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他吃的什么？

季南洋被尖叫声吓了一跳，以为遇害的不止一个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去想和大家汇合，却只见到了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呕吐的潘红，和一具没有皮的尸体……

“所以，这具尸体就是管理员？”罗勒也经历过几轮副本算个老人了，看见这种尸体虽然也会恶心，但好歹还能忍住不吐，抄着手在管理员房间观察着管理员被剥下来的皮。

“为什么是管理员，而不是……”罗勒阴测测地看向了季南洋，好像季南洋就是那杀人的鬼，“难道你有保命的道具？老人装新人？”

罗勒朝季南洋逼近：“或者说你才是这个副本里的鬼牌，一早伪装成人混进来，想要干扰我们的一切行动让我们触发死亡条件？”

季南洋不知道怎么解释同一个房间里，管理员死了但是自己却活了下来这件事，只能干巴巴地替自己开解：“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直到晚起的杨柳姗姗来迟，这才让众人注意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虐待动物的杨柳安然无恙。

杨柳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看见众人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都看我做什么？！看见我没死心里不平衡了？！我告诉你们，我没死，就凭你们昨天的表演，死的不知道是谁！”

想到昨天她的“表现”，大家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罗勒和张鹏倒是担心自己的安慰，王武明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暂且不提，至于季南洋和潘红，对于杨柳对海豚的态度有些不敢苟同，更别说她昨天的“精彩演出”了。

“滋———”广播里传来刺耳的铃声，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来，我们又该去喂动物了～”王武明任命地往身上套工作服。

季南洋跟着人群往外走，小声发问：“那个，这尸体，不管了吗？”

只有他旁边的王武明听到了，用同情地眼神看了看他：“系统里面的尸体都会自动格式化——消失，不出两个小时，地上的血都会被自动清理得一干二净。”

季南洋挠了挠有些不适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再次来到了北极狐馆，季南洋想起昨天那双捂住自己耳朵的手：“顾老师，昨天晚上是你吗？”

“我说过我现在能力还不足以实体化。”

“不是你？那是谁？难道是管理员？”

“不知道，至少目前看来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季南洋再次挠了挠头，竟然摸到了两条对称的痕迹，头皮的痛痒都由这两道像伤口一样的传出，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不是被跳蚤咬的痛感，倒有些像伤口愈合时长新肉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长出来了一样。

季南洋打了个冷颤，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异形之类的电影，照例数了数北极狐们的数量——躲在假山后面的两只，趴在树下一只，扒拉自己裤子的一只……还有一只呢？季南洋到处找了都没找到，心里不禁有些发凉，莫不是被管理员再一次迫害了？！季南洋按下不表，准备等下和众人商量。

饲养员们上午要先喂过动物们之后才能够吃早饭，北极狐馆离食堂还比较远，季南洋是最后一个到的，坐在了潘红和王武明给他留的位置上，对面是孙虎，季南洋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过多的交流，直到季南洋的视线移到了孙虎的餐盘里——“孙虎你在吃什么？！”

只见孙虎的盘子里是几条完整的生鱼，连鳞片都没去的那种，鱼似乎死了很多天，散发出了隐隐的腥臭味，有一条已经露出了一半的鱼骨，看来孙虎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然而孙虎却不解地反问：“怎么了？不就是很正常的早餐吗？”

季南洋注意到孙虎的眼神有些神经质，郑重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再好好看看你吃的是什么？”

孙虎眼神里不可察觉地恢复了一点清明，呆愣愣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餐盘。

“呕———”孙虎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抱着垃圾桶开始吐，吐出来的残渣都散发着恶臭的鱼腥味，孙虎闻到之后吐得更厉害，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在抱着垃圾桶干呕。看来这个上午他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或许是孙虎的生河鱼过于震撼，季南洋看到王武明盘子里带血的肉也见怪不怪了，只当他传说中牛肉吃一分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牛身上时就追着牛啃的那种人，毕竟他们富二代或多或少都有些小癖好。

用完餐，众人在餐桌上多坐了一会，讨论已知的线索。

王武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最先开口：“我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正常营业的水族馆，它的所有相关时间都指向了十年前，它其实是一座因为倒闭而废弃的水族馆，至于那些观众，或许是特定场景回溯，也或许是系统放进来的鬼。”

在不危害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罗勒还是比较讲道理的，跟着提问：“那动物是水族馆倒闭之后被管理员遗留在这里的？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没有可能它们早就饿死了，现在其实是鬼魂，来向我们，也就是饲养员复仇？所以这个副本的主题是动物复仇？！”潘红激动地说道。

季南洋也跟着补充自己的发现：“你们应该知道管理员之前也是北极狐馆的吧？我在北极狐馆发现了他的日记……他之前虐杀了两只北极狐，而我今天发现又有一只北极狐不见了，我怀疑是管理员遇害前的最后一次虐杀北极狐，他的死有没有可能跟这个有关？”

杨柳第一个跳起来不答应：“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只要害了动物就会死咯？那你现在吃的动物的肉，是不是也会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杨柳反应如此之大，但是其余五人都是赞成的，毕竟是一个动物复仇的副本，当然以动物为重心了。

杨柳似乎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拖着湿透的身躯转身离开了。

“莫名其妙。”潘红翻了个白眼。

“奇怪，海豚训练师难道需要下水吗？”季南洋觉得她全身湿透有些可疑。

罗勒冷笑一声：“可能又尝试些什么‘高难度动作’了吧，也难怪她刚才反应那么大了，她能不怕吗？”

“所…所以，只要好好对待动物，不虐待它们，就不会死了是吧？”孙虎颤巍巍地提问。

“副本没有给出时间限制，看来要自己找出‘电梯’，所以不伤害动物只能够保命，不能够出去。”王武明说道。

“没有时间限制，已知死亡触发条件……这会不会太简单了？”季南洋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

罗勒看他一眼：“光是找到电梯这一点就够你绞尽脑汁的了。”

系统倒不这样想：“你或许是对的，这个副本的确‘简单’得有些可疑了，越是这样越要注意。”

“没有这么简单的副本？”

“没有，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你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嗯，我知道了。”

下班铃声响起，众人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宿舍，相互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发现少了一个杨柳。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杨柳出事了，毕竟她的确作了不少死，于是六个人赶在宿舍熄灯前迅速前往海豚馆察看情况——说句难听的，死亡也是一种线索。

出乎众人意料的，杨柳并没有任何事，只是泡在池子里，时不时地游动着。罗勒看上去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她出事了，结果她就在这里游泳？！”

潘红劝道：“杨柳，咱们快回去吧，马上就要熄灯了！”

杨柳不以为意：“我就在这里，我离开水太久会难受，你们不用管我。”

众人自知劝不动她，灯也马上要熄掉了，此时此刻也不敢多管闲事，自顾自地回了各自的宿舍。

季南洋当然不敢再睡管理员的房间了，虽然管理员的尸体已经自动消失，但他依然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他总觉得一闭上眼就有一道视线在看着他。

于是季南洋睡在了201的地上……他当然不会和人家女生睡在一个房间，虽然他深知自己是个gay，但是也要避免给人家造成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