自己没能在她流泪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周雯从睡梦中睁开眼,朦胧中看见林意南坐在窗边认真的看书,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意南,如果当初没有分开,这应该是她们幸福生活中的日常吧。

“你醒啦~”林意南注意到床上睁开眼的人,放下手里的书坐到床边。

“感觉好些了么?”林意南轻抚了下周雯的脸颊。

“好点了。”周雯最喜欢林意南温柔看向自己的样子。

“饿了吧,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林意南压了压周雯身侧的被子。

“嗯。”这么多年,周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幸福过。

林意南和周雯相反,不太擅长做饭,平常自己要么在单位吃,要么在外面吃,在家做饭的次数很少。这次周雯生病,她担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让周雯更难受,就硬着头皮上,还好周雯想吃的白菜和肉丸汤比较简单。她打开手机,翻出早已收藏好的教程。

煮饭、洗菜、切肉、绞肉一气呵成,周雯在发高烧,她就没有放姜蒜等,调料也放得少,戴上手套,把肉泥揉成一个个圆润的丸子,锅里放入水,把揉好的肉丸放进锅里,水开后煮10分钟,应该差不多熟了,林意南拿了把小勺试了试咸淡,还可以。

接下来是清炒白菜,炒菜比煮肉丸汤难多了,把锅洗干净后,大火烧热倒入油,然后倒入白菜,滋滋滋,白菜下去的瞬间,油四处飞溅,来不及翻炒,底下的白菜已经糊了,林意南赶紧换上小火,手忙脚乱地一顿翻炒,放入少量盐、生抽,试了试味道,淡了,又加了点盐,终于要出锅了,炒一个菜就给她忙得手脚慌乱。

简单的两个菜,费了林意南不小功夫,除了白菜有点糊,还算成功。打开电饭煲,米饭水放多了,软塌塌的,“哎,算了,熟了就行。”林意南盛了一小碗饭,舀了点肉丸和白菜端进卧室。

“我平常很少做饭,要是不好吃的话,我再给你点外卖。”林意南端着碗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你做的我都喜欢。”周雯已经有力气自己坐起来了。

“好吃么?”林意南喂了一口白菜给周雯,试探性地问。

“好吃,很好吃。”这是林意南第一次为她做饭。

周雯很享受林意南的投喂,不知不觉她已经把一碗饭吃完了。

“还要吃么?”林意南温柔地问她。

“不用了,吃饱了,你还没吃吧?”周雯看着林意南,她已经忙了一个早上,早饭也没吃。

“我现在就去吃,你先坐着休息会。”林意南把被子给周雯掖好,将手机放在了她旁边。

林意南走到厨房,舀了一碗饭坐在餐桌前,快速的吃起来,不到五分钟她就吃完了午饭。

“你吃完了?”周雯惊奇地看着走进卧室的林意南。

“嗯,吃完啦。”林意南走到床头,拿起温度计,“量一下体温吧。”

“好。”周雯放下手机。

林意南右手拿着温度计,左手准备去拉周雯的领口,手触碰到周雯锁骨的一瞬间突然紧张地缩回,“那个......你......”。

周雯伸出手抓住林意南的左手,缓缓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纤细的手指拂过脖子,拉开领口,“放进来吧。”周雯轻声地说。

林意南右手拿着温度计颤颤巍巍地伸进周雯衣服里,“夹好了~”林意南紧张到说话都有点颤抖。

“我......我去把碗洗了,一会来看。”为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只想逃离现场。

十分钟后,林意南回到卧室,周雯看见林意南,自觉地将温度计从腋下拿出来递给她。

“38℃,比早上好一些了。”林意南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想喝水。”

“好,我去给你拿。”林意南健步如飞。

“晚上想吃什么?”

“刚吃饱,还不饿,什么都不想。”周雯略带娇嗔地回答。

“好,那你先休息,等会睡醒了再想。”林意南宠溺的看着周雯,扶着她缓缓躺下,周雯憔悴的面容总算有了点生气。

“我睡觉了你会不会无聊?”

“不会,我喜欢守着你。”林意南压了压周雯肩膀上的被子。

看着熟睡的周雯,林意南也困意来袭,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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