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客户有没有分量还不好说，但第一位客户是挺有分量的。
李无染看着推门进来问预约的两位被他从无竟里送出的继承人和小男孩，感慨了一下人的恢复能力确实离谱。
“一尺氿老师可以介绍一下工作室现在的营业时间吗？”
李无染请他到待客区坐着，问他是需要茶、咖啡还是矿泉水。
这都是李无染刚补充的符合咨询价格的高档货（矿泉水当然是没法高档了，但是可以适当高价）。
“矿泉水吧，”继承人笑笑，“我最近还是被禁止摄入咖啡因的。”
李无染给了他一瓶刻着工作室名字的Iluliaq。能顺便打个用来装x广告就是这三百多一瓶的水的唯一的价值了。
李无染又看向小男孩问他想喝什么。
继承人替他拒绝了，让李无染再拿两个杯子来就够了。
伺候人结束，李无染总算能拿出来加急制作出来的排单表向人家介绍工作室的服务了。
先告诉了这位自己的营业时间，又说了自己现在的咨询价格，还回答了一下今天为什么不做咨询只接受预约，最后李无染把预约册推过去，说如果有需要可以现在预约一下。
继承人很是可惜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能做李无染老师年后的第一单呢。”
李无染礼貌笑笑，说：“你约到明天下午一点，也确实是年后的第一单。”
“一次性能预约多久的呢？”继承人在李无染询问的目光里问下去，“我能不能一次性预存五十万的？”
李无染大概能猜出来他是想为自己在无竟里帮的忙先付一次费用。
但是吧……
预存五十万，一百六十六次，就算他每天都来，那也得快半年。
虽说高价的咨询靠的就是回头客，但李无染也确实还没准备好先接一个长达半年的固定单。
李无染维持着营业性的笑容，回答他：“不可以。我这里不接受预存。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这里只接受来访者自己支付每一次的费用。”
“因为资金可能不干净？”
小男孩好奇地看着李无染，应该是最近刚学了什么新东西，十分想要用出来。
“不止是。”李无染看着他认真说，“就像你们学校里的心理老师要遵守特别的保密原则，我们这些独立开设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也需要保证每一位来访者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做咨询的。”
“像是a来预约交了钱，之后换成b来做，还因为退不了钱不得不做，那就是一次事故了。”
李无染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是一个幼师，充满了耐心和引导：“所以，我们的预约单只有安排时间这一个作用。只有来访者本人有权力决定要不要付费做咨询。”
继承人晃着水杯，端正地坐在一边看着李无染给小孩上课。
听着他们一个问这样会不会损失很多钱，一个回答工作室不是医院有拒诊的权利，继承人在心里算了算今天这一段要付费多少合适。
越欠越多可不好。
继承人大哥哥已经在填表了，李无染告罪一声起身去接待第二位顾客。
之后李无染基本上就没有能单独跟某一个客户聊天超过五分钟的时候了。
外援们的宣传工作做的非常到位，这一天的时间就约出去了接下来两周的所有时间段。
安排在周一晚上的营业时间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几位打工人很惊喜地表示他们喜欢这个在开会一整天以后的咨询服务。
晚上关门的时候李无染算了一下账，只要这两周没有人鸽掉他，那就是快十二万的收入了。
这是一个就算之后再不开单，也能给财务发工资发将近一年的收入。
提高了单价，确实，舒适。
李无染晚上是回家住的，但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跑去山庙里发了四个号牌。
山庙外面贴着的提醒也被他改了一下，今天找他算命的要在上午十点前算完。
昨天在工作室里约了咨询的少爷问他亲爱的一尺氿老师：“老师您这200的和3000的，区别大吗？”
“当然。”李无染敲敲手上的牌，“这里是做占卜的，工作室是做心理咨询的。在工作室，我会给你提供看起来价值三千的服务，还会带着你思考你困扰着的问题的源头，有可能的话还会教你怎么去学习处理自己的情绪问题。但是在山庙里，二百块钱一次的占卜，我只会解答你问出来的一个问题。”
看着这少爷还是没怎么听明白，李无染给他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如果你在工作室问我你以后还有没有牛排可以吃，我是要帮你分析你是怎么蹦出来的这样的想法，辅助你思考如果你所担忧的事成了真还有没有能补救或者重来的办法，之后还要教会你可以做一些什么事去避免这一类没必要的担忧。”
李无染的手又在牌上敲了敲，说：“但是，在这里，你问我你以后还有没有牛排可以吃，我只会给你抽几张牌告诉你可不可以。原因，牌上有就说两句，牌上没有，那你就是花二百买了我两个字。”
少爷想了半天，似乎是理解了，但他对李无染说：“那我现在这二百买的字可不少。”
李无染笑着说：“是啊。所以，你如果还不付钱问问题，我就要收回你的号牌重新分出去了。”
少爷立马正经起来，让李无染帮他算算他女朋友是不是来骗钱的。
“本来嘛，骗点钱的也无所谓。我花钱买一些方便她转卖的礼物带她去能出片的餐厅酒店换她哄我开心，有什么问题呢。但是，我爸刚下了最后通牒了，他说我这种丢人的行为如果再出现，他就要停我的卡了。”
少爷很不甘心地说：“我确实可能被骗的多了那么一点，但也不至于到丢人的程度吧。而且我爸这次还是特意在我又找了一个小女朋友的时候下的通知。他是不是就想停我的卡？”
李无染给他抽了牌，点点头说：“你的感觉还是很准确的，你爸确实是为了停你的卡才找这些女孩去当你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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