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沧澜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能了,来之前我可是渡了灵力的”
竖起狐狸耳朵听到想要的回答,贾起满意抬脚进了屋,宗政沧澜站在外面跟上去。
脚步声唤醒了法阵,很快面前显出口炼丹炉,表面上还留有余温,光是站在附近就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宗政沧澜的目光并不在这,反而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水起在旁边所有注意力都在捣鼓着药材,忘了叮嘱他们,许久宗政沧澜未动感觉一阵晕眩,忍不住的抬手扶额.
“唉?!叔公!”
画里对着铜镜描眉的女子,黑色瞳孔露出猩红
宗政沧澜看到后直直的倒在地上。
——扑通
大到惊动了水起,回头不耐烦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话未说完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住
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正瞧着画里女子瞳孔已然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小水起~奴家被你师傅封印了这么久,可是非常寂寞呢,他们奴家笑纳了”便没了动静。
纤细妩媚勾人,可对水起而言却是格外刺耳
伸出两指却发现画里的大门紧闭着,原本倒在地上的人此刻出现在静止的画里。
不似外面那幅画,微生喻警惕看眼前陌生的场景,挂着好几条红纱很是妖艳。
宗政沧澜这时也感觉不对,呵斥道:“何方妖孽敢在有苏放肆”
“好怕呀”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始终不见人影“两位公子何必这般呢”
话虽如此说,可语气却是没有半点,反而多了几分狂妄。
微生喻在宗政沧澜身后,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
“小心!是幻境”
在虚假的世界里,眼睛没有现实里的屏障,可以观这里的任何事物,就算是这样也没有陷进去,微生喻深知所在的地方是假象。
自小待在青丘哪知这里是幻境,宗政沧澜见没有动静,不耐烦的显出七条尾巴,指尖也变得尖锐。
微生喻刚要出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只见宗政沧澜不听劝告,以很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只断了外面的薄纱,每次都能最快的复原,里面好似有障眼法一样,意识到这点,宗政沧澜渐渐的停下。
微生喻看出里面放出几枚银针即将刺向他,大喊道:“狐狸,快闪开!”
挂在身上的玉笛消失了,变成握着的一柄剑,把他拉到身后,自己则用剑挡着
被阻力控住的针掉在地上。
宗政沧澜简直不敢相信,这条,或者可是说是已经化了形的小白龙,剑法竟能此的历害,想到刚遇到他时的场景,心里难免有些同情。
一刹那有些走神,一枚银针被他忽略悄然的刺入□□,直到刺痛让他回过神。
“唔”银针刺入身体,宗政沧澜缓缓闭上双眼,宛若木偶一样,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微生喻眉头紧锁暗暗道“不好!!!”
深知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垂下眼来转攻为守,符生剑转眼间变换成了笛子。
纤纤玉手掀开帘子,从里露出一只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当初把奴家封印在这画中,怎么也没想到奴家留了道入口。
不过嘛——可惜只进不出
但这也够了
这支玉笛出自玲珑水境的极地寒冰是由上任将军,霖弈所制,千年来虽未能生器灵,但好在幼时便认他为主,已有了自主意识可化出剑身。
七条尾巴向微生喻袭来,顾不上其他吹起了笛子。
顾忌着行为举止诡异的宗政沧澜,持剑挡住一只尾巴,又好几只尾巴涌上,微生喻身体向后倾,抓住木椅扔了过去。
——碰
剧烈的声响过去后,尾巴缩了回去,椅子在要砸到的瞬间化为粉末,微生喻见他停下竭尽全力克制着,瞳孔一会红一会又变回了原来的金色竖瞳。
“你中了筮隐,若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就按我说的做,否则就再也回不去了”。
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暗器,竟能控他人的身体为自己所用,宗政沧澜咬紧牙关眼睁睁的注视着身体,被操控攻击眼前的人,僵持着身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
“此针含有毒素一但刺入身,轻则迷失三窍,重则丧失魂魄轮为傀儡”
宗政沧澜闻言不甘这样,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干枯的草地,淋上雨水一般,可惜用尽全身力量,也只动了动手指。
微生喻闭眼——五感瞬间放大果不其然听红纱里面有细小摩擦的声音,扫了一眼躲在暗处怪异的女人。
镜女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若无其事的抚摸半张露着窟窿的脸暗自怒骂道:“皮…奴家的新皮…”。
微生喻拿着剑朝着藏在角落的红纱狠狠划了几下,如他所料那里便是阵眼。
红纱失去了亮丽断成几块,碎在眼前,她猛的抬头,瞧见一副姣好的容貌摆在面前,心里的怒火愈发愈烈。
“!!——只要死了奴家就可以换上新的脸皮了,”境女狰狞的脸庞,血丝已经渗透到了那半张骷髅。
“哈…哈哈…,你去死好不好”
微生喻站直身子,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入脑海
不自觉地说道:“魔息——,你是魔族之人?”
这番话镜女听的不屑,冷哼一声道:
“不错嘛,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还有人记得我们”
面前这人浑身散发着寒气令她心生厌恶,挥了挥手,微生喻身后的狐狸眼神空洞不受控制,镜女眼看那只手向着自己伸过来。
这个人蠢的真是可笑,毫无防备的把背后交出来。
宗政沧澜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身后,镜女将这一幕尽看眼里嘴角止不住的开始上扬,:“好啦~公子何必这般冷漠呢,奴家也只是想帮公子暖暖身子罢了——”
说罢微生喻见她往自己靠近,微生喻被她抚摸着脸庞,如被雪覆盖的枝丫化开,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自小除了母神这样,还从来没有旁人对他这般
微生喻不解风情的甩开她的手,:“不管你是谁,又从何从而来,把那只狐狸的身上的毒解了,饶你不死”
说罢微生喻起身向后退去。
镜女停顿一瞬,心想“怎么回事——?奴家难道不貌美了吗”
便见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细笑着:“奴家未想小公子原是这纯情”
抬起欲要身退。
微生喻看出她要逃走,将她拦下
宗政沧澜几乎还有几分寸便要刺下去,微生喻早有准备连忙闪过身,按往镜女顺势将她往狐狸的爪子上推。
镜女躲闪不及生生忍住,刺啦——肩上的疼处,很疼,很疼,疼的她再也忍不住放任面部紧缩,红着眼眶握住他的手腕甩出画外。
微生喻知道他目的达到了,持剑浑身散发寒气,不做等待向镜女刺去。
——片刻
镜女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人,原本好好的皮肉,被削的只剩要断不断筋和一副骨架。
“哈…”镜女满脸心疼蹲下捡起一片,放到胳膊上试图复原,啪嗒——,一次又一次的掉落,可这些终究不是自己的,一次又次的捡起来,自顾自的说
“微不足道的底等妖灵,奴家剥下他们的皮,也算他们不枉此生了…哈…哈哈”
微生喻目光落在地上血淋淋的肉块不禁动容惋惜道:“你究竟杀了多少人才有的这一副皮囊”
“这位小友!且慢”
刹那间繁华的宫殿被墨水从四面八方浸湿,微生喻欲要出手将镜女带回画外交于狐族,不曾想被抢先了。
镜女双眼流着血泪,:“啊呃!…,墨行归!”
身体弯曲疼的化做一摊血水,墨行归没有任何表情蹲下捡铜镜看了眼微生喻,和他好像……许是注意到那双眼眸微生喻没有躲避,:
“你同她一伙的?”
二人对视,墨行归面漏难色,介绍道:“在下墨行归,乃是奉狐族——族长之令在此阵守此画阵,”
“刚才那妖女,名唤为镜女,原是人间皇后的一面铜镜因爱慕之情犯下杀戮,被仙长识破,逃到有苏,族长已取走她七成妖力,成不了威胁,望小友留下她的性命”
微生喻犹豫再三,假时放走由着这人带走,他日东窗事发免不了被报复。
墨行归一脸担忧见他不说,定然不答应“道友——”
行不通那带着镜女逃走吧,他是这样想,可是面前这位法力还不知深浅,贸然行事岂不是危险。
微生喻收起武器“同我一道进来的那只小狐狸中了她的几枚毒针,你是否有解药?”
虽是有苏狐族的地盘不错,可那只狐狸中的毒,并非是一般的毒不可轻心大意。
墨行归一头雾水目光落在铜镜上,镜面冒出诡异的红光,墨行归愣住方知镜女做出的此事.
面露歉意:“道友说的是,多谢道友方才提了一句,于情于理在下作为此地的看管者,都该替她向有苏小少主赔礼道歉”
言尽从怀中拿出和手心一般大小的方盒交给微生喻.
微生喻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红里透着黑的蝎子,他眼神一怔随即立刻关了起.来:“里面这只蝎子是何意?这是…解药?”
墨行归见他还是警惕的模样解释道:“此乃是在下精心培育的生蝎,只要让它咬上一口可解镜女的毒”
微生喻听完此话 疑心渐渐的消失将这只带有蝎子的盒子收好:“多谢”
“哪里哪里,这是在下应该做的,若是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在此处找在下”
墨行归顿住觉得此话有些不妥,补了句“范围之内,必当义不容辞”
画中世界没了支撑开始晃动,变得扭曲起来,微生喻开始忍不住的头晕目眩
再睁眼微生喻已然出了幻境,身体又变的不堪,忍不住的咳嗽.
“醒了?”水起知道他看不见没有怪罪的意思,往他的手心塞了一颗丹药,一点也不心疼的说:“吃了吧,老夫炼制的丹药,兴许能治愈你所有的内伤”
“多谢前辈”
微生喻服下后感到暖暖的溪流在体内游走,他感受到全身的脉络在重塑,眼睛也缓和了许多,一股强烈的吸引他摘掉这条束缚已久的白绫.
朦胧的视现散去他终于能再次看见视物,微生喻声音轻颤确认的说:“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水起对自己的医术相当的自信,听道这番话也不为奇,平静的走到榻上.
宗政沧澜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叔公…我是不是要死了”
水起气的不打一处来,又对躺着的病人无可奈何,灵光一闪弯腰捧着宗政沧澜的脸,笑眯眯的说“你呀!,都说了不要乱看了”
宗政沧澜有气无力的咽了口口水,话都说不清几个字,就听他道.
“要是出来的晚些,我可就要用药酒侵泡针,封住你的脉,将你做成蛊妖了,怕不怕~”
什么?蛊妖!!
上回见水起做蛊妖的时候还是15年前
鸟族的羽人带化了形的鸟来了,水起看那只小青鸟昏昏沉沉的不醒人事,直接了断,告诉他们,“这活不了了,让他们把他带走吧”。
“医师,求你,再看看吧,他父母被大妖吞了,族长也不要他,求你了医师,救救这小青鸟”
说罢姜续毫不犹豫的跪地
扑通——
“求你了”
水起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唉”这面前的人只有一丝生气了,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过来,虽然说出口的这句话伤人心,可还是要坦白:“并不是不救,我束手无策实在是救不了”
姜续知水起医术精湛,也知水起口中的救不得是何意,可万一呢,万一能他能活呢……
“哎呦!都说了没法子了”水起背过身,不在看姜续“你这,你这要我如何是好?”
“水长老,您在想想办法”
说罢彥随身子挺得笔直跪了下来,连往日那副臭脸模样也没有了
水起被他的这副举动听得直愣愣的,完全都没有想到他也会这样“嘿,我说你这只傻鸟,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她犯傻,你也跟着她一起犯傻?”
“都说了!,这只青鸟救不活了”
水起没办法了见他们不说话干愣着呆呆的跪在那儿也不吭声,一咬牙道
“好!既然如此,那可就事先说清楚了,想让这只青鸟正常的活着,那是不可能的了,他四肢已经被断了,接回去倒是可以”
姜续听见此话喜极而泣,连忙问道“多谢医师”
“免了,免了”
水起话没说完被打断,啧声也不生气,“,老朽谷上缺了一个蛊妖”
姜续眼神的光,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等她开始想
接下来的话,如遭霹雳一下又一下撞击她的神经
“变成活死人的活着,如此别无他法”
这话看似是给姜续听的,水起的眼睛却看着躺在榻上那瘦小的身形。
无忧一直被病痛折磨着日夜难安,久久不能闭眼,从被带入这未知的深谷,再到他们的对话。
他,听得一清二楚,用微弱的声音回应:“我……愿意…”
他清楚的知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还能有一口在,还得多亏了姜姐姐没有放弃自己。
可是
不想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而为难了。
“好!”水起都已经做好失去一个做蛊妖的妖怪了。
蛊妖,顾名思义,就是把妖制成蛊,非生非死如同怪物,只听从制造者的命令,永不见天日。
旁人听到“蛊妖”二字,都只求一死。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明说了,这只小青鸟还答应,听的水起心里五味杂陈。
那是宗政沧澜第一次见水起用毒。
没想,再次听“蛊”之一字。
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吓的宗政沧澜动了动根手指,给水起看,证明自己没事,不要对自己下狠手。
微生喻并不知水起此话是何用意,站在榻前,看着宗政沧澜眉头紧锁满脸害怕的样子,很不自然对着水起道。
“前辈,我本想在画中将她带回,可惜被此画的看管者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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