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凡凡去找妈妈吧，不然一会儿妈妈要担心了。”魏染跟凡凡拉完钩，温柔说道。
“好，哥哥再见”。
凡凡挥着小手，胳膊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像个小肉球，转过头，又对吴尘说了一遍。
“再见凡凡”。
“凡凡再见，记得跟我说好的啊”。
“好。”
说完一溜烟跑到没影了。
“真可爱。”魏染看着凡凡跑走的方向，像极了看孩子上学的老父亲。
“嗯”。
“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好像也不错”，魏染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啊，你别想太多啊”。
吴尘看着魏染慌张解释的样子，笑了笑：“想什么？”
魏染不敢直视吴尘的眼睛：“不想什么，没什么可想的”。
“想要个儿子呀。”吴尘凑上前。
“不，没，怎么会”。
“我估计是做不到了”。
魏染满脸错愕，抬起头，看着还笑着的吴尘。
“我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因为，因为想要儿子才和你在一起的，不对，什么呀，我不是为了儿子，才不找别人的，也不对”。
魏染手足无措，说什么儿子啊。
“噗！”
“我真的没什么意思，我有你，有你就够了”。
“嗯，知道啦”。
真是笨到要死。
“哥哥！”
从过道里跑过来一个小小的人，胖乎乎的，是凡凡。
“凡凡？你怎么过来了，妈妈呢？”
吴尘半蹲下，抓住凡凡的小胳膊，让他站在原地。
“凡凡，妈妈让凡凡来找哥哥玩了”。
“哦”。
吴尘抬起头，看见一个女人，说是女人，多少是说的有点儿老气，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
“您好，我是凡凡的妈妈。”女孩把搭在脸前的头发向后撩到耳后，知性又温柔。
“您好”。
“刚刚凡凡都告诉我了，真的很抱歉，弄脏的衣服，我把钱赔给你吧”。
“不用不用，没什么事儿，水而已，现在都看不出来了”，吴尘把凡凡从地上抱进怀里，“而且凡凡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哟哟哟，吴尘尘，真是没想到，抱孩子这么熟练。
女孩不知所措地搓着手：“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不好意思，你看看我有什么可以补偿的什么吗？”
“真的没关系，您要是觉得方便的话，可以让凡凡跟我们玩一会儿吗？”
“嗯嗯，可以可以”。
魏染也从旁边站了起来：“姐姐，是要去哪儿啊？”
凡凡妈妈很局促，跟社牛儿子，完全不太一样：“我们去S城，我家在S城”。
“这不是巧了吗，我们也去S城”，魏染伸出手，“老乡啊”。
凡凡妈妈握住了伸出来的手：“是嘛，还真是挺巧的”。
果然，魏染才是真的社牛。
“你们家在那个区啊”。
“E区”。
“这也太有缘分了吧，姐姐，我家也在E区”。
“是吗。”小姐姐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人，尴尬木讷地回答着问题。
“对呀对呀，可不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待会儿我们把凡凡给你送过去”。
“啊，行。”
虽然不知道就十几步路为什么要加联系方式，不过在高铁上总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至少这两个人看上去不像作奸犯科的。
“得嘞，我们两个都很喜欢凡凡，可爱的不行”。
“嗯嗯，是”，小姐姐摸了摸凡凡的头，“凡凡乖啊，跟哥哥们玩会儿吧，不可以调皮捣乱哦”。
“好”。
“放心姐姐，我们会照顾好凡凡的。”吴尘把魏染拉到身后，避免这家伙在说什么。
“嗯，好”。
“妈妈再见！”
“嗯，凡凡再见，待会儿妈妈来接你”。
“好”。
吴尘和魏染坐回位置上，四下里看了看，估计是学校放假太晚的缘故，车厢里的人并不多，没有人在意这边。
“还好在最前面，刚刚没影响到别人。”吴尘呼出一口气，回过头就看见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
果然，两个小朋友都心大的离谱。
“凡凡今年几岁啊”。
“三岁半了”。
“是个三岁半的大孩子了呀”。
“对，凡凡是大孩子了”。
吴尘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加起来没有十岁的孩子的对话。
“凡凡喜欢什么呀？”魏染扭曲地把凡凡抱到自己腿上。
凡凡仰着自己肉乎乎的笑脸：“凡凡喜欢奥特曼，哥哥可以给凡凡放奥特曼吗？”
这是个人都不会拒绝吧。
“好，哥哥给你放奥特曼”，魏染拿出手机，“凡凡最喜欢什么奥特曼啊”。
“最喜欢欧布奥特曼”。
“好，那给凡凡放欧布奥特曼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
凡凡乖巧的坐在魏染的腿上，魏染拿着手机放在，比较远的地方，像极了有一对父子。
“说实话，我是不是老了呀。”魏染向后靠了靠，
“嗯？”
“现在怎么还有点儿岁月静好的错觉”。
“噗”，吴尘强忍着笑，“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姐姐被你吓到了”。
“啊？为什么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这怎么吓到了”。
“行，你开心就好”，吴尘拿他没办法，毕竟也是，开心就好，“为什么要那个姐姐的微信啊，姐姐看上去不那么愿意的样子”。
“啊，这个呀”，魏染熟练地播放下一集，“本来是没打算要来着，正好是一个地方的，想着可能什么时候看看凡凡”。
“噗，真的这么喜欢小孩子啊”。
不是看你喜欢吗。
“嗯，是，可爱的小朋友谁不喜欢。”魏染揉了揉凡凡的小脑袋，小朋友的脑袋是真的很小，用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住。
“刚刚的姐姐，真的是马上逃走的，自己儿子都不想要的那种逃走，估计把你当成怪叔叔了”。
魏染自恋的摩挲了几下自己的下巴：“切，又这么帅的怪叔叔吗？”
“少臭美了”。
“难道不帅？”
“帅，帅惨了，惨绝人寰的那种”。
“这还差不多”。
动画片放了三四集，凡凡兴奋地不行，用不是特别流利的小奶音，不停地跟魏染介绍，魏染困到不行，还要强撑着跟凡凡互动，吴尘坐在旁边改论文，时不时地帮着魏染搭话。
“醒醒，魏染，魏染。”吴尘轻轻地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魏染。
“嗯？”
魏染处在一个迷蒙的状态，眼神迷离，根本无法聚焦。
“马上就要到了，要把凡凡送回去了”。
“哦好”。
“凡凡，从哥哥腿上下来，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吴尘哄完大宝贝，还要接着哄小宝贝。
凡凡很听话，从魏染腿上跳下来，牵住吴尘伸过来的手：“好”。
魏染的腿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还有一个小孩子坐在上面，麻到不行，站都站不起来。
“你先坐着缓一缓，我把凡凡送回去”，吴尘拍了拍魏染的肩膀，“凡凡知道怎么过来的对不对，现在带着哥哥去找妈妈吧”。
凡凡点了点头，“嗯，好”，依然很有礼貌的对魏染的方向挥了挥手，“哥哥再见”。
“凡凡再见”。
魏染坐在座位上，腿没办法移动，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眼前的景象一点点的熟悉起来，那个自己呆了十八年的城市，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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