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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雪梨亦寒

“枪打出头鸟,” 他冷笑一声,“景明宇想做那只鸟,咱们便给他添些风。我就不信,徐侍卿他们心里不恨他占了恩宠,其他世家送来的人,能容忍景家独占风光?”

暖阁外的风卷着雪花落下,上官文彦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要的从不是明刀明枪的争斗,而是让景明宇在这无声的孤立与排挤中,渐渐失了皇上的耐心,失了立足的根基。到那时,这后宫里,谁能与他争锋?

紫宸宫向来是帝王寝宫,金砖铺地,龙涎香常年不辍,殿内陈设皆透着威仪,唯有西暖阁摆着几盆寻常兰草,是赵元泽特意让人放的,添了几分烟火气。而景明宇所居的琼华宫,则藏在御花园东侧,白墙黛瓦隐在青松翠柏间,远不如紫宸宫气派,却因曾是先君后景乔的居所,添了层旁人莫及的体面。

分派宫殿时内侍却错会了意,将景明宇引去了琼华宫。待发现时,赵元泽看着景明宇立在琼华宫门口的模样,青衫映着朱门,倒与记忆中父后凭栏而立的身影有几分重合,便索性改了口:“这宫闲着也是闲着,你便住下吧。”

琼华宫的匾额还是先君后亲笔题的,殿内的紫檀木书案、墙上挂着的《寒江独钓图》,都是景乔生前常用的物件。景明宇第一次踏进来时,指尖抚过书案上的刻痕,只觉心头沉甸甸的,他知道,住在这里,既是荣宠,也是无形的枷锁。

自他住进琼华宫,后宫的目光便更热了几分。上官文彦路过宫墙外时,望着那紧闭的朱门,冷笑道:“占了先君后的地方,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景明宇对此浑不在意。每日清晨,他会亲自打扫殿内的灰尘,将那幅《寒江独钓图》擦拭得一尘不染,而后便往紫宸宫去,或在御书房伴驾,或陪赵元泽在西暖阁对弈。赵元泽见他待琼华宫的旧物这般上心,偶尔会问起:“你不觉得拘束?”

景明宇躬身道:“先君后乃一代贤后,臣侍能居于此,是臣侍的福气。唯有尽心打理,才不负皇上厚爱。”

他说这话时,眼神澄澈,没有半分谄媚。赵元泽望着他,忽然想起父后临终前,也是这般平静地说:“这宫墙困住了我半生,却也护了赵氏江山半生,值了。”

或许正因如此,他对景明宇的恩宠,便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这一切落在旁人眼里,便成了更刺眼的风光,也成了上官文彦心头更烈的火。

琼华宫的窗棂上还凝着薄霜,景明宇正临窗研墨,笔尖蘸着金粉,在洒金红纸上题写新制的春联。内侍轻手轻脚进来,低声回禀:“君卿,方才去御膳房传晚膳,听那边说,徐侍卿特意让人把本该分来的鹿肉换给了伏麟殿。”

景明宇笔尖微顿,金粉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却只淡淡一笑,继续落笔:“知道了。改日让小厨房炖些羊肉便是,鹿肉腥气重,我原也不爱吃。”

内侍见他这般不在意,反倒有些急了:“可这已是第三回了!前几日的贡品墨被换了次等品,昨儿个御花园的暖阁也被周侍卿借着‘养病’占了去……”

“不过是些琐碎事。” 景明宇放下笔,看着纸上 “国泰民安” 四字,眼底平静无波,“他们既不愿我顺心,我偏要日日自在。何况,皇上召我去御书房伴驾的时辰快到了,哪有功夫计较这些?”

说罢,他拂去衣袖上的金粉,转身往紫宸宫去。

御书房内,赵元泽正对着一份漕运奏折蹙眉,见景明宇进来,便扬了扬下巴:“过来看看,江南漕工的饷银,你觉得该如何调整才妥当?”

景明宇上前,接过奏折细细看过,从漕工人数到岁入盈余,条理清晰地分析了半晌,末了道:“臣侍以为,可按河段分等,险段加三成,平段维持旧例,再从盐税里拨出专款备着,以防汛期加派徭役时无银可支。”

赵元泽听得连连点头,拿起朱笔便要批示,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这脑子,倒比户部那几个老顽固灵光。”

景明宇垂眸道:“皇上过誉,臣侍只是随口妄言。”

一旁磨墨的小内侍看着两人言笑晏晏,悄悄退到廊下,却见上官文彦正立在阶前,脸色沉得像要滴雪。

瑶光殿内,上官文彦将茶盏重重掼在案上,青瓷盏沿磕出个缺口:“他倒沉得住气!被人踩到头上来了,还能在御书房笑得出声!”

海棠在一旁劝道:“贵卿息怒,景君卿如今圣眷正浓,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

“谁说要硬碰硬?” 上官文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算计,“他不是仗着皇上看重吗?我倒要看看,君后哥哥开口,皇上会不会也这般纵容。”

当日午后,他便提着一笼刚出炉的蟹壳黄,往凤凰殿去了。

上官煜正歪在榻上翻医书,见他进来,只抬了抬眼:“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惦记着哥哥身子,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些松软的点心。” 上官文彦将食盒推过去,挨着榻边坐下,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说起来,弟弟这几日总睡不安稳。景君卿如今日日守在御书房,连吏部递上来的官员考评,都要插句嘴,皇上竟也肯听他的……”

上官煜翻过一页书,淡淡道:“景君卿有才干,皇上听他几句又何妨?”

“可他是内廷主位,干预前朝事,不合规矩啊!” 上官文彦声音拔高几分,又迅速压低,“哥哥,咱们都是上官家的人,这话我只跟你说,景家本就与咱们不对付,如今景明宇借着琼华宫的体面,又得了皇上的信重,若真让他在朝中安插人手,将来咱们上官家……”

他攥住上官煜的手腕,眼神急切:“哥哥在皇上面前最是有分量,只需稍稍提一句,说朝臣们对景君卿干政颇有微词,皇上定然会留意。这不是为了咱们私怨,是为了家族啊!”

上官煜抽回手,指尖冰凉。他看着上官文彦眼底的急切,又想起那些关于景明宇干预政事的流言,沉默片刻,终是道:“皇上自有圣断,轮不到后宫置喙。你若真为家族着想,便安分守己些,别总琢磨这些旁门左道。”

上官文彦脸上的热络瞬间僵住,没料到会被这般驳回。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上官煜已合上书,闭上了眼:“我乏了,你回去吧。”

待他悻悻离去,上官煜睁开眼,望着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轻轻叹了口气。这后宫的浑水,他原不想蹚,可如今看来,怕是由不得他了。

凤凰殿到紫宸宫的路不算长,上官煜却走得格外慢。廊下的宫灯映着他的影子,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文彦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排挤,却不能真的对 “家族” 二字无动于衷。更重要的是,近来关于景明宇在御书房 “参与议政” 的流言越来越盛,他身为君后,总不能视而不见。

推开西暖阁的门时,暖意夹杂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赵元泽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而景明宇就立在案侧,手里捧着一卷书,低声说着什么,两人凑得极近,气氛融洽得让上官煜心头一涩。

“皇上。”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语气尽量平和。

赵元泽抬头见是他,脸上立刻漾起笑意:“阿煜来了?快坐,刚让小厨房炖了冰糖雪梨,正想让人给你送去。”

景明宇也转过身,躬身行礼:“臣侍见过君后。”

上官煜没看他,只在赵元泽身旁的软榻坐下,目光落在案上的奏折上:“听闻皇上这几日为了江南漕运的事烦心?”

“是啊,” 赵元泽揉了揉眉心,“户部递上来的方案总觉得不妥,刚听明宇说了几句,倒有几分道理。”

上官煜指尖微微收紧,缓缓道:“漕运乃国之大事,皇上当与朝臣商议,广纳谏言方为妥当。后宫之人,虽有才情,终究隔了一层,若过多参与,怕是会惹来非议。”

他这话意有所指,赵元泽自然听得出,正要开口,却见景明宇抬了头,语气平静地接道:“君后所言极是。臣侍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敢干预朝政,方才与皇上说的,也只是些乡野见闻,算不得正经建议。”

上官煜本就憋着几分气,见他当众接话,仿佛要与自己分辩一二,那点隐忍瞬间破了功。他猛地抬眼,目光落在景明宇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君与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话音落下,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格外清晰,赵元泽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显然没料到上官煜会突然动怒。景明宇也愣住了,随即迅速低下头,躬身道:“臣侍失言,请君后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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