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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空气隐约浮现阵阵波澜,书房外边东南西北方向的墙壁石柱都贴满了符箓,有好几名修士表情严肃又难堪地围在书房外。

顾钦拂过衣袖,一脚踏在隔壁屋檐,好似踩到了什么滑溜的东西,整个人仿佛坐滑滑梯般咻得一下从屋檐上飞了出去。

哐当——

“江公子!”

“公子,您没事吧?”

“嘶哈。”疼得他扶腰直呲牙,一张符箓在空气中飘扬,准确无误贴在他的脑门上。

顾钦拿下符箓,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符纸怎么还有人血书写?

这种符咒与普通符咒不同,名为“玄魂符”,要以鲜血为符咒,黄纸为阵法,方可启用,可以遏制邪祟阴气之物,又名“辞阴符”。

在所贴区域方圆八里内凶尸冤魂所散发出来的阴气就会被符纸上血咒形成的隐形法阵遏制,因而使邪祟行动能力减弱。

方才观察约有半炷香的时间,凶尸非但没被行动受限,甚至攻势愈发咄咄逼人,仿佛是奔着闻橪这个人来的。

苑中绿树交叠成荫,两端丛丛花草呈海,却无声掠经雁鸟展翅,一群修士在外面警惕地站着,看架势也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

顾钦很是疑惑道:“怎么都不进去帮忙?”

那些看着年纪比顾钦稍大的修士一个个见他瞬间脸色霎黑,好似没听见他说话,绷着脸紧盯屋内动静。

倒是有一名热心的白衣少年凑到耳边小声道,“我们不是不想帮,是帮不得,这凶尸是不知从何而来,行为极为狡诈阴险。”

顾钦抬头瞧他,看着这脸蛋很陌生,他确信他不认识这人。

可这人依旧自顾自念叨着:“它忽然出现在柳府大门直冲府内,好在被戒灵阵阻拦一阵子,才来得及通知今日值班的修士和柳家主。”

顾钦吃惊得说不出话,“都没拦住?”

“对,结果这凶尸进了府,见着在竹亭歇息的闻公子就一通暴打,从竹亭一路打到了书房,我们几个拦都拦不住,它也不攻击我们,仿佛只看到闻公子一人,说来着实诡异啊。”

这名白衣少年眉眼带笑,正气昂然,白衣袍尾绣金纹,利剑光凛冷清寒,这人不是柳府的,因为他并没有像府内其他人一般穿竹青色外衫。再往下一看,玉佩赫然刻着陆家的金龙,顾钦倒吸一口凉气。

陆家一向家财万贯,出手阔绰,以玉佩识人,只要有金龙玉佩便说明所佩戴者是本家人,听闻雕刻一块玉佩便要耗费百两黄金镶嵌金龙。

顾钦悄无声息地把头转回来,表情尴尬地附和两声,之前欠过陆家名号响当的家主陆梣人情,虽说并非什么大事,但此时遇见了,气氛变得微妙焦灼起来。

白衣少年完全没发现顾钦异常,拉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现在只要等闻橪公子引邪祟出来,就能收网了。”

“晋裕,你怎么在这儿?”柳戚跟随家仆赶到现场,众人见状纷纷行礼,惊叹道。

陆晋裕俯首行了礼,“晚辈见过柳家主,自是帮家主买东西,恰逢路过前来帮忙。”

趁陆晋裕忙着跟柳戚寒暄,顾钦挪移了几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一处石柱角落后,视线恰好能观看书房全局。

书房内一张桌案一个书柜,书柜上零零散散挂着两三本书,笔搁和毛笔散落于地面,闻橪踩着地面的卷绣,往上一抽用其作盾。

只见凶尸挥舞锋利的长指甲,化成一节节凛白刀刃,布料瞬碎。闻橪顺势察觉,用澈光剑迎上,指甲与剑刃相触,火烟四溅。

凶尸随即后撤,隐匿身影,闻橪眉目一狞,倾耳识风辩位,剑鞘往后一撇,惊起砰尖锐声响,立即阻挡身后左侧方突袭。

凶尸青筋暴起,使了三次隐匿瞬移,几乎都是扑向闻橪手臂大腿脊背。每当凶尸攻来,闻橪不费余力地抵挡,竟与它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

闻橪侧身撤离了书房,剑锋一挥,凝聚几束刃芒,簌簌紧/逼凶尸,令它无处可藏,将其引去廊道。凶尸仰天长啸,像是没得逞而暴躁起来,频频出招。

廊道空气波纹粼粼,符箓金光浮显,乍现无数金丝与符箓连成一线。玄魂阵起,阵内无一邪祟避及逃之。

顾钦呼吸停滞,凶尸脊背好似有难以察觉的微弱紫光晃动,顾钦眯起眼睛,正想看清楚些。凶尸僵硬地转过头去,用翻白的瞳孔盯着他,张开满是唾液的嘴巴吼了一道,地面略感强震,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来得匆忙,他并没有随身带剑也没拿能用得上的法器。

眼看凶尸离他仅剩半步距离,不知为何他如同受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喉结滚动了下,耳边传来柳戚和修士们的叫喊。

腐朽的身躯越来越近,以夺命般的攻势步步紧逼,视线从模糊渐显清澈,透过尸首胸膛内腐烂的内脏,顾钦瞪圆了双眼。

他看见了紫光上有字。

那是……

那是……

咚——

凶尸一脚踩上石柱,空气激起阵阵无形波澜,试图阻挡它的动作。

紫芒涣释,手臂肌肉凸显跳动,牙齿咔咔作响,步伐一刹,右手臂以半圆的幅度一利爪划破结界,站上了屋檐。

符箓随波粉碎,金光消散。蹦跶着屋檐瓦片,跳跃没几下便不见踪影。

柳戚吓了个激灵,三魂六魄都快从咽喉里冒出来,看顾钦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内心泪流满面,又是抬胳膊又是抬腿,“你怎么站在那任由它砍呢,快给我瞧瞧受伤了没?”

顾钦被他乱摸得不是滋味,脸颊通红地四处闪躲。

一名中年柳府修士咳了咳,边说边用眼神瞪了眼顾钦,“湘焉叫人先送陆公子回陆府,未时来前堂开会。”

顾钦默默转移视线,对上闻橪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平日沉默寡言,但他依旧看得出来闻橪脸上护主的表情。

“……”

行吧,他似乎在这不受待见。

等柳戚反应过来,顾钦已经麻溜地踏起小碎步,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悄然掩上门闩。本以为在柳府留宿几日,府中长辈们就会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看来是他想多了。

想起柳府长辈们绷着一副“别带坏我家公子”的模样,顾钦颇感愧疚,在心中默哀,兄弟对不住,送你三个千万,千万要保重,千万要活着,千万要幸福。

从柳戚带顾钦回来开始,长辈们便屡屡看他不爽。顾钦也奇了怪,分明自己来的日子并不长,却好似每个人都瞧不起他一样。

这几日好吃好喝躺在床上被人供着,并非毫无收获,他观言察语打听到了点风声,看不顺眼的原因大体有五点。

但其最大原因是觉得他这种三无平民没钱没地没用,不应与柳府家主有多交涉,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污言碎语,有辱柳戚及贵府形象。

据一位在柳府扫地六十年的老大爷所言,二十几年前仍是高氏与陆氏两家独大,柳戚还属于在修仙名家排不上号的无名之士的时候,有天晴空万里,柳戚跑到山下酒馆喝酒解闷,被当时下凡游山玩水的雅乐神君相中了眼,两人彼此极其投缘,性/情相近,便白酒一喝结拜为义,相处两三个月,前任雅乐神君觉得柳戚人不错,能处,就把人捞上天界去了。

上了天的柳戚很懵逼,就这么成为天下第一飞升之人,莫名其妙蜕变名门望族中的翘楚。而史籍里压根没记载过的柳府也跟着沾了点光,顺势规模变化庞大,与其他两家并列,起初在民间赞誉“名门三道,仙域双神”的美称。

后来柳府走下坡路,府中长辈以年纪与资历排位,行事做派变得目中无人。

为了挽回颜面,只好更改家主,以示威名,可柳戚哪有闲情雅致当家主,柳戚对柳府一摊烂泥扶不上墙心知肚明,被族内长辈催促了许久,无可奈何,最终定下选举代理家主,承诺自己仅当个有名无实的柳府家主,出了事不负责,这摊烂摊子就算结了。

回到家已经傍晚,顾钦随便烧了点饭菜,吃完便推搭着个腿躺在床上冥思。

他绝对没有看错,跟闻橪出书房外打斗时那凶尸脊背明显亮了紫芒,但瞬间消散不见。第二次见到那诡异紫光,便是凶尸朝他袭来的时候,这次看到的比第一次明显,更奇怪的是,紫光里还浮现出了两个字。

闻橪。

没有目击者,没有预谋,貌似明摆着杀害目标只有闻橪一人,可它为何要冲入柳府,大庭广众之下完成暗杀,不会更难成功吗?似乎又说不通了。

快要到时辰睡觉了,明天再和柳戚说下吧,顾钦心里想道。

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双手掌心抵着后脑勺,思绪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轰隆隆——

昏暗的木屋内,闪着一道接一道的雷电,顾钦没有点烛火,眼睛就这么干睁着。

不知鸣叫多少道雷电,他没数但他觉得奇怪,因为这一次的雷电似乎比前面那几道的光芒暗淡了几分。

顾钦没仔细想,只感觉应该是大晚上看走眼,疑心过重导致的。

恍惚间,屋顶上的瓦砖炸裂开来,破了个大窟窿,露出漆黑又璀璨的星空,不过大部分夜景突然被一个红扑扑又不知为何物的东西遮住了。

什么东西,红的?

是烧鸡吗?

顾钦还没来得及躲,“烧鸡”直接砸在他身上,腹部一片翻滚云涌,刚刚吃下的饭菜被这么砸一下全部喷了出来,然后被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溅了一脸。

……

很好,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敢砸命格神君,天界第一帅的房子!

看着“烧鸡”细胳膊细腿的,还挺沉。顾钦摸了把脸,使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力气,才把人推起来。

屋内没点烛灯,天色已晚没什么光线,看不清“烧鸡”长什么样。顾钦许是觉得不解气,连环赏了“烧鸡”好几个大巴掌,硬是把昏迷不醒的人扇出哼唧声。

他抓起“烧鸡”额间长发,将低溜下去的脑袋重新抬起。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凑近脸,终于看清楚长达两百年后依旧令他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却仍然觉得帅破天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

财神高阡。

薄唇和眼眸紧闭,眉额紧皱,双颊被扇得赤红,却不显得突兀,反而增添几分破碎凄怜的美感,好似被欺凌调养的小生委屈极了。特别是捏起下颚迫使发出闷哼的声音时,仿佛在寒冽的极冷之地,娇弱的雪莲垂着花苞低怜,恳求风雪再次眷顾于它。

顾钦一把将他推倒在床,看了眼满身污渍的衣裳,扯了条毛巾和干净衣袍,跑去屋外十里远的河边洗澡。冰冷的河水伴随刺骨的晚风充斥着他的大脑。

真假的,他躲了高阡十三年,都快躲成孙子了,结果这人说来就来。

顾钦抬头望天,表情痛苦又悲催,赔了屋子又折人。

这是兄长在整蛊他吧。

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起身离开河边,远眺黑不溜秋的木屋,他接受不了巨大落差的现实,感觉意识又不清醒了,再往自己脸上扑了把冷水。

次日早晨。

“阿嚏——”

顾钦全身裹着被子蹲坐在地上,恶狠狠地望着熟睡的高阡,时不时打着喷嚏。

昨夜他连续洗了十七次脸,给自己冻感冒了,两个鼻窦堵得严丝合缝,完全呼吸不了睡不着。

昨日还说要有骨气回小破屋睡,现在倒好小破屋没了,还得拖家带口到柳府借宿,那群老不死的估计都想扒了他的皮作邪祟诱引。一想到这里,顾钦不由得怀念起天界豪华大寝室来,没好气地踹了脚睡得死猪般的高阡。

这一踹当真把人给踹醒了,只见高阡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按压太阳穴,迷茫又疑惑地环顾四周。

高阡瞳孔紧缩。

“喂,赔钱。”

顾钦从温暖的被窝中依依不舍地抽出一只手指了指头上破了个大洞的屋檐,以及脚下洒落一地的碎瓦片。

最后伸到高阡面前,抽了下因感冒通红的鼻子,然后满脸委屈无辜,理所当然地重复道,“赔钱。”

两人四目相对。

高阡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江桡!”

尾声拉得长长的,还带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说者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所谓江年何梦,客载兰桡,江桡是他在凡间时用的别名。

顾钦委屈地缩着脑袋,泪目纵横,十多年没见,师徒变仇人,这笔账还要得回来吗,好像他欠人家更多点,不然怎么都说财神高阡被“负心汉”戏耍。柳戚若是知晓了,定要上丛谈头篇。

不管了,不拿钱他没地住,没地住就要睡大街。

不妥不妥。

高阡恢复往常神色,开口询问,“你为何还活着?”

顾钦没回答。

高阡又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顾钦汗流浃背,依旧保持沉默,心虚地垂下眼眸。

只要他不回答,一切恩仇就好似没发生过。

高阡冷眼看他,哼了一声,顺势躺回床上,不再施与半点眼神。

两人干鼻子瞪眼地赌气背对背坐了一早上,直至午时,昨晚因湿身而伤了风,顾钦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犯寒颤,喉咙中响不出几个子的声音,就啪地倒在地上一蹶不醒。

中途顾钦三两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一会儿又睡过去。

再次清醒已过傍晚,顾钦强撑困意睁开眼,目光落在高阡那张清秀如玉、桃花低眷的脸庞,他却好似看到阎王爷一般,一屁股从床上蹦起。

被掀翻的粥一滴不剩全扣在高阡头上。

高阡:“……”

一气之下,高阡竟然无视病人的安危,丢下卧病在床的顾钦,一改态度誓要远走高飞。

顾钦看着砖瓦和破地砖,哪能这么轻易让人走,紧抱财神大腿,一拽二就三拖拉,硬生生折腾一晚上,忙活到天亮,依旧没法遏止高阡远走他乡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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