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珠身为东番的公主,此次前来大梁其实是是带着联姻的任务来的。
近几年来灾害越来越多,东番的收成越来越差,而大周却因为要打仗的缘故,每年的朝贡胃口越来越大,几乎是翻了两倍。
东番难以为继,这才想着把她嫁给大梁联姻,这样一来,东番被大周欺负,大梁也不得不考虑她这个公主的身份,出兵帮助东番。
不过虽说是联姻,可阿兰珠也并非是随便嫁,她要嫁的人需得是未来的皇帝才行!
房内,阿兰珠盯着桌子上的茶杯若有所思,直到房门被敲响,阿兰珠才回过神来,“进。”
“伊苏,是你啊。”
伊苏是阿兰珠的父皇亲自指派过来的,他拥有极高的智慧,能在阿兰珠迷茫的时候为她指明方向和出谋划策。
“殿下。”
伊苏向着阿兰珠行了个礼,他面色严肃道:"公主今天的实在是太冒险了,您是为了嫁给皇子来的,而不是…"
“够了!伊苏!”阿兰珠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脸说:“我自有分寸,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的!”
“公主…”
伊苏看着阿兰珠的背影,心中的万般无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
“嘶…我的头好痛啊…吴妈妈…救救我…好痛…”
沈密瘪嘴嘴巴将下巴垫在桌子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委屈巴巴的盯着吴妈妈,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后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在祈求着快点把她带回家一样。
吴妈妈看的着实心疼,可嘴上却不饶人,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了。
“少爷,你这年岁也不小了,自己的身体难道没有数?我看少爷这苦头分明是没吃够,得再痛些才好!最好能让你长长记性!”
吴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端来醒酒汤,还是特意准备的不温不热刚好就能喝下去的。
“吴妈妈…”沈密眼中氤氲着水汽,撒娇道:“你在这么说我,可就要把我给说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
吴妈妈呸了好几声说是去晦气,自己呸完了觉得不够还让梨花帮着一起呸。
沈密看的傻乐了一声,“吴妈妈,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年纪大,怎么现在又童言无忌了?”
吴妈妈面对熊孩子没好气的白了沈密一眼,“少爷在我眼中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一天就是小孩子。”
“呸呸呸。”沈密也跟着呸了好几声,“什么死不死的,吴妈妈一定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你啊!”
吴妈妈被沈密逗笑了,伸手戳了一下沈密的脑门,沈密本来就头晕脑胀,被这一戳脑袋砰一下磕到了桌子上,立刻诶呦诶哟的叫唤起来。
“我的头好痛啊…”
吴妈妈本来还占理,这下不得不割地赔款,答应给沈密做一大桌子菜赔礼道歉。
沈密心安理得的喝下醒酒汤,过后出了一身的汗,这头痛就缓解了不少。
今日她请了一天的假,就想好好的窝在家里休息,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让沈密着实意外。
“阿兰珠公主?你、你怎么…”
“很意外?”
阿兰珠挑了挑眉,一个旋身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凳子上,“沈大人家里只有一个人吗?”
“额…”沈密看了一眼家中四处走动的仆人,面无表情道:“这不是还有奴仆吗?”
“唔…”阿兰珠盯着沈密的脸看了两秒后噗嗤一笑,“大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的意思是…大人没有娶妻吗?”
“没有。”
沈密淡定摇头,阿兰珠听后眼神一亮,却听沈密继续道:“不过下官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你…你有未婚妻了?”
阿兰珠一愣,宝石一般淡紫色的眸子瞬间失去了光彩,她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故作镇定地问:“哦?沈大人的未婚妻想必是个绝妙之人?不知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好女儿?”
沈密不明白阿兰珠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臣未婚妻乃大梁六公主梁虞,天姿国色。”
“六公主…”
阿兰珠轻声嗫嚅,眼中那一抹落寞之色被她悄然藏了起来,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沈大人真是好福气,竟是大梁的驸马爷。”
沈密:…
怎么每个人见到她都要说一句好福气,是什么npc固定触发语句吗?
“也…还好吧。”沈密尴尬的挠了挠头,毕竟对于梁虞来说,嫁给她根本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她转移话题道:“阿兰珠公主来找下官可是有什么事情?”
阿兰珠沉吟一瞬,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身微微前倾凑近沈密道:“我想出去玩,沈大人愿意陪我一起吗?”
“这…”沈密因阿兰珠的陡然凑近想要后退拉开两人距离,可又觉得这样恐怕伤害了阿兰珠,不得以腰肢只能向后弯,结果一个不备,又险些摔倒在地。
嗯?为什么是又?
沈密低头一看,阿兰珠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这让她想起上次被阿兰珠勾住腰的场景,脑海里不经想起她那句沈大人的腰远比看上去的更加纤细。
“沈大人每日不吃饭吗?这腰…当真是纤细。”
阿兰珠笑意盈盈道,嘴上明明是关心,可这手怎么…乱摸呢!
沈密脸倏然红了慌忙退了好几步,仿佛被欺负的良家女子。
她舔了舔嘴巴紧张道:“公主真是爱开玩笑,我一个男子…怎么能用纤细呢,下官这是…劲瘦!对!劲瘦!”
其实阿兰珠说沈密腰肢纤细不无道理,东番男子大多粗矿,体格健壮,沈密这小身板和白斩鸡根本没有区别。
不过阿兰珠倒是很喜欢他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尤其是被欺负狠了眼眶发红,咬着唇欲言又止说不出一丝狠话的模样,当真是…想让人把此人按在床上狠狠地…
阿兰珠眼神暗了暗,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若是沈密能读心,听见阿兰珠内心的话,定然会被吓得当场尿遁。
可怕,太可怕了!
她是个女子啊!她们是没有未来的!不要再调戏她了啊!
阿兰珠见沈密隐约有炸毛的迹象,暗暗勾了勾唇角,决定适可而止,免得惹恼了对方,她柔声道:“劲瘦,呵呵,真是个好词,我又学到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沈大人快些陪我出去吧。”
说罢,她也不管沈密拒绝与否,强行把人拉走,两人离开的时候正好和梨花擦肩而过。
“诶,大…”
梨花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已经如风似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奇怪,这女子…是谁啊?”
梨花端着芙蓉酥卷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啊!这这这!该不会是…六公主的情敌吧!”
远在皇宫内的赏鱼的梁虞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侍女璞玉关心道:“殿下可是冷了?”
说着她拿过披风就要穿在梁虞身上,却见梁虞抬了抬手,“不必了,本宫不冷。”
自从上次和沈密一起出门后,回到宫内的梁虞愈发的深居简出,在外人眼里他本就不起眼,先前因为和沈密的婚约让他在宫内引起了一段时间的关注。
皇后李贵妃等人给他送来了不少的东西,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不来了,就连皇帝也在定下婚期之后没了下文,当真是把他遗忘在角落了。
“咕咕咕——”
梁虞听见附近传来了鸽子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四周,对着璞玉说:“回去吧,本宫累了。”
“是。”
两人很快回到殿内,梁虞屏退左右,吩咐道:“没有本宫允许,不准别人进来。”
“是,殿下。”
侍女们走之前放下内殿里的纱帐,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殿内。
梁虞坐在床边面无表情道:“出来吧。”
鹰奴这才从暗中走出来道:“殿下,金莲教刺杀一事已经调查明白了,他们抓孟中天是为了找寻玄光佩的下落,不过目前来看,对方也没有任何线索。”
“属下已经派人随时盯着金莲教的动作,若是有线索,定会第一时间行动!”
“嗯。”梁虞淡淡的嗯了一声,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出声问:“沈密最近在做什么?”
鹰奴想起上次沈密的歌喉,顿觉脑仁疼。
他皱眉道:“沈大人近日在辅佐四皇子接待东番的使臣,据说东番公主阿兰珠也一并前来,如今正和沈大人在京中的文汇楼中游玩。”
文汇楼乃是京都第一酒楼,说是酒楼,其实并不准确。
这楼一共有九层,从第一层到第九层,每层楼吃的玩的用的穿的一应俱全,哪怕是在里面玩上三天也玩不过来,而且也并非每个人都有上去的能力。
第一层上第二层需要白银一百两,第二层上第三层却需要一千两,而这第三层上第四层则需要一万两,后面的则需要更多。
若能登上第九层之人,其中财力雄厚不言而喻。
沈密去的最多的就是一层和二层,这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二层是听戏曲歌舞之处,若是觉得戏曲歌舞无聊了,还能去斗蛐蛐,玩骰子,若是再不满意,喜欢风雅一些的,还有对对子,看书法的地方。
阿兰珠刚进入文汇楼就被这繁华景象吸引了,她转了个圈,笑容灿若繁星,“没想到京都如此好玩!”
昨日四皇子带她去看什么升平湖,她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四皇子却滔滔不绝列举了一大堆这湖的美妙,甚至还当场诗兴大发,作了一首阿兰珠根本听不懂的狗屁诗文,实在是无趣极了。
阿兰珠提着裙摆就要往楼上跑,却被二楼的守卫抬手拦住,两个守卫人高马大,那手臂上的肌肉比阿兰珠的腰还要粗,两人凶神恶煞道:“牌子!”
“牌子?什么牌子?”
阿兰珠眨了眨眼睛,回身看了一眼沈密,只见她递了两张银票给身后的一个老头子,随后老头给了她两块木牌。
沈密笑着朝她晃了晃木牌道:“阿兰珠殿下,这二楼需要交钱拿了木牌子才能上来的,给,这木牌子可要收好。”
阿兰珠伸手接过牌子道:“这文汇楼的规矩还真是多,那若是在往上去,莫不是还要继续交钱?”
“正是,不过…”沈密顿了一秒,咧嘴一笑直白道:“这三楼下官就去不起了,因为我们二人加起来可是要两千两,若真要上去,那只能把下官卖了。”
沈密一个月的俸钱也就六千文,她平日又喜欢出来吃吃喝喝,这点子月俸根本不够,时不时还要她爹接济一番,不然怕是要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饿死了。
“呵呵,沈大人,你可真是…坦诚的可爱。”
阿兰珠眼睛弯弯如月牙,伸手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佩塞进她的手中,“无妨,这点子钱本公主还是给得起的。”
玉佩乃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牡丹花样式,古有何以表恩情,美玉缀罗缨,如此漂亮的美玉卖了消遣,着实是可惜了。
“这…使不得,公主你快拿回去吧。”
“不行,你收着!”
两人为了一块玉佩推让来推让去,谁也不让谁,眼看僵持在此,沈密却没想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两人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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