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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减少月例

因着孔余预判成功长滩县一众人的遭遇,大家的视线此刻皆落在孔余身上。

“大家都是在衙门里当差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孔余苦涩的摇着头:“不瞒几位,那天,我第一次去平川县接吏部下的文牒时,咱们的黄堂尊就确立了自己知县的正七品身份。咱们以后要办事,大到发往内阁的文书,小到书吏所用的文房四宝,都需要他的印信,他来批红。整个平川县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们明白吗?”

几人听完后,才知道孔县丞先他们一步,感受到平川县整个县衙傲慢的姿态。

众人皆耷拉着脑袋,原本还要指望孔余替他们出头,没曾想孔余这样直接的就表明了态度。

孔余看不得几人毫无生气的样子,便小声的开口:“咱们都是朝廷挂名的,但那些衙役不是。”他说这话时,王惟清发现他眼神不停在黄誉和曹仁义之间游离。“今日你们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大友回来再商议。”

“对了!老丁你什么情况?我还想着你升作主簿后,咱两携手替长滩县老百姓谋福利呢!”孔余叫住了丁朴,余下的人各自回到了自己当差的地方。

王惟清走在黄誉身后,感觉到了黄誉少有的低气压。

回到吏房后,黄誉拉着崔浩然,吏房的三人开了一个小短会。

“发生什么事了老黄,眉毛都快打成吉祥节了?”崔浩然和黄誉开着玩笑说。

王惟清在一旁却笑不出来。这哪里是吉祥节,应该是心有千千节吧。

“你问惟清!我现在真的是心里一团乱麻。”黄誉白了一眼崔浩然后,低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浩然兄,新的堂尊要给我们降月例。所有人的月例降为原来的五成。”王惟清气恼的用手比着五这个数字。

“什么!”崔浩然声音拔高了几倍。

这还是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崔浩然吗?

“这,这总要有个理由吧!”崔浩然双手叉腰,一脸不可置信。“哪有他这样当官的?先得罪我们这些地头蛇!”

“嗯?”“嗯?”二人异口同声的望着崔浩然。

怎么我们就成地头蛇了?王惟清有些想笑,但如此严肃的场合,他还是忍住了。

“他大概是因为有一个知府父亲吧。”黄誉无奈的摇着头。

“此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倒是接下来三天,按例,咱们吏房必须将全县衙的人际汇成册,三日后我承上去给堂尊大人。”黄誉说到此处,又失望的降低了声音:“大概我也不会亲自交给堂尊大人了吧。我的头顶上还有一个汪经承呢!以后咱们吏房可怜咯。”

“唉!月例减少了,差事照样干。”崔浩然又跑去书库,“给我一刻钟,我将这篇抄录到合适的位置,方便以后接着抄写。”

王惟清看着热爱抄书的崔浩然,心想他上辈子怕不是复印机?

别的不说,这三人办事效率极高。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成册了。

王惟清正准备收工回小渔村,却被黄誉叫住了。

黄誉十分为难的说出:“惟清,明日我小女儿生辰,你知道的。汪经承那日又说快些将册子上交。”

若是两年前,才来县衙的王惟清定会单纯的说:“祝小姑娘生辰快乐。”但现在他也长大了,他立马就明白过来,黄誉的言下之意。黄誉很喜爱他的女儿,这是王惟清早就知道的。

“没事,黄经承,我明日跑一趟平川县。”王惟清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了。

黄誉十分不好意思的叮嘱王惟清:“你到后,观察一下他们对咱们长滩县是什么态度。”

“嗯,好咧!”

翌日,天微微亮,王惟清身上揣了两块烧饼,腰间挂了一个水壶,就往平川县赶。

他想要今日能够返回小渔村,所以一路上都没有耽搁。

今日倒是顺利,他将长滩县的信物拿给门房看后,门房依旧是眼高于顶,但好歹是放王惟清进去了。

因上次已经来过平川县吏房,于是王惟清轻车熟路的走到吏房门口。

此时门口正巧走来两个结伴的衙役,他们饶有兴致的盯着王惟清。

“好眼熟啊。”其中一个瘦高的衙役说着。

王惟清原本以为他们是在与自己说话,正欲开口介绍自己。却看见二人越过他,走进了吏房,并未有与自己交谈的意思。

他只在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二人的对话:

“应该是长滩县的。你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没有?”

“闻到了。咱们平川县是富县,自是没有那种味道。”

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王惟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居然是县衙的衙役口中说出的话。虽说长滩县是面积比平川县小许多,财政上也比不过平川县。但这些话从平川县衙役的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

这并未影响王惟清的心情,他今日是有任务在身的。其他的无所谓。

走到吏房里间,王惟清向着平川县吏房经承汪江行礼。他是师爷,甚至都不该对汪江行礼。但出于才认识的尊重,他向着汪江行的是平辈间的礼仪。

汪江接过王惟清手中的书册,随意将书册放到一旁,随后走到茶桌,慢条斯理的泡茶。这个汪江其实早已对长滩县的人事结构有一定了解。

眼前这个王惟清是长滩县的闲散师爷。为何汪江会这般认为呢?因为他的职务是黄堂尊的父亲黄府台一句话定下来的。衙门里的师爷,皆是县令的幕僚,是县令亲近之人。而长滩县只有王惟清一人,干着吏房的活计,拿的却是师爷的月例。

但到底是黄府台看重之人,他也得认真对待才是。

于是,他便给王惟清倒了一杯清茶。他的手下都觉得有些奇怪,以往目中无人的汪经承竟然给这个衙役倒茶?

“王惟清,我早就听说长滩县盛产海味,今日闻到你身上海鲜的味道,顿时勾起了我的海鲜瘾。你是不知道,我们平川县的海滩几乎都是盐场,不如你们长滩县有质朴之美。”汪江双眼含笑,自顾自的品着清茶。

王惟清腹诽,这些平川县的人鼻子真灵啊!他今早特意换的干净的衣服,临走时并未闻到自己身上有海味。难道,他被海水腌入味了?

“下次你再来吏房的时候,给我带些小鱼干之类的。我可喜欢了!”汪江说完,还想再与王惟清交谈,但王惟清却是不答话。

“汪经承,下次惟清一定给你带些。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还需赶回长滩县,就不在此叨扰了。”王惟清丢下这句话,便站起了身。平川县的衙役身上自带的优越感,使得王惟清不愿在这里多待。

“马车可是停在县衙门口?”汪江亦站起身。若是停在县衙门口,他便准备去送送王惟清。毕竟王惟清能得黄府台的照顾,自然不是贫贱无依之人。

王惟清摇了摇头:“我走路来的。”

汪江没想到王惟清居然没坐马车,长滩县走到平川县大概需要三个时辰,这个长滩县的师爷,一县地位崇高的师爷,走路来?

“吏房还有事务,我就不送你了。”汪江拱手告辞。

听说王惟清昨日去了平川县衙门,长滩县许多手足都想在王惟清这里打探些什么。毕竟长滩县的户房经承吕大友还在平川县没有回来,发生那件事后,便只有王惟清去过平川县。

当然,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是吏房的黄誉。

只是今日的黄誉杵着一个拐杖。

王惟清跑上前去,扶着向他走来的黄誉。

一番交谈下来,王惟清才知道是那日黄誉的女儿太调皮,到处乱跑,使得黄誉栽了个大跟头。

平川县县衙就好似有魔力一般,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崔浩然,都对平川县很感兴趣。

三人围坐在书库。

王惟清将昨日的所见所闻给二人徐徐道来。

崔浩然纳闷的嗅了嗅王惟清的肩膀:“没有什么味道啊?”

黄誉淡然的笑了笑:“惟清,你没有闻道吗?”

王惟清和崔浩然皆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黄誉。难道黄誉能闻到?

“那日第一次去平川县县衙,我就闻到了。平川县到底是比咱们富庶,他们的衙役都有熏香的习惯。”黄誉挑了挑眉,观察着瞠目结舌的二人。

就是在县衙当差而已,有必要熏香吗?熏香能有书香?

又过了两日,吕大友终于是回来了。

六房主事,几位师爷以及主管三班的典史曹仁义,此时都围坐在孔县丞那间两进堂署。

“这事可能没有回旋的余地。”吕大友有些凹陷的脸上满是愁容。

“可见到堂尊和那个陈二爷了?”曹仁义问。

吕大友摇了摇头:“黄堂尊没见着,但陈二爷看见了。正是陈二爷发话,我才说没有转圜的余地。”

“为何?”坐在他旁边的黄誉,拍了拍吕大友的肩膀。

“陈二爷转达黄堂尊的意思,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每个衙役都降低相应的月例,另一个不用降月例,但是我们长滩县县衙每月统一拿一部分钱给平川县,当做平川县管理我们的酬金。”吕大友思索许久,在心中组织了语言后,缓缓说着。

“什么?”丁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县衙向着合并到一起的另一个县衙收取管理费?他怒不可遏的高声吼道:“这不是交保护费吗?”

曹仁义示意王惟清拉住丁朴,方才曹仁义已经给王惟清下了一个任务,便是按住容易情绪化的丁朴。这样一来,原本耳根子软的王惟清找到了事做,也就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老丁,你少说话!”孔县丞指了指丁朴,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便又对吕大友说道:“老李,你算出来是多少钱了吗?”

吕大友吞了吞口水,他自己也知道,这样说出来,大家肯定会炸开锅。“陈二爷与我算了三天。若是减少月例,虽是平均在我们县衙每个人身上只有约莫一两银子,但加起来每个月便是一百多两。若是直接给银钱,每个月大概,大概是三百两。”他说到数字的时候,声音低的快听不清。

但在场的所有人,又全都听清楚了。

没人会不在意自己拿到手的钱。

吕大友原本以为大家会气的跳脚,但偏偏此时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长滩县和平川县都是宝安府管辖下的县。而宝安府的知府是平川县堂尊的亲生父亲。他们似乎真的扭转不了这样明知道是霸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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