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安没眼看:“行了,你俩别笑了!”
沈夏刷的一下就直起身正对着陆春予告状:“他说我!”
“你……无理取闹”商安咬牙切齿的控诉。
看向陆春予时却变脸变的奇快,样子十分谄媚:“富翁,您还缺哥吗?”
一看就是不久前那条朋友圈惹的货。
好样的,抢人都抢到他头上了。
沈夏放下书包和礼物向他靠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溜溜梅,从手里甩飞拐着弯打了过去:“你别打他的注意,陆春予这辈子就我一个哥,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商安捂着被他砸到的地方,很配合的发文:“什么?”
“嫡长哥!”
魏若苒笑点低,噗嗤一声,到后面还有点收不住。
在嘴里又过了一遍:“嫡长哥?哈哈哈哈哈哈……”
沈夏没理会他这种疯子行为,说完很骄傲地抬脚往回走,商安嘴里已经吃上了梅子。
沈夏看着也有点馋,向陆春予伸手,陆春予跟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瞬间明白,他把视线收回来落到少年恃宠而骄的侧脸上。
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趁人还没生气,赶紧掏出两包溜溜梅当做补偿。
沈夏也就这个时候会让他摸了。
其他时候准要生气。
回去的时候还是跟他嘟嚷了一句:“你以后不要乱摸我的头发,很影响我对外的拽哥形象的。”
去苍山的前一晚,许且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托商安给沈夏发消息带他一个,沈夏原本已经拒绝,但因为对方缠太紧,一时心软不小心同意了。
陆春予不太喜欢对方,沈夏原本想在车上和陆春予说一声的,但他吃完晕车药后磕着眼睡的喷香,把到嘴边的话忘了个精光。
还是许且找过来主动开口的,陆春予没理他,垂眸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
两人向来不对付。
许且见他不搭理自己冷哼一声,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下车后三人又坐专车到苍山底,隔着车窗玻璃触目皆是一片白茫茫,景物在大雪的装饰下美丽又宏伟。
许且因为不是第一次来自觉站在前面引路,嘴里不断说着上次来的趣事。
“哥哥,你知道吗?之前我爬到这里,石阶上突然有一只黄色的小猫出现,特别可爱,而且我走哪里他就跟哪里真的让人心软软,我差一点就有偷猫的想法了……”
沈夏原本对他有偏见,看对方说话不带刺还小心翼翼,渐渐的也开始回复。
不过因为头还晕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也想看小猫可惜现在天这么冷,小猫大概率不会出现。”
许且安慰他:“你要是想看小猫,我们下次可以再过来。”
沈夏点点头,忽然牵住了陆春予的手,半个人都压了过去。
“我想吐……”
“怎么这么难受?”陆春予疑惑,要知道他平时下车缓一缓就好了,今天倒是要严重好几倍。
沈夏苍白无力的吐槽:“刚刚那辆公交车司机技术太差了,运气也不好老是遇到红灯,一直刹车,他一刹车我就想吐。”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许且凑过去问。
“不用,接着走吧,能坚持。”
将近一个多小时,三人遇到一座古庙,雪天爬山虽然冷但却意外有很多游客。
许且摆摆手解释:“他们不是游客就住在这里,我夏天来的时候还看见那边那个小姑娘。”
他一指前方的屋子:“哥你看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他长的乖,说出的话很有说服力,更不要说还有佐证了。
沈夏恍然大悟,开始暗想住在山上是什么滋味,有没有空调?有没有WiFi?差点就一脚踏空,幸好陆春予及时扶住了他。
三人继续往上爬,约莫又耗时5.6小时才到山顶。
陆春予看见有卖许愿牌的问一旁堆雪人的沈夏要不要,许且说:“山顶的太贵了,下去再买吧。”
沈夏因为在网上看中了一个告白礼物挺贵400万,十分赞同这个想法,也道:“该省省该花花,我就不买了。”
陆春予听他俩都这么说,从背后瞪了许且一眼,把过错全推他身上。
许且似乎感受到了,从不远处得意的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陆春予真想一拳呼他脸上,可惜沈夏还在场。
像个狗链子一样,拴在了他脖子上。
陆春予面无表情的望过去,他的背后一片白茫茫,身上穿着绿色的冲锋衣,表情阴郁,特立独行的同时,又十分有范。
倒不像来爬山的游客,更像是一位模特来拍冲锋衣或者其他登山工具的广告。
半响,在许且的视线里,缓缓抬起了一块比他身子还宽的大石头。
没什么杀意,可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一会儿事了,许且害怕地往沈夏身边凑了一下,生怕陆春予突然扑过来把他砸个头破血流。
隔着数十米,陆春予用口型嘲笑他:“怂包”。
许且心里那是一个堵啊,但对方一米九二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唬人,他骂违背自己的清贫小白花人设,打又打不过。
喊沈夏吧,对方头还晕着,可能懒得搭理他,还有95%的可能性在陆春予那边,于是,硬生生闷在了嘴里。
谁知陆春予就是吓唬他,一怂就丢下石头,去小卖部买许愿牌去了。
规规矩矩的写下:“愿沈夏,顺遂无虞,得偿所愿。”几个大字。
山上极其凛冽,一阵风吹过,繁乱的许愿牌就开始相互撞击,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他的那个很快就消失不见。
沈夏一心扑在堆雪人上,没有注意到陆春予的异常。
堆完雪人才看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相处的久了沈夏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连忙拉着他的手跑到卖许愿牌的地方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陆春予被他拉着,心里的那股子烦闷早随风飘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且跟了过来,他的视线聚集在红色木牌“天天开心”几个小字上。
疑惑道:“不是说不买吗?”
闻言,少年抬眸撇了一眼陆春予,叹道:“本来是不打算买,但是家里小狗生气了我怕他乱咬人。”
这里就三个人,傻子都能猜到沈夏口中的那只小狗是谁?
还有这宠溺的语气,谁听了不心动。
于是,陆春予大大方方地对着许且伸出了中指。
被反将一军的许且:“……”
你给我等着!
两人暗自较劲。
沈夏写完之后,把笔给陆春予,对方有点小气背着他写,搞的跟什么机密文件一样。
但轻言放弃不是他的性格,于是沈拽哥偷偷点起了脚尖,屏住呼吸往前瞄。
可惜的是陆春予许愿牌,用手捂着了,他就看见了一个欢字。
难不成是喜欢?
沈夏暗自腹议,一回头发现陆春予都挂好了,一顿风一吹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想找却连大概位置都不知道,只得放弃。
两人挂好许愿牌后,陆春予趁着沈夏拍照的功夫,又淡淡的冲着许且笑了一下。
嘴角呈一种嘲讽的弧度,还微微抬了下眼皮。
他妈的!
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就是故意的,许且就差没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还仅仅是个开头,下山时陆春予不小心崴脚了。
他一受伤沈夏急的团团转,120都差点就拨出去,幸好对方是快走到山脚才摔的。
陆春予主动提出让沈夏搀着下山,许且明知道他在耍把戏又不好多说,冷言冷语全堵在嘴边,张也不是闭也不是。
他看着,陆春予的手扶上沈夏的肩膀平常清冷的面容皱着,嘴上却让沈夏不要担心。
不要让人担心?
那你还卖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孩子呢!
md,许且恨啊,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是个绿茶婊,心机男!
一下山沈夏立马给陆春予找了个小诊所看病,当医生撸起陆春予裤腿的时候,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了。
好漂亮,陆春予想。
医生是个大叔对这种场面见多了,随后安慰了沈夏几句就让人跟他去取药。
看着沈夏走远,许且终于逮到机会,超小声的破口大骂:“陆春予你他妈玩阴的是吧?”
“什么?”座椅上的人斜睨他。
“我说你玩阴的……”
“要你管。”
他回答的不咸不淡,脸上是因疼痛染上的苍白,许且忽然感觉拳头有些痒了,扬起拳头就要呼上去,偏偏沈夏又刚好回来了。
一分一秒,卡的跟耍他玩儿一样。
他只能收起拳,上去询问病情:“怎么说的,他还有救吗?”
内心却咒人赶快死,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他和沈夏面前。
沈夏比之前面色好了些,蹲下把手里的冰块敷在陆春予肿胀的脚踝处,轻轻道:
“医生说不是什么大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你不要担心。”
他才不希望对方好那么快,许且有时候真的有些想不通,他俩明明互不干涉,为什么陆春予总要和他过不去。
送礼物,隔天礼物躺在垃圾桶。
约人吃饭,立马就有事忙活。
就连做个春梦,半夜都能感觉有人呼他一巴掌。
偏偏沈夏生的太附和他审美,又舍不掉。
于是这么多天的报怨,在某天爆发了,他早早守在教室门口堵人,誓要问个清楚,不然中午就不吃饭了。
陆春予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跟个残废一样。
左脚明显漏出一截黑色护踝,看着还没好全乎。
许且冷哼一声,戏谑的说:“哟哟哟,你脚还没好啊,果然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看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陆春予没打算搭理他,从他身边大步走过。
许且还没问他想要问的,见他要走快速溜到他面前,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炸毛道:“我让你走了吗?”
“什么事?快说哥还在等我呢。”陆春予问。
听着满满的不耐烦,但在许且这却是第一次落了下风。
他刻意忽略掉那个“哥”字,慢悠悠地说:“没别的,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烦我?”
他说着蹙眉:“我给沈哥买零食你说不健康,给沈哥买早餐明明是热的你非等凉了才告诉他,我约他吃饭你说他不在……反正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完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眼睛睁大:“你、你这坏东西该…该不会你也喜欢沈夏吧!”
要是这么想,之前的种种全都说的通了。
怪不得他从一开始看自己不顺眼,总是挑衅自己。
为什么他总是想尽办法,不惜受伤也要从他那里夺走沈夏的视线。
还有那什么该死的白月光说不定还真是沈夏……
见对面不反驳,许且瞬间恼羞成怒:“不是兄弟,你喜欢你光明正大的追啊,咱俩公平竞争,干嘛破坏我好事。”
“招是损了点,但你又有多光明正大?”
“我怎么不够光明正大了,你是个胆小鬼就不要以为全天下都是跟你一样的人。”
“你敢告诉沈夏你喜欢他吗?不敢吧!”
他骄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告诉你陆春予我敢!我不仅会向他表白,还会和他在一起!”
“你他妈就等着嫉妒,眼红吧!”
谁料,陆春予连个眼神都没打算分给他,最后还是被拦了一下才肯说话,黑色双眸子清明的直戳他心窝,留下一个个消磨不掉的印记。
“开学那两个月你在哪?”
闻言,许且怔愣了一下,陆春予该不会真知道些什么吧?
他心虚的反驳:“我在哪管你什么事!”随后声音拔高又道:“我可不像你只会以好朋友的名义占沈哥的便宜……”
“那你呢你没有仗着商安的关系吗?”
是依仗过的,因此许且被怼的哑口无言,想动手,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狠狠瞪他一眼落荒而逃。
他这可不是认输,既然说了要光明正大的追,那肯定要表白的。
他要让对方看看什么才叫追!
沈夏喜欢乖的,于是他特意穿上了最近刚买的白色大衣,手里捧着一束特别大的玫瑰。
路上很多人看他,但他一点不尴尬,脑海里全是即将战胜陆春予的快意。
那束粉玫瑰本来是要想放在沈夏桌子上的,没想到搬出去住的沈夏,恰巧在。
他一边一边走暗想,真是天助我也!
贺梵看见他手里捧着的花笑嘻嘻的问:“那个小姑娘送你的,竟然还跑到我们面前显摆。”
他对方跟送花的人成了,哪里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荒诞无稽,堪比一道闪电怼着头劈下去。
“没有小姑娘,是我要送给沈哥的。”
贺梵惊掉下巴,看着许且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又迅速看向和他一样目瞪口呆的沈夏。
沈夏闻言嘴里零食不嚼了,手里的薯片也不香了。
粉玫瑰的花语他不了解,但送玫瑰本身就代表着某些暗示。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张余漾看好戏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许且说完这句话已经单膝跪下,一双眼睛深情望向沈夏郑重道:“沈哥,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似是想到什么,深情一笑。
“你可能不知道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的心思就已经全部都扑在了你身上。”
“我这人从小成绩一般,高中对我来说只是走个流程,可自从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我就有了学习的动力,我把你当做我的榜样,把槐阳大学视为我的唯一志愿,幸好苍天有眼我的苦没有白吃,三年苦读,让我终于和你上了同一个大学。”
“我妈说了爱要大声说出来,不要畏惧世俗的眼光,所以沈哥……”
他拉扯尾音如释重负道:“我不想再和你在做朋友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没关系,我只要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他说完强行把玫瑰花塞到一脸错愕沈夏怀里,转身推门而逃。
贺梵“哇哦”一声,突然望向张余漾眼神眯起:“他这表白方式怎么跟你一样尤其是最后那句,我不想和你再做朋友了,快说你是不是在网上抄的?”
闻言,对面人讨好的凑上去亲他一口:“宝贝,我当时是临时被你戳穿,哪有空在网上寻找答案。”
张余漾拆开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喂给坐在椅子上皇帝作派的贺梵:“来,张嘴。”
看着他俩打情骂俏,沈夏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有没有人来关系关心我!”
贺梵一脸淡定:“你不是喜欢陆学弟吗?看你这样子难道是移情别恋了,真对许且有意思?”
沈夏把花放桌子上,摊手摇头冷酷道:“怎么可能,我沈夏出名的专一。”
“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我们家门口米线店的老板娘,看看我是不是每年都会去?”
“那不就得了”贺梵说。
“但是很尴尬的好吧,你想想相处一个月的朋友突然说喜欢你的感觉。”
贺梵突然看向张余漾随后瞪他一眼,对方狭长的美眸子可怜的眨巴:“我不算吧?”
是当然不算,你他妈可严重多了。
贺梵每每想起都想翻白眼。
“你说我表白的时候陆春予他……会不会跟现在的我一个反应。”
好友的幸福对贺梵来说比那些杂七杂八重要的多,他立马鼓励:“现在不说以后被发现更尴尬,要不你趁现在主动坦白说不定能争取个从宽处理?”
话是这么说,的沈夏却依旧愁的不能行,一方面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占陆春予的便宜一方面是恐惧。
同性恋在大学这个开放包容的环境待久了,会以为全世界都已经接受,但其实不然。
从许且被表白过后,沈夏感同身受,所以一直惶恐不已。
不知何时,都严重到开始做噩梦了,梦里都是被陆春予残忍拒绝的场景,身临其境到仿佛在现实里真实发生过。
无数的指责和唾弃,出现在那张漂亮脸庞,含着笑的眼睛背对他漆黑一片。
数不清的咒骂刺耳的传来:
“沈夏你怎么这么恶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可不是!!”
他想解释,对方却立马大步流星走的飞快,徒留沈夏收起连一片衣角都握不住的双手,怔愣,茫然,痛苦。
而之前每一次触碰犹如一把利刃,刺入他心尖,搅的沈夏惶恐不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做噩梦,也不明白心里的那点躁动何时终止。
只知道远离,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降低陆春予在将来对自己的恶心程度,自己才能睡好觉。
宝贝……求收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