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牌,东南亚著名宗教国家——泰国,独有的佛教护身符。
作为泰国标志性的“特产”,佛牌的种类大体分为两种:正牌与阴牌。
正牌通常用寺庙的泥土、香灰、金属、草药等天然材质制作,而后再经高僧诵经加持而成,象征佛陀庇佑,代表祈福与正能量。
有名的像崇迪佛牌、四面神佛牌、药师佛牌,都属于正牌之列,核心含义也是向善向明。
而阴牌的制作方式就悚人猎奇得多了。
最常见的就是用尸油、骨灰这种阴料材质制成,一般是由黑衣阿赞,也就是巫师制作。
在历史上他们还曾被佛教驱逐过。
但这群巫师却占了制作阴牌的市场主流。
除去尸油和骨灰,他们还会用天灵盖、婴胎、棺材钉、裹尸布来制作阴牌,然后再通过咒语强行禁锢枉死者的灵魂入牌,强迫其为购买且佩戴佛牌的买主效力。
再有就是降头师,降头师这类群体与黑衣阿赞的交叉度极高,但比起黑衣阿赞为了利益而做阴牌,降头师的核心业务就更侧重害人性命了。
他们结合茅山道术与东南亚巫术,最擅长制作诅咒类阴牌,臭名昭著的情降和复仇降就发源于此。
这类阴牌的受众也很多。
降头师会在材料中混入下降目标的毛发和血液以用来增强操控性,而被下了降头的人轻则精神失常、言语颠倒、行事异常,重则性命不保。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明星或者公众人物一旦性情大变,就会被网友戏谑猜测这人“是不是被下了降头”的原因。
此外,在泰国还有少部分的白衣阿赞也会制作阴牌。
他们宣称是在“渡化亡魂”,但实际上制作佛牌的材料中仍然含有尸骨成分,比如“女大灵”阴牌。
这种名义上修习佛法,实则为利益而制作阴牌的行为,自然是被正统佛教所抵制的。
——总的来说,正牌属阳,阴牌属阴。
一个光明正大地向善,一个剑走偏锋捞偏门。
正统的泰国佛教更是明确反对阴牌的存在,视其为邪术产物。
但,偏门快啊!
在现实生活中,想方设法铤而走险购买阴牌的人远比买正牌的人多得多了。
想红的,想暴富的,想不劳而获的,想爱人永远爱自己的,想变美的,当官的,做生意的,位高权重的,普通人,有钱人......
各式各样的。
偏财赌运,**操控,偏执报复。
井喷一样的**全都塞在这一块小小的佛牌里,无视反噬的警钟,用鲜血和意志去供奉,臣服在它脚下疯狂渴盼着它早点发光发热。
人类永远想着一蹴而就,一夜成名,一炮而红,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就飞到天上,殊不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在暗处标好了价码,未经试炼雕琢而轻松得来的礼物不一定是礼物,也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
得到什么,就要另外失去些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宇宙真理。
再说,人各式各样的欲念太多太浓,佛祖和鬼魂哪里顾得过来?
贺洵常年混迹娱乐圈,对于这种东西倒是已经见怪不怪。都穿书了,再看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像也就不觉得是什么稀罕事了。
娱乐圈的风气也普遍迷信,每部影视剧开机之前都要上香和发红包的行为已然说明一切。
犹记得有段时间有一种叫蝴蝶牌的佛牌在国内风靡一时,主打女性市场,据说能招财转运还旺异性缘,于是那段时间夜场的工作人员和女明星们是几乎人手一个。
就连报团去东南亚旅游的游客都被导游狠狠安利。
更有女明星为求事业红火竟然不惜用尸油来做口红的传闻闹得全网沸沸扬扬。
至于哪个明星养了小鬼哪个明星又遭反噬的故事,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所以贺洵一眼就认出安思邈脖子上戴的就是佛牌。
至于是哪一种,他没认出来。
“哎哎哎!这也是你能乱动乱碰的吗?”
安思邈吃了一惊,连忙将自己的佛牌从贺洵手里救了回来,又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句神叨叨的话。
贺洵抽回手,耸耸肩:“抱歉,是我冒犯了,我只是好奇,你这个怎么做得这么逼真?”
“那当然了。”安思邈哼了一声,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佛牌塞至衬衫内侧,跟藏宝贝一样,“这可是泰国有名的师傅亲手做成的,能不好看吗。”
“是么?”贺洵忽然凑近他的耳旁,点了点他的胸口,别有深意地说,“不过你这个——是阴牌吧?”
携着薰衣草沐浴露清香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安思邈明显慌了一瞬,又故作镇定:“是又怎么样?”
他挑衅似的扬起细眉:“圈子里大家都戴,你难道还想去举报我?”
戴阴牌当然不犯法。
只是阴牌的制作流程和流通环节普遍违法,一般都是制作者盗用婴儿尸体和人体遗骸做成的,国内海关也严禁此类带有人体组织的物品入境。
但,如果没猫腻,安思邈干嘛这么应激?
贺洵舔了舔被红酒洇湿的唇角,两颗狡黠的虎牙探出,一脸无辜地胡说八道:“干嘛这么想我啊?怎么可能举报你?我倒是还想问问你这牌的门路呢,不瞒你说,我都入圈好几年了,但还是不温不火的。”
“哥们,你这个真的灵吗?跟我说说呗,要真灵的话我也去求一个。”
贺洵的演技精湛,安思邈却没放松警惕。
到底是娱乐圈的人,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再怎么单纯也绝不能轻信一个认识没几分钟的陌生人。
鬼知道这人是不是来套他话的!
“入圈好几年了不红?”安思邈的一双狐狸眼眨了眨,里面透着浓浓的狐疑,“没金主看上你?”
他虽然对贺洵抱有同性相斥的敌意,但他也不瞎,内心深处对于贺洵的美貌还是极其认同的。
按常理说像对方这样瓷娃娃一样出挑的外貌,要真在圈子里混不可能没大佬觊觎的。
身高腿长,脸蛋漂亮,还长了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这虎牙在日常生活中笑起来的时候是俏皮可爱,可在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眼里看来,那就是不可多得的性感了。
安思邈可太懂了。
“害。”贺洵见招拆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人性子比较犟...有人找过我,我没同意,后来就被雪藏了一年。”
“哦,那难怪了。”
安思邈恍然大悟,疑心顿消。
甚至有些得意。
看吧,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长得好看的人脑子却不好这件事,令他妒忌扭曲的心理稍稍平衡了些。
安思邈啧啧两声,语气中透露出居高临下的怜悯:“唉,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脑子不好就真没得救了。”
在他看来,有金主看上却发犟导致自己被雪藏的这种行为简直是愚蠢至极。
只要能红,能挣钱,你管他金主不金主,包养不包养的。
饭都吃不饱了还讲个屁的尊严!
但其实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那种人存在——即使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
贺洵差点笑出声。
安思邈这是...在自我介绍??
别说,某种层面来讲还挺可爱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
“你笑什么?”笨蛋美人安思邈给了他一记白眼。
“...咳咳,没什么。”贺洵又凑上前,眼神专注地盯着安思邈胸口的佛牌,“所以说这东西到底灵不灵?”
他精致的脸庞在昏暗妖异的灯光下透着虔诚的渴望,给人一种渴望自己的错觉。
安思邈的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
他这回没再躲了,重新将那块宝贝佛牌掏出来,轻轻摩挲着牌面:“算了,看在今晚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就跟你讲讲。”
贺洵连连点头,给安思邈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作出洗耳恭听状。
安思邈被伺候舒服了,仰头吞了一口酒,懒懒地开了口:“这佛牌是前天我和我经纪人亲自去泰国求来的。一开始我也不信这个,但我经纪人非说这家的师傅很牛逼,还是一个圈内的大前辈给推荐来的,说是用过了特别灵,我经纪人拿到联系方式后就死活非要带我去一趟泰国,要不是我认识她好几年了,我甚至怀疑她是要把我骗去东南亚嘎腰子了。”
“不过说来也怪,这玩意儿虽然贵,但真的灵!这牌我刚拿到手里没几个小时就有好几个商务代言找上我了!当晚还接到了几个剧本!你说神奇不神奇?”
“太神奇了。”贺洵点点头,接着追问,“多少钱?什么材质的?这么灵?”
他探究的本意当然不在于这佛牌究竟灵不灵,而是在于这牌的材料渠道到底正不正规。
他不是真圣父,没那么吃饱了撑得管东南亚的佛牌用没用人体材料,他又不是泰国国王。
这个人体材料只要是经过尸体的家人们的准许,他就无权置喙什么。
可反过来说,如果这材料来得不正规,甚至涉及到国内娱乐圈的明星集体违法犯罪的话,那么他就要查一查了。
老实说刚开始他还真是因为好奇才多问了两句,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意外收获。
“师傅亲口保灵的东西?你猜猜是用什么做的?”安思邈反问道,“足足花了我六位数。”
“啊?”
贺洵佯装惊愕:“不会...不会真是用尸油制成的吧?我以前听人说过,阴牌都是这么做的。”
“尸油算什么。”安思邈果然被他的引导性的话术带着跑了,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副牌,可是用人胎做成的。”
贺洵暂时还不算意外:“人胎?小孩的胎盘?”
“你也太天真了。”安思邈瞥他一眼,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别有深意地低声说,“人胎人胎,当然是人体内的胎啦。”
体内的胎。
贺洵眼底蓦然划过一抹寒意,他晦暗不明地盯着安思邈胸前那块佛牌:“人胎?胎儿?婴胎?”
安思邈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贺洵追问:“那婴胎是哪儿来的?女人流产流掉的?师傅自备?”
“当然是——”安思邈说到一半,又遽地住了嘴,他皱着眉盯着贺洵,“你问这么多干嘛?你管他是怎么来的,灵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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