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也想不到还能有谁是要给自己送来报酬的，周二一大早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期待。
猫踩在小机器人的脑袋顶上跟着他到处转，问他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提前告诉他这些事。
“本来可以是惊喜的事情让你这么期待下去要变成嫌弃了。”
“不会嫌弃的。”李无染肯定道，“能主动来送报酬的人，他就是送来一根糖葫芦我也不会嫌弃的。”
希望吧。
李无染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等到有人来山庙里找他说要给他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号牌也收回来，李无染看看在大殿的房檐上趴着的猫，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号牌，做了一个略有些失望的表情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所以报酬是下午工作室的单吗？今天预约的四个可都是陌生人，这是又有哪一位是被谁推荐来的吗……那确实，有点嫌弃了。
不过李无染出了山庙的大门往下走了两步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了。
许久不见的咖啡店店长先生，正在挨着山庙的第一家店里盯装修，时不时还要往外边看一眼。
李无染跟他对视了一下，店长就出来问放不方便换个地方说话了。
山庙里现在的游客们有点百无禁忌的，还爱凑热闹，李无染就没带着店长回去聊天，反而是带着他一路下山去了自己的车上。
路上的时候李无染还问他怎么会放弃已经有挺多老顾客的市区转到这边来开店。
“不算是转到这边。我原来的店也还开着。刚好手里有点闲钱就想着在这边也可以开一个店面。正好，你们山神庙也不让在庙里吃东西，应该能给我带来不少顾客的。”
说是这么说，李无染问他：“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这一串商铺就只有你一家餐饮店吗？”
店长点点头：“下午关门早，早上开门晚，基本上只有中午能正经卖出去几单，别的时间也就是十几二十块零零散散的进账。除了奶茶店当然没人愿意的。但是奶茶店，也不需要这么大这么贵的店面。”
“那跟你一样的咖啡店不也没开过来。”李无染还是不太想看着他拿钱打水漂玩的。
店长这回倒是很认真地说：“因为他们还在以为这里偏传统不适合有咖啡店，但我很清楚来找你的都是些对塔罗西玄接受良好的，甚至是对你们那混搭风格都能接受良好的。”
李无染总感觉他好像在骂自己。
不过上了车放上了一点轻音乐，李无染先问他的是：“你是又开始给别人打工了吗？试图用我们之间脆弱的关系维持一下山神庙的开门营业？”
店长歉意地笑笑，递过去一块巧克力，问他真的这么明显吗：“不过也不是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劝你把山神庙开下去的。他们只是免了我在这里的房租还帮我付了装修的费用，答应了在你关了庙之后我也可以放弃这家店。”
店长又递给李无染一个文件袋，说：“是我也觉得离你近点的话更方便帮一点忙，就答应了。”
李无染从文件袋里掏出来了几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的简历。是那些，找他玩“游戏”的人。
李无染撑开文件袋又看了看，真的就只有这几张纸，他问店长：“按照江队的说法，这些人不应该已经被处理过了吗？”
店长点点头，说：“所以这是让我来着开店的人给你的报酬。”
店长抽了一张出来，指着最下面那一栏的与xx有仇/有摩擦/有欺骗关系的描述，说：“我承认我是先看了这东西才答应来帮忙的。这些人，如果你有想用的，我可以联系他们。这才是我要交给你的感谢费。”
真巧啊，这些人结仇的对象全是文四那些人。
好小的世界。
李无染先问了问店长是怎么知道文四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跟文四那些人不对付的。
“我妹妹的情况你知道的。那些自称自己是在修行可以修仙的人上门推销过不少东西。有说我妹妹这样是天赋极好的，希望能带我们一起回去修炼的；有说他们有治疗办法，暗示我带着妹妹主动过去的；还有说我妹妹这个样子是上辈子的罪业没有洗干净，为了我们好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修行的。”
店长脸上的讽刺和愤怒这一次不是装的了。
“多亏了我们在以前就已经被骗了太多次了。他们那些太幼稚的话术破绽太多。”
店长看看李无染，有点不好意思还放低了一点声音对他说：“这些自称修行人的人，一般初次见我的时候都是看起来像是偶然路过的，然后展示一下算命看相的能力，说出来我妹妹的情况。然后才是按照他们的需要给我妹妹安上根骨清奇或者罪大恶极的评价。”
这个流程，前半段，好像跟李无染自己干的真没多大区别。
李无染接受良好，哪怕店长没回答后一个问题也就当作自己也没想起来，还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些人才会加入那个试图围剿玄学师傅的组织的。
“确实是。”但是店长还是让自己的形象往良民的方向靠了靠，“但是之前的说法也不算是骗你，这个试图搞掉一切修行人的组织，确实是用先找个塔罗师骗我然后吸纳我进去的。只不过他们第一次演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我没反抗而已。而且，我在刚被吸收进去见识了一下他们的分工有多明确后就去找江队报案了。”
店长看起来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能说的了，让李无染有想知道的可以问他。
李无染听了那一堆店长算是洗白自己的话，还是没等到店长主动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跟文四有仇的，是怎么在让他开店的人找上他之前就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些修行人的。
揉揉眼眶，李无染换了种问法：“所以，你能介绍这些人给我认识，是指望我带着他们做什么事呢？”
店长好像什么都没隐瞒，说：“他们也可以发挥小五道长那样的作用啊。”
“好了，打住吧。”
李无染是缺人，但是不缺这种试图坑他的人，更不缺这种很难说到底是谁想放到他身边的人，也不缺，这个店长这样藏着掖着给报酬都希望能给一次报酬就多边讨好的人。
李无染希望店长能最后发挥一下余热：“你还是介绍介绍这个组织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吧。比如说，针对我的那个游戏，到底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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