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拆着牌，看着弹幕上飘过去的一句“找来占卜的是谁”，用眼神问了一下对面。
客户点点头，对李无染要不要公开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想法。
“那好吧。”李无染笑笑，拿起了牌，“那在开始给这位客户占卜前，先让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用了可以指代她身份的名字吧。”
对面没否认自己是八月画的客户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无染给她抽牌。
李无染问是否类的问题时还没出现过这么抽象的牌面。
说是吧，现在是目标丢失迷路的状态，说不是吧，还有一个送来杯子的骑士。
李无染对着牌沉默了好一会，问她：“你们两个是亲属关系吗？”
李无染指着后面那两张，说：“不像是雇佣的，但又像是暂时利益一致的合作方。是吗？”
“算是吧。”她点点头，给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答案，“八月画是我妹妹。”
李无染放过这个问题，问她想算什么。
她笑笑，说：“你上次不是给她算了她小叔的状态吗。今天就再帮忙看看我爸现在的状态吧。”
李无染听到这个需求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是没了背靠的大树来报复来了。
占卜师可真难做，难道以后看到了违法犯罪的事都要当没看到吗？
李无染能对八月画只来占卜了一次的客户这么有印象，一靠她们家那炸裂的瓜，二靠她自己前段时间又提醒了一回。
至于以后还会记多久，就要看今天的这位能再让他看到多大的瓜了。
李无染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切两轮多搞出来一点牌好看，结果，第一轮就切出来了九张牌。
怎么，情况这么复杂的吗？
确实挺复杂的。
李无染排了两分钟的牌才看出来这个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
“首先，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有点问题的。”
李无染看了对面的客户一眼，在她开口前抢先说出来：“你不用告诉我恶魔牌一般指的是对某种东西上瘾。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李无染没问能不能把牌也展示在直播间里，也根本就不想这么做，解牌已经很侵犯**了，最好不要再更进一步。
他接着说下去：“接下来可以说都是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的成因吧。偷走了一些东西，献祭了一些东西，达成了某种有毒合作，当上了你们家族的皇帝。他现在必须要捍卫自己的位置，所以已经不太在乎自我的感受了，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独行者，还会有夜晚emo的情况发生。”
李无染看着她想笑又憋不住笑的样子，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再组织一下语言说的更清楚一点。
“说吧。”她憋不住的笑连直播间里都听出来了。
她也回答了一下她直播间里的问题：“目前的话，只有当上了皇帝这一条算是准的吧。不过我们可以再听听。”
李无染干脆没再给她们家留面子，直说了：“你爸，就是之前八月画来问的时候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小叔吧。”
对面不笑了，李无染也没什么反应地接着往下说：“他在被救出去之后是迫不及待的回归争权了吗？不过看起来更像小偷，那有可能是私下拉拢了一些股东高管先偷了一点权力。然后呢，他是不是还找过你们这些小辈合作？但是嘴脸没怎么掩饰好，你们都知道他居心不良。但你们还是帮他了。他现在也确实成了你们家的掌权人。”
李无染略过了那张倒吊人，那不是该在这里广而告之的事情。
对面那位说自己是八月画姐姐的客户已经完全面无表情了，她好像不想让李无染接着说下去，但好像也不想叫停。
李无染分析了一下她现在的心态，还是说了下去，但略过了很多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的东西。
“因为之前许出去了太多的利益，做了不少擦边的交易，他现在必须要牢牢守好自己的位置，已经没空在乎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了。甚至，他很可能白天冷酷高傲，跟你们三番五次强调这是你们欠他的，晚上又自己一个人半夜发癫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搞到一个亲人都没有。”
李无染评价了一下：“只能说，你们这种有钱人家，对掌握人心还是真的有一套的。”
李无染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调转了一下方向，推过去给她看：这是不是也是你们家做的局呢？发现自家的商业帝国很难再继续下去了，干脆废物利用推出来一个替罪羊？
李无染啧啧两声说出声：“你们有钱人家，真是，脏啊。”
点了两下收款码，李无染又对她说：“占卜一次二百，你该付钱了。”
旁边伸过来一个手机扫码付了费。
“多谢一尺氿老师了。”
李无染看着这个刚跑过来的女生，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确实是我气不过想来打假的。”这位大概是真的八月画的人收起了手机，把一只手搭在了对面客户的肩上，“老师之前看起来像是救了人，但确实把我们家搞得一团糟。我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的。”
“我姐看不下去，说我怎么能这么被欺负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八月画拉着她姐姐起来又把李无染写了字的那张纸叠好收起来，最后对李无染又感谢了一次。
“我现在懂得长辈的破事我们最好不要参与了。随便他们吧。”
八月画的姐姐叹了口气，关了直播。李无染也跟着关了直播，然后就听到他们两个说：“我们这种家里吧，可能确实不适合有朴素正义的存在。”
八月画对着李无染笑笑，又道了一次歉，说她们要出去玩了，会等家里什么时候彻底玩完再回去的。
李无染配合着点点头。他也只能提供这样的服务了，二百一卦，又不是三千一小时的心理咨询。
小五道长看了全程，走过来小声问李无染是不是故意安排了这一出？
“戏剧性又强又弱的。看起来总是像演的，但就算是低成本的短剧应该也演不出来这么尬的。”
“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李无染对着小五道长耸肩，“不过不是我安排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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