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居然真的开了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让开了身体让他们进去。他们刚进去就看见了摆在客厅正中间的餐桌上坐着彭施和一个小女孩，是的，只有一个小女孩。
另一个小女孩去哪了？这是季南洋的第一个想法。女人“砰”地用力关上了门，像是监狱关门的声音，把季南洋吓得回了神。
“坐。”女人今天话更少了，却又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季南洋和李絮棠呆呆地坐到了彭施和小女孩的对面，听着女人走近厨房叮叮咣咣的声音，等待着不知道会是什么的晚饭。
季南洋看向彭施，彭施却一直低着头，没有一点反应，李絮棠张了张嘴准备跟彭施说话，彭施只是眼球向上移动，像是翻白眼一样，和李絮棠对上视线，细微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女人用力地将装着饭菜的盘子放在了桌上，恶狠狠地瞪着季南洋和李絮棠，用刺耳的声音大声喊道：“食不言！”
今天没有了怪味蛋炒饭，桌上就是普通的家常菜，不过是不知道什么肉做出来的红烧肉和看着像野草的红绿混杂着的清炒时蔬罢了。李絮棠率先动筷，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他知道虽然这东西或许难吃，但是肯定没有毒。
季南洋眼尖地看见了红烧肉浑浊汤底下有圆形的东西，不禁拿筷子去探，拨开上面的肉和骨头，圆形的东西自己浮了起来，扩散的瞳孔突然和季南洋对视上——这是一颗眼球。季南洋轻微地抖了一下，看李絮棠兴致勃勃地朝着红烧肉伸筷，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别吃。”
有的人会吃猪眼，据说有补气益血、保护眼睛的作用。猪眼睛和人眼睛有什么区别？季南洋记得自己眼科的朋友说过，猪眼是最容易获得的手术模拟眼之一，猪眼的大小与人眼接近，价格还算便宜，而且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模拟出白内障。但猪眼的角膜并不是圆的，而是鸡蛋形，一边是大头一边是小头，据说正常生理状态下，猪眼的眼球是角膜的小头指向鼻侧的。
季南洋看着这颗眼球和其他碎骨，他想他知道另一个小女孩在哪里了。
李絮棠也看见了眼球，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肉，筷子调了个头去夹那盘素菜。谁料刚入口，李絮棠就爆发了激烈的咳嗽，伴随着时不时的干呕，季南洋第一反应是中毒，伸手就抠李絮棠的喉咙让他吐出来：“怎么回事？！菜里有毒？！”季南洋慌张之余嗓子哑掉，只动了嘴，没有声音发出。
李絮棠痛苦地摇头，张嘴想说话却又呕了一下，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来是折耳根，学名鱼腥草，一般在西南地区的餐桌上比较常见，凉拌做法比较多，没想到这里居然用炒的，味道也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李絮棠正想吐出来，女人冷冷说道：“不可以浪费食物。”
于是李絮棠硬是红着眼，忍着反胃将口中的鱼腥草生生给哽了下去，一边又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有手快地夹起那盆肉，否则现在费力吞咽的就不是草这么简单了。
肉当然是不可能吃的，鱼腥草也是难以下咽，碗里没有处理干净的糙米反而是最好的食物。艰难地吃完这顿饭，两人拘束地坐在原位上看女人把碗筷都撤走，季南洋习惯性想站起来去帮女人洗碗，被李絮棠一把按住，用眼神警告他别动。
女人把碗筷和剩菜都收进了厨房里，并没有着急洗碗，而是拿出了作业放到了仅剩的那个女孩和彭施面前，季南洋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是高中数学竞赛题，季南洋看着只有四五年级的小女孩陷入了沉默……不过，彭施应该会的吧？
女人那边开始洗碗，小女孩立刻拿起笔刷刷刷做了起来，反观彭施反而是一筹莫展，抓耳挠腮硬是做不出来。眼看彭施艰难地写了个解字，随随便便划了几笔，急得脸都红了，李絮棠开解他：“你别急啊，做个数学题不至于吧。”
彭施颤抖着手，这么大的块头眼看就要哭出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滴滴滴滴——时钟指向了六点，厨房里的水声停止了，女人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先是沉着脸检查了小女孩的作业，伸手指出了几道错题，小女孩眼珠充满着惊恐，却丝毫不敢做出任何表情或动作，只能颤抖着伸出左手，女人拉开她的袖子，露出满胳膊的伤痕。季南洋和李絮棠都坐不住了，拍桌子就准备站起来，又忍住了静观其变。
女人在她手臂上打量了几下，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手臂，女人不是很满意，又让她转过去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背来。背上的伤痕看上去已经结疤，应该是比较久之前的伤口了。女人拿起沙发上已经掉皮的皮带，一下又一下地往小女孩的背上抽去，女孩一共错了三道题，她就抽了三下，但力道足以让小女孩皮开肉绽。
轮到彭施，不出所料的，他没有做出一道题，同样撩起衣服等着惩罚的到来。季南洋听着此起彼伏的风声和惨叫声，小声地问已经挨过惩罚的女孩：“你的姐姐，就是被她打死的吗？”
女孩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因为她反抗了妈妈，妈妈说——”
沙发上，彭施实在是忍不了了，伸手抓住了那根极粗的皮带，女人使劲拖拽却没有把皮带拽过来，从沙发上的靠垫下抽出了一把带血的菜刀，尖叫着朝彭施砍去：“我说过，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小孩！！！”
补完剩下的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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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要听妈妈的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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