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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结爱医院

“人?人!”章琮自顾重复段浦生说的话,她愣了一下,面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原先的白绒毛尖嘴红眼小白鼠转眼成了白皮碎毛厚唇黑瞳病人。

灌胃针即将笔直伸入病人的食管,手术室的灯忽闪忽闪,章琮大步跨过去,一手抽出灌胃针将其打落在地面,她接连晃了晃三人的肩膀,惊恐道:“清醒过来,这是人,这是活生生的人!我靠,我们没在做药理学实验!”

手术台上的人空着下半身,胸腹颤抖了片刻,腹部隆起巨大的鼓包,脓液从皮肉渗出。

病人睁着红丝挤满眼白的眼睛直愣愣看着浅灰色天花板,口齿不清,咿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模样段浦生忘不了,正是早上才见过的王大爷。

吱吱老鼠声连带无数人的嘶吼尖叫,舒服与挣扎嵌进了厚重的墙壁,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呕哑嘲哳。

“真是人,是活的!”

手术器械哐啷掉在地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在她们着急踱步的时刻,段浦生勉强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他沉着脸比了噤声的手势,随后轻声道:“小声点,他要来了,想活着,来八楼107找我。”

章琮慌张道:“他们要过来做手术,我听他们讲过,这是他最后的缴费了。”

罗宁京道:“我靠,这是人,还不是处死实验鼠。”

“真死假死?”厉耳试图解开王大爷四肢的束带,慌乱道,“怎么才能救他们,这么多人,这医院做什么的?”

“现在谁也救不了,谁都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先保护好自己再谈保护他们。”小门被打开,段浦生松了手,他直接告诉这支小队伍目前的事实,在外面的人来临之前,他闭了闭眼重新躺在床上装作呼吸渐弱的样子。

好几道脚步声停留在王大爷的手术台,器械翻动的声音冰冷刺骨。

还是厉耳的声音:“我们做手术,不要命了?我们连行医许可证都没有!”

是先前的男声:“爱做做,不爱做就成为这些实验品之一。”

“刘医生……”章琮声音停顿了几秒,冷不丁再道,“刘一手医生,这个病人已经进来太多次了,你就不担心他知道你们在做的事情,消息泄露出去吗?”

手术灯暗下,手术室黑暗一片,刘一手的声音在黑暗里异常清晰明显:“都赚这么多,老问题都不知道改一改,换个灯泡的事都懒得修。”

段浦生趁这个机会睁开眼睛,他往王大爷那边看去,模糊看到一群人齐齐围在手术台边,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铁器碰撞擦地,任凭他费劲起身混入其中也无人发现。

他融入人群中默默听他们的对话,明白刘一手医生手里掌握着结爱医院的许多内情,但这些内情,这个刘一手不会当着手术室这么人面前随意说出来。

刘一手挑着手术刀,笑道:“就说新来的脑子都不太灵活,进了我们结爱医院,我们会拥护所有人的健康完整,有谁需要担心的。”

手术室的灯被重新打开,所有的面孔在光亮下暴露的彻彻底底。

段浦生心中已对结爱医院有了猜测,这种猜测令他发寒,黑暗前王大爷惊恐的目光久久不散,他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同他一样的人无从下手。

他环视一圈,在一个人身上停留,没有丝毫迟疑的他走到对方身边。

触及到冰冷的手背,感受到对方迅速的撤离,段浦生垂眸,追逐着对方逃离的方向,十指交错紧扣,靠近、试探和纠缠。

段浦生先是无所谓的样子抬头和男人对视,在对方看到他时不加掩饰的茫然和紧张,他更加确定这里的蹊跷,低头看了一样男人的工牌,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解长庭。

“解长庭。”他小声念工牌上面的名字,不放过男人眼里片刻的情绪,确认这是对方真实的名字。

解长庭身边的女士看到他,见他脑门上的光头还有身上的病号服还沾着血渍,不可思议地小声道:“段浦生?”

他朝那位女士颔首点头,同样看了对方的工牌,知道对方叫乌斯玉后,他想起闻一说的乌羽,白大褂下的十指用力紧扣,解长庭指尖的银戒冷硬陷进两人交差的指肉,膈得人肉疼,也分外真实。

乌斯玉紧张道:“你不要命了,不怕被发现吗?”

段浦生抓紧了解长庭的手,啊了一声,反问道:“不放我一马吗,譬如给我关个灯。”

乌斯玉点了点头,收好怀里的资料,提醒道:“我现在去关,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她说完便迅速走到小门边,飞快关了灯,看来这里是真的危险。

“快走。”解长庭终于开了口,也舍得在黑暗里把目光放在段浦生身上,“唔……”

黑暗落下,吐槽的人声又掀起,段浦生试探性碰了碰银戒,见解长庭没拒绝,他笑了下。

难以视物的黑暗,他近距离观察解长庭,空出的手顺势抚上解长庭的脸上,突然且短暂的落下一个吻,温热的气息随后到了耳畔,传来少年独有的珍重,“解长庭,我又一次认识你了。”

小门关闭的声音落下,段浦生从手术室出来,小门外的空间不是四层的营养科、输血科和病理科,也不是三层手术室外的等候区,而是一个狭长昏暗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无数道小门,长廊尽头一边是不断亮起上升下降的电梯,一边是安全通道。

光从外面看,小门和等待区看到的手术室门没什么区别,红灯与绿灯,时间的交错,同样也有等待大屏,手术室、姓名、科室、床号、手术名称和手术状态,但对比三层,更多了缴费进度。

这里的观察窗更加大,至少能看到里面人的操作进程,他再想多观察一下,看电梯快要到达这一层,以防万一只好进了安全通道等待时机。

电梯门开,从里面出来一张手术转运车和四个护士,手术转运床上躺着的人面孔陌生,露出的肢体只有一半,双目瞪大,惊恐看着天花板。

段浦生不由得也往天花板看去,跳动的心脏一滞,浅灰色的天花板跳动了一下又一下,像平静水面投了了一颗石子,缓缓泛起波纹聚成了人头凸面,凸起的嘴巴,上嘴皮碰下嘴皮,没有人声,仅凭唇形,他的心脏随之狂跳。

“给我,给我吧,我什么都没有了。”

四个护士面无表情推着手术转运车,对外界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除了病人,谁也看不见天花板上的人。

手术转运车被推进亮着绿灯的手术室,天花板的人紧跟在其后喃喃进了手术室,电梯依旧在不停的运转,手术室已然亮起了红灯。

走廊重新恢复平静,段浦生不欲久留,趁此机会,他下楼准备看看下面一层是否是电梯按键没有显示的二层。

这里也是漆黑一片,应该是很宽敞的区域,却闭塞得让人难以呼吸,段浦生刚进这个空间背后的门应声关闭,他摸索了许久都没找到开门的方式,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

每走几步就被堆叠得高高的的黑匣子挡住了去路,一路摸黑行走,走不到尽头,也可以说没有尽头,是他一直在绕圈。

段浦生想了想,决定停留在原地,他静静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等待,在漫长的寂静下,他听到了一阵又一阵极小声的悲伤的哭声。

“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像是四面八方的回声,听着年纪不大,估计和严以茉差不多,“好疼,好疼,好贵……”

声音戛然而止,又突然逼近:“原来你在这儿,你能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吗?”

“我少了好多东西,好多好多,我只要你身上的一点点,就一点点。”

段浦生猛地转身,疑惑了一瞬,看不见一个人影,那道声音明明离他很近很近,近在咫尺。

“你要什么。”段浦生往周围看了一圈,认真地问,“心,肝,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还是我的手和腿。”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段时间,纠结道:“好难选择,我都没有了。”

找不到人,段浦生就地坐下,暂时放弃找人的念头,他摸出戴着的银戒项链,淡问道:“除了我,你还和其他人说过话吗?”

“有,有的人理我,有的人不理,有的人给,有的人不给。”

段浦生想了想,和那道声音说:“我暂时能给的只有我的一只眼睛,一只耳朵,鼻子和我的左手,你可以全拿,也可以给我剩几个。”

“为什么?”

黑匣子里有了细微的动静,段浦生能感觉到声音的主人离他很近,并且越来越近,他摩挲银戒的内壁,平静给出答案:“总要给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不是现在也会是过后几天。”

“我需要一只眼睛来看路,一只耳朵来听声,一只手来做记号,我的鼻子,或者说我的嗅觉,如果是这样,你也可以拿走我的味觉,以及我需要我的双腿支撑我逃跑。”

那道声音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问:“真的可以给我吗?”

段浦生将项链收回最内侧,他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回道:“可以,但我需要你帮我忙。”

那道声音警惕地问:“什么忙?”

段浦生起身,摸到离他最近的黑匣子,冰冷的触感刺骨,他看向天花板,告诉那道声音:“我是个路痴,无意闯入这里,你能带我出去吗?不能就算了。”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我要先……”那道声音离段浦生更近了,甚至能感受到阴冷的气息从头顶慢慢碰触到眼皮,一阵刺痛,眼膜被逐渐剥离,耳骨逐渐断裂,呕哑传至右耳,“挖掉你的眼睛,撕裂你的耳朵。”

那是个没有完整躯壳的散架,几根零散的骨头,裂了一半的头盖骨,空着的两个眼眶此时被塞入一个,断裂耳朵被接上了一只,它勉强支起了一个算得上笑的嘴角,左手僵硬地扭动舒展,最后拉上了段浦生的右手,带着他离开二层。

午夜,结爱医院不安宁。

段浦生晕晕乎乎从四层手术室的工作人员通道出来,四层依旧零散几名护士守着,他恍惚看见她们正在对账,借此机会赶忙找了处无人关注的药品柜,紧贴着铁皮柜靠在墙上深呼吸。

窗外夜色已经翻篇,浅色朝阳慢升,他的左手无力低垂,任凭他试着抬起一根小指头的知觉都已经丧失,眨了眨好的那只眼睛,只能说不影响视物。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天花板垂吊着的电子钟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早上6:30,距离他来到结爱医院已经过去了一天。

“生生小可怜。”熟悉的声音传来,悠闲的步伐在他面前几步驻足,段浦生靠在墙上阖目浅息,接受到对方下一步的调侃,“看来有人放你一马了。”

段浦生睁开眼睛,见来人是段浦言,他笑了下,直接一个龇牙咧嘴,朝他哥伸手:“哥,我可太疼了。”

段浦言是直接推了辆轮椅过来的,料事如神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他将段浦生扶起来并摁在轮椅上,推着人进了电梯摁了八楼,也没带着段浦生去见什么医生。

电梯上升,段浦生坐在轮椅上突然喊道:“哥。”

段浦言似乎在处理工作,分不出心思搭理段浦生,只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段浦生他与电梯壁反射的自己对视,冷淡的面孔下语出惊人,“我见过他两次,一次惊艳,一次更加有趣。”

段浦言一顿,对段浦生说的话不加深问,他将这些简单定义为不必要的事情,并开玩笑道:“你在玩海龟汤吗?”

段浦生笑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支脸无语道:“我该知道的,和你说你也不懂,我还是和小蕊姐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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