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是到了工作室后看手机的时候才又看到了凉拌柠檬又发来的截图和感叹号的。
不过他下意识回过去的是：我知道。
还是反应过来后才又赶忙补了一句：不过，我最后算的这单，她也不是八月画吧。
凉拌柠檬滑跪道歉：论坛名可能是故意的，我忘记了……
李无染让她宽心：下午的这几单我都录音了。发上去就是了。
录音从“您好，想算什么”开始剪，没用了两分钟就已经被李无染传上某站等着审核了。
视频标题不短，还是李无染故意取的。
“有些人吧……唉……你看我这不就防对了吗？”
李无染现在比较希望这一位关注的时间比较短，只能看，发不了评论，等她憋不住了再去论坛骂的时候自己还能再看一次乐子。
周一的晚上是属于打工人的。
李无染这一晚上干的活除了帮他们算算老板什么时候破产就是当捧哏了。
但他们竟然觉得还挺值，晚上一共三个来访者，这三个还直接包圆了接下来四个星期的周一晚上。
“这么确定您周一晚上不会有需要开会的时候吗？”
疲惫的高薪打工人淡淡微笑，说：“我们老板有一点特殊的迷信，他坚信周一只要加班那这一周的利润就一定会是负的。所以我们公司有一些特别的规定，比如，周一不可以加班，但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周二了。”
李无染想笑，但他忍住了，还表达了一番对打工人的同情。
这是高价的心理咨询该做的。
这周二的工作室在下午才开始营业，李无染上完晚班从工作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回山庙去了。
他找小五道长只为了一件事：“突然想起来我明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现在得熬夜陪我聊聊天了。”
小五道长是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被李无染吵醒的。
不过他没什么起床气，被叫醒了也只是懵了一会，就语气正常地问李无染有什么事了。
李无染有点怀疑这小孩在师门的时候过的都是这种日子。
“聊什么？”小五道长挺困的，不是很想陪聊。
“聊一聊你想去的钦天监。”
小五道长精神了。
“你帮我拿到推荐信了？”
李无染不打算在这上面骗小孩，直说：“没有，拿不到。但是你愿意去你所谓的那个钦天监卧底的话，可以跟他们讨要报酬。”
小五道长请他说慢点。
“什么叫，我所谓的钦天监？”
李无染转身从自己房间的窗户探进去拿了两个长得格外相似的徽章出来。
同样是看不出材质的金银色的日月交相辉映，只能勉强分辨出来是日月形状的那一个被猫卡在了盒子里，不大肆破坏是不可能把日月捏到一起的。但另一边那个精致到日光月光都要被细细雕琢的，却被猫用透明胶带死死缠了几圈强行让日月这辈子都分不开。
李无染白天的时候是听猫说过这两个哪个才是正品的。
能拿到这个徽章的人把日月捏到一起，就意味着通知“钦天监”这里需要派人来。
显然，猫恨不得日月永不分离的那一个就是文四那些修行者造出来的“钦天监”的了。
但也显然，猫到现在也没能骗过来一个他们的人就地处理掉。
估计在猫把那日月捆到一起超过十分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家拉黑了。
猫讲给他的故事又被李无染讲给小五道长。
“不过，你更需要关注的，应该是，官方正规的代号钦天监的部门，是没有每年只需要干三个月的活这种好事的。”
小五道长挣扎了一下，问李无染：“那待遇呢？年薪之类的？”
“我没问。”李无染摊手，“但我觉得，你要是愿意给他们帮这个忙，那可能很多事都有得谈。”
小五道长问李无染是不是很想让他去帮这个忙。
“想听实话吗？”
李无染接住从房顶上跳下来的猫，换了只手抱着，甩了甩被砸疼的手臂。
“小猫咪可能需要减肥了。”
李无染先在猫猫耳边恶魔低语了一声，才抱好猫接着对小五道长说：“实话是，我并不想让你去帮忙。”
李无染完全不介意分享一点自己的人生体验：“帮忙这个词，一定指的是你在某件事上有余力，在收到求助的时候，发善心顺手做了。有余力、收到求助后、源于心善，这三点都不可以少。
“不过现在的大家更喜欢把利益交换叫做帮忙，然后拿捏的这个人情让对面再帮回来。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我说了也不算。”
李无染顺着猫毛，很真诚地说：“但我还是建议你直接了当的去谈交易，谈你去给他们收集信息要到换什么。而且，最好，要等到他们上门找你谈。你自己上门推销一定是会被压价的。”
小五道长好像思考了很多，但最后还是告诉李无染他要先去睡觉了，等他睡好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李无染把两枚徽章放回自己的房间里，笑他：“我还以为你在听到你听说过的钦天监是你师门的顶头上司开设的会完全不想去呢。”
小五道长笑笑，说：“那有没有可能，我只有考的是我师门顶头上司的这一家才不会传出来我叛出师门的谣言呢？”
李无染提醒他谈价的时候别把这条说出来。
小五道长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说了声晚安就回去关上门睡觉了。
李无染抱着猫回了自己那里，让它用平板帮忙盯着骂自己的帖子还有没有增加。
“怎么又有骂你的了？”
猫居然还没看到。
看来不光小五道长没有到处乱说，猫今天应该也很忙很忙。
李无染讲了讲被八月画这个网名坑进去的全过程。
从中午有人踢馆开始讲起。
猫猫无语。
“所以，你从来没问过来算卦的是谁，今天怎么就想起来要确认是谁了呢？”
李无染还真没注意到过这个问题，回想了一下中午的状态，不确定地对猫说：“我当时，似乎是，有种想要当面打脸的想法。”
猫问他是不是最近小说看的有点多。
李无染回去搓了两把猫，不再跟它计较。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之前喂了太多垃圾小说给无竟，现在反噬到你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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