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装满物品的塑料袋精准的砸到醉汉的头上。
袋子里的物品撒落一地，醉汉被砸的往后一仰，方携两步并一步的跑过去，一把揪住醉汉的衣服领上去就是一拳。
“啊——”
醉汉惨叫一声，趴倒在地，一颗混着血沫的牙齿吐在地上。
嘴里的疼痛传入大脑，醉汉龇牙咧嘴，浑浊的的眼神在瞬间清明了不少。
方携额头上的青筋绷紧，眉眼间的戾气多的仿佛都要溢了出来，他冷着脸走向倒地的醉汉，“酒醒了？”
“醒了就给我滚！”方携凶神恶煞。
酒醒地醉汉惊恐的看向面如恶鬼的方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跑了两步，想想又不甘心，跑回来对着方携的吐了口唾沫。“呸——”
呸完醉汉都兔子似的扭头就跑，边跑边放狠话，“妈的，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方携捡起地上的一瓶饮料，想要朝醉汉扔过去，最后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扔出去。
方携眼眸染上深色，他捏紧拳头，手里的饮料瓶变形，指腹泛白，整个手臂都因为用力过猛在不停的痉挛颤抖。
方携垂下眼眸，睫毛将眼里的暗色盖住大半。
“小方……”音响老太太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不用担心，”方携撸了把脸，面色恢复如初。
“不是，”老太太抬手，“我是想说，你…你要不快去看看你对象，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好久了……”
“我哪来的对象、”
方携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机器人，反驳的话顿住。
方携：！！！
方携脸上的神色一僵，急忙跑过去。
“还说不是对象，你瞧瞧这都紧张成什么样了。”老太太摇摇头，
“看来我家那小子是彻底没有机会喽……”
“喂！你没事吧？”方携上前，一脸焦急的把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机器人扶起来，四处摸索，“哪坏了？给我看看。”
看看他能不能修，别到时候再退不了货。
“主、主人……”
“不是，咋结巴了，伤着言语芯片了？”
机器人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
“艹，别是伤着CPU了！”
CPU方携可不一定能修好。
方携着急忙慌，掰着机器人的脑子左右摇晃着查看，机器人却像是被丢了魂似得，呆呆愣愣的任由方携摆布。
方携的心彻底凉了。
完了，真砸手里、
“呜哇——”
毫无征兆的哭嚎打断方携的懊恼，机器人张大嘴巴，眼泪跟拧开开关似的水龙头那水“哗”的就流了下来。
方携被机器人吓了一跳。
方携懵逼，“你嚎什么？”
“我…呜…我刚刚差一点要被打死了——”
“那么大个石头…我、咳咳咳…机器人长着个大嘴，眼泪顺着脸颊滑进嘴里，这一说话直接全都吸进了嗓子眼。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你是个机器人怎么会死呢？”
“呜、咳咳、我……”机器人又想哭，又想咳嗽，还想说话。
方携拍着机器人的后背，怕机器人处理器错乱，“你先想好你要发出什么声音？”
方携话音一落，机器人整个机像是按下暂停键的电视剧，突然停滞，就连跟开了闸似得眼泪都不流了。
“怎么了？”
机器人不嚎，方携有点慌，能哭能嚎说明没啥大问题，这突然卡机问题就大了。
随着方携一声问下，机器人的人工泪腺再次开始工作。
这次声音换成了单调的呜嚎声。
方携：“……”
看这样应该没啥事。
机器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哭，自己擦，方携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别哭了。”
方携干巴巴，“没事，那个大石头没砸到你。”
“呜……好…呜…”
机器人抬头，瘪着嘴，使劲往回憋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方携有点怕这眼泪回流到不该回流的地方，再给机器人搞短路。
“你哭够了吗？”
抬着头的机器人摇摇头。
“要不，你再哭会？”方携试探道。
“嗯……”
嗯？这还能嗯？！
方携震惊。
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抽噎声，方携突然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你……”
方携一时不知道让机器人哭，还是不哭。
算了，问都问了，哭就哭吧。
方携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给机器人。
机器人伸手接过，拆开包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纸，盖在脸上，“谢谢主人，呜……”
方携看着纸巾上洇出来的两个打湿的实心圆圈，莫名的想笑，“没事。”
“你哭着，我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好。”
不好，机器人泪眼婆娑的看着弯腰背对着自己的方携，委屈巴巴的把脸上的纸巾拿下来，一点都不好，他想让主人再多安慰他的两句，怎么就没了……
而另一边的方携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弯弯道道，机器人想哭，就让他哭呗，哭够了就停了，方携无知无觉的捡着物品。
方携是真的以为机器人哭会就自己停了，然而，方携都把散了一地的物品捡起来了，机器人还在原地掉着眼泪，中间连歇都没歇，方携亲眼见证。
得亏不是人，这但凡是个人，这个时候早就哭背过去了。
抽噎声不停，说实话，方携有点烦了。
“别哭了，进店吧。”
“好。”机器人一秒收，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擦干脸，甚至还学着方携的刚刚的样子给自己拍了拍黏在衣服上的尘土。
不耐烦到一半的方携：“……”
方携怀疑机器人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方士征进来没有砸什么东西吧？”方携边走边问。
机器人摇头，“我把他拖出来，全都保护住了。”他都要怕死了。
方携听见机器人这话，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属实没想到这胆子豆丁大点的机器人居然能把发酒疯的方士征拖出去。
“干的不错。”方携夸奖。
“下次再见到他，直接把人撵出去就行，你要是害怕不敢动，那里，”方携指了指门内的收纳箱，“里面狼牙棒什么的。”
说着，方携推开店门，想要打开收纳箱给机器人看一下。
“等等，主人，那个人他、”机器人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开口。
机器人开口开的还是晚了一步。
方携已经把门推开了。
酒精混杂着熏人的酸腐味直冲进鼻腔。
方携条件反射的关上门，扶着门把手干呕。
机器人焦急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突然，他想起方携刚刚给自己拍过后背。
方携讨厌酒，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主人…”
机器人轻轻拍着方携的后背，无措唤着方携。
那恶心的气味萦绕在脑海，方携红着眼眶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方携这个时候才发现，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胳膊贴上来他的腰间，勒着他。
“我站的住，不用扶。”
方携挥开机器人的手，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店内，这一扫让方携看到了令他更为绝望的一幕。
店内，小红正在那滩呕吐物上滚来滚去，轮子压过黄色粘稠的液体，拉出黄丝，随着小红一圈又一圈的绕转，在地板上画画。
“小红！！！”方携破门而进，崩溃大叫
听见传唤的小红，机壳旋转，两个红色的豆豆眼转向方携，兴致冲冲的朝方携冲过来。
随着小红的靠近，酸腐味越来越明显，很明显，小红的肚子已经吸满了呕吐物。
方携板着脸一脚踹开臭烘烘的小红，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机器人，扔下句“放冰箱”，就进了洗手间。
手套，口罩，清洁剂，方携全副武装的出来，他拎起被他踹翻在地的小红，关机，拎进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方携拎着洗刷干净的小红从洗手间出来。
机器人一手拿着一只拖鞋，站在沙发上。
地面上，方携拿着拖把和刚洗干净的小红来回忙乎。
开门，开窗，打开净化器，方携清理干净呕吐物，剩下的交给小红就可以。
“给我让个地方。”
机器人赶紧拿着拖鞋跳到另一个小沙发上。
方携瘫倒到沙发上。
机器人倒着的面庞映在方携视野里。
灰扑扑的大花脸。
没躺下几秒的方携又一个蹦起来，认命的上楼，给机器人找衣服。
不用方携发话，机器人自己就跟了过去。
“你也去洗洗。”方携把衣服递给机器人，推进浴室，被方士征压地上摩擦那么久，机器人身上也是脏的方携看不过去了。
“脱了，进去。”
“脏衣服给我。”
机器人脱掉上衣，递过去。
方携打开洗衣机，把旁边脏衣篓里的衣服一股脑的全部倒进去。
“裤子也脱了。”
方携启动洗衣机，转身，脱光溜的机器人正瞪着大眼睛站在他身后。
“站着干什么，进去洗澡啊。”
机器人还是不动，“你洗小红。”他也要。
“什么小红不小红，关小红什么事。”
方携打开淋浴，把机器人过去，“快点，洗完把水擦干，穿上衣服出来。”
砰——
浴室的门被关上。
机器人站在底下，任凭水里拍打着自己。
给小红洗，不给他洗……
晚上还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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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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