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是不可能收钱的。
在无竟被世人熟知之前，李无染在里面干的所有活都只能是免费劳动。
小五道长已经关了大门回来了，李无染打消了现在就去干活的想法。拿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在小五道长问他怎么能旷工这么久的时候毫不心虚地回了一句：“之前定的展柜明天要送货，后院那里明天他们也要开始进场干活了。我在回他们的消息。”
刚回的，每一边都只给了可以两个字。
小五道长情绪不高地哦了一声。
李无染现在让送不走的人影扰得没有多少心思哄孩子，猫猫就接过了这个重任。
猫猫师姐从后院里出来踢着鞋子上的土，问小五道长怎么了：“李无染不在又有游客欺负你了？”
“那没有。”小五道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们都还挺怕我召唤一尺氿老师的。不该问的都没问。”
小五道长看了看三个一起看向他的人，抠了抠身上的道袍，尽量稳着音量问他们：“山神庙的展览室和后院的园林都建好了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挂单的道士了啊？”
小五道长的话音落下，李无染和猫猫道长就散开各干各的去了，留猫猫师父负责很认真地告诉他：“可以说不需要，也可以说需要。你想回家可以，觉得在这过的比较愉快想留下来，也可以。山神庙里有的是房间，没有非要把你赶走的必要。”
猫猫师父还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这里还挺欢迎不要钱还能干活的修行人的。”
小五道长在听到修行人三个字的时候睫毛颤了颤。
猫看的清楚，李无染也收到了猫的转播看了个清楚。
他就说，怎么挑衅视频都发出去好几天了文四那些人也没有来找麻烦。
李无染又回了几条消息就抱着平板去自己的摇椅上找最近新出来的吹捧视频愉悦心情了。
猫不能理解他这个行为，猫猫师父路过他的时候啧了一声，说他：“你现在看这东西上瘾啊？保不齐都是些花钱买的，你还能看的这么开心？”
李无染摇头，反驳猫：“第一个视频确实可能是买的，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只是买了热度。但这两天出来的视频，绝对是她们发自内心的。”
小五道长恰到好处地接话：“我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李无染冲着他笑了一下，又对猫猫师父说：“我现在找到的这些视频可不是只有吹捧的，人家都是先对之前挂过我的事道了歉才又展示自己学了我的方法之后怎么练的，又练了几天就能拿证的。”
“上一批挂过你的？”
“不止，还有以前在各个论坛挂过我的。”
李无染现在看这些视频是真的心情愉悦，但也只是心情愉悦了，跟在三十八度的夏天室外找到了一瓶冰镇可乐喝第二口的感觉差不多。是好喝的，但也没有特别爽。
李无染对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和那天收了江队的钱给他占卜时候的心情，不得不承认，现实生活里有过交流的人确实要比网友重要不少。
七个视频都放完，小五道长已经拿了晚饭回来了。
李无染悄悄给猫发了一句话：我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现在跟压榨他的师门没有多少区别呢？
猫猫师姐光明正大地摸出来手机打字，李无染配合地把自己的手机调了静音。
猫猫：区别在于我们承认我们就是在压榨吧。
猫猫：但怎么说呢，他现在这么自然的干活的样，没准才是承认了我们跟他关系比较亲近了之后会出现的正常状态。
猫猫：越想越对啊，他之前就是一直保持着做客的心态的吧。
挂单的不是做客还能是默认自己成了小师弟吗？
李无染出于礼貌回了个好字过去。
也不知道答的是哪句，反正是回了。
晚饭的时候小五道长照常跟他们分享今天的安市考场发出去了几张证。
“今天到现在考了五个人了，就发出去一张证。”
小五道长还看了看评论，说：“安市考场可能真的要换带内摄像头的盒子了。”
“难说。”猫猫师父问他能不能看到明天报名的有多少。
小五道长去找了。
然后就惊得筷子都掉了。
“四十个？！”
李无染凑过去看了一眼，真是四十个。
“安市的考场还有扩大的余地吗？现在五个人一组放进去，算好一点两个小时能结束一个人，十六个小时，九点才开始，搞到半夜都搞不完。”
“明天看呗。”猫猫师父的语气里全都是要看好戏的意思。
猫这是又提前闻出来什么了。
房间里一共就坐了两个人，李无染能感觉到一点猫这回要看的不是跟自己相关的好戏，那就剩下小五道长了呗。
怎么，他的师门也是明天要去考证的？然后同一天的所有人都拿到了证，除了他师门的人？
李无染也想不出来别的好看的戏码了。
晚上又在无竟里相见的时候，李无染问了猫提前知道的事再看到发生的时候会不会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不会啊。”猫在一边看着给无竟做饭的李无染，时不时跳起来躲掉一阵风，“我很爱看热闹的。敌人的热闹爱看，讨厌的人的热闹也爱看，身边人的热闹更爱看。”
猫跳烦了，一巴掌拍碎了又扫过来的风，还不忘跟李无染说：“而且我闻到的东西又不会那么详细，人类总是能做出我预计不到的反应的啊。”
李无染就着这个话题跟猫边杠边聊下去。
他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白天扰了无竟，无竟现在就要扣着他在这好好做饭。都开了三个地块了，李无染感觉自己好像都听到无竟打嗝的动静了，也不耽误他现在还是得勤勤恳恳地开第四块地。
看在自己这两天还要烦无竟的份上。
干就干了吧。
无竟倒也没有很过分，凌晨三点的时候就放李无染回去睡觉了。
但是周日，是山庙要表演早课的日子。
李无染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要去干活，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让小五道长见识见识什么叫黄泉鬼府了。
猫猫师父很贴心地问李无染要不要回去补一觉。
“不了，”李无染拒绝的很干脆，“九点不是要看直播？睡一个多小时还不如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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