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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阿黄?”楚嗣霜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那是他的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你在宫里好生待着,把身体养好,朕叫人替你寻。只是莫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握着纪悲声的手,略微用力,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你明白的。”

纪悲声吸了口气,鬓边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颤抖,“我知道了。”

刨去他被拘来那日皇帝用了强,其余时候皇帝对他的态度,甚至都称得上仁慈。

给他置备高规格的服饰、餐食,还配了丫鬟小厮日常照料起居,甚至还安排太医来关照他的伤口,唯独将宋九歌送来的轮椅没收走。

据窗外窃窃私语的下人的表述,楚嗣霜给他安排的衣食住行仅次于先君后当年,甚至比宋九歌的待遇还要高上一大截。

只是似乎怕风声走漏,第二日他便再未见过那下人,而是换了一个更沉默寡言的少年。

皇帝……似乎在害怕什么,又在对什么保持沉默。

纪悲声心里有一层模糊的猜测,并没多想。

这几日楚嗣霜没再锁着他,那副金锁链落了灰,堆放在桌子一角。

宫中的主子少,宋九歌被禁足一时出不来,楚嗣霜不来给他找事,他就能安生惬意地过日子。

纪悲声白日里配合着太医用药,无事便研究棋谱,偶尔也听下人讲讲外界的趣闻,打发时间是次,他试图借着这些找回些自己的记忆。

就连下人都谙熟了纪悲声的习惯。

半夜不能将烛火尽数熄灭,至少要在大殿一角留一盏;不能对纪公子提起陛下,纪公子会烦心;纪公子吃完药,喜欢吃些酸甜的果子压一压……

诸如此类,纪悲声自己不会要求,下人却想尽办法做到极致。

安生日子过了十日有余,就在纪悲声已经习惯一个人在宫中的日子时,楚嗣霜却忽然来了。

他来时夹杂着庭外落叶萧索的气息,是纪悲声喜欢的气息。

纪悲声这两日心情不错,见了楚嗣霜,难得主动行了礼。

“见过陛下。”

楚嗣霜凑过来扶起他,应了声。

这时候纪悲声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溜下人,“这是?”

楚嗣霜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笼子,从中抱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卷毛小狗,小狗似乎刚会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粉嫩的舌头耷拉半截在外,耳朵晃着,很是活泼。

光是看它色泽漂亮光鲜的皮毛,纪悲声便能知道它价值的珍稀。

楚嗣霜递过来,他却没第一时间接过。

“陛下这是何意?”

“你要寻的是什么土狗,土狗有什么好的,”楚嗣霜耐下性子,强行把“呜呜”叫唤的小狗塞进他怀里,“朕给你寻了只血统纯净又漂亮的狗儿来,比你那土狗好一万倍。”

“可是……”

可是再纯净又漂亮的狗,也不是他花了几个铜板买来的阿黄。

这一刻,纪悲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默不作声接过小狗,扯着唇角自嘲一笑。

他和这小狗儿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被人豢养着的,给人逗乐的玩意罢了。

“那这狗若是病了呢?”他抬起眼看有些自得的楚嗣霜,年轻的帝王眉目凌厉俊朗,一双眼眸深如寒潭。

楚嗣霜不以为意,“病了?若是咬人的疯病,打死丢掉;若是能治的,且治几日看看,倘若还无好转,不如再买只新的来。”

果然。

纪悲声在心里悲戚一笑。

“我知道了。”

他的情绪明显消沉下去,楚嗣霜却不知为何。

“朕许久未来,你这几日过得如何,下人可有苛待?”

楚嗣霜传人布菜,侧过眸看他。

其实不问也罢,自纪悲声生出出逃心思那一日起,他便安插了人手在暗处盯着,每日都会来汇报纪悲声的情况。

有时候楚嗣霜在一旁处理着头大的琐事,听着暗卫絮絮着纪悲声的喜悲,知晓对方今日多笑了几次,多看了几页书,心里也会萌生出几分惘然。

他对纪悲声的了解,几乎就是在这一日日的窥伺中补齐的。

有时楚嗣霜也会谴责自己,却已无法收手。

就这样维持着表面功夫,得过且过吧。

纪悲声是个细致内敛的性子,明明外在瞧着孤僻冷清,却爱吃甜食,亦爱喝热酒热茶,从来不苛待下人。

也同他的阿岚一样喜欢下棋。

偶尔意识微微混沌,他也会想,如果纪悲声与阿岚遇到,会不会也能成为挚友。

可是没有如果了。

他的阿岚已经死了,所有人都这么说,他尽管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阿岚死在深不可测的悬崖之下,是为了保护他才落得如此下场的。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是愧疚。

而这份愧疚被他刚愎自用地收藏起来,隐隐成为他肆无忌惮伤害纪悲声的刀锋。

这些话,尽数隐藏在暗卫来来去去的身影之间。

谁也没有立场说出口。

宫人一样一样把菜端上,精致鲜艳的菜品摆在特质的饭盒中保温,带进殿时还冒着丝丝热气,却几乎没被水汽熏染。

不少酥点口感依旧香脆,格外诱人。

“怎会,”纪悲声有一搭没一搭晃着筷子,看到楚嗣霜亲自为自己夹菜,微微蹙眉,却还是乖乖吃下,“陛下的人,自然都是公事公办、训练有素的。”

他的回答一向中规中矩,了无乐趣,楚嗣霜抬眼看着,却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才那只雪白的小狗被下人抱下去,此时正在殿外撒欢,小小身板叫起来却很响亮,很有活力。

楚嗣霜也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起身,“宫里的菊花快开了,你过些日子有兴致,叫人带你出去瞧瞧吧。”

这是要给予他一部分的自由。

纪悲声闻言,微微挑眉,下意识答了句:“谢陛下。”

话音刚落,他却也梗了一瞬。

这本是属于他自己的自由,却早已大权旁落,成为楚嗣霜的一丁点恩赐。

他当真……越发麻木了。

楚嗣霜不知道他心里这些繁杂情绪,看着对方冷淡的面上露出些旁的表情,却也觉得好受许多。

简单交代完下人,楚嗣霜先行一步回去处理政务。

纪悲声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叹了口气。

阿翠松了口气,凑过来,满心满眼好奇。

“公子,陛下这是……没生您的气啊?”

“生气又如何,”纪悲声取来帕子擦了擦唇角,转头看向阿翠,“生杀予夺的大权在陛下手里,他若真容忍不得,砍了我便是。”

“公子,这种话就莫要说了……”阿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扭了扭新染蔻丹的指尖。

纪悲声心情好了些,不动声色地抿唇,“好了,我知道,你推我回去吧。”

他今日要好好研究那本棋谱。

前几日粗略一瞧,才发现那位君后是个同自己极为投缘的人,对方在棋局的造诣远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出一大截。

可自己却能精准理解到对方字里行间的想法,并且落实到指尖,更觉得奇妙非常,尽是精妙巧思。

这份隔空的心有灵犀下,纪悲声更好奇这位君后是何等人物。

可惜人已经不幸罹难,也算是无缘得见了。

也不对,毕竟他是因着这幅与先君后相似的皮囊,才被人迷晕了带入宫的,若是先君后还幸存于世,他也没有和对方心灵共鸣的机会。

纪悲声撂下书,顿觉世事荒谬非常。

他向下人要了热茶,恍恍惚惚自斟自酌半晌,不觉春困秋乏,趴在棋盘上缓缓睡去。

窗子被风吹开,转轴一晃一晃,发出喑哑的摩擦声,却没能吵醒殿中伏案而眠的清瘦青年。

一片红叶顺着大开的窗落在地板上,被金灿灿的午阳晒得发亮。

楚嗣霜听着下人的汇报,从他窗前路过,只是余光一瞥,便走不动道,改了脚下方向,向对方的窗口靠过去。

他赐给对方的小白狗在自己脚下转来转去,吐着舌头,仰头看着树枝上清洗羽毛的禽鸟。

林叶婆娑,细碎的光斑像是从青年眉眼间筛过一般,柔和而缱绻。

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好给两人之间的距离覆盖上一层浅浅的轻纱。

纪悲声颧骨一侧被棋子硌得泛红,蹙着眉偏过头去,刚好露出一片绯红色,衬得眉眼更温柔。

这副模样几乎难以和他咬着牙落泪的模样重叠。

楚嗣霜有一瞬间恍神。

他不该是这样的,那他本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屋子里浅眠的人微微动了动,楚嗣霜立刻变了神色,带着下人做贼一般绕开。

直到回归原路,楚嗣霜心里才蓦然生出几分荒谬的好笑。

这里是他的宫殿,他是天下的皇帝,他为什么要跑。

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楚嗣霜恢复那副无悲无喜的严肃神情,对着一旁吓破胆的内侍道:“接着说。”

内侍颤巍巍地“诶”了一声,险些腿一软跪地上。

除去和君后殿下相处时,他什么时候见过皇帝露出这幅模样。

莫非这小郎君真能顶替君后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一句入青云……好像也不一定,毕竟贵君殿下势力广大,若是强强联手也说不好……

他在心里嘀咕一阵,猛然对上楚嗣霜不悦的神色,额上出了一溜儿冷汗,忙不迭开口。

“不过,也有将军认为北祁只是一群蛮子,且按兵不动,试探对方口风……”

楚嗣霜不悦地“啧”了声,低声骂了句:“废物点心。”

随即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人,猛然加快步伐,拂袖而去。

内侍擦了把冷汗,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纪悲声一觉睡醒,才发觉枕着的胳膊早已麻木。他一低头,先瞧见地上的红叶,微微卷了边,形状却依然很漂亮。

阿翠见他醒了,将小白狗抱进来给他逗乐,顺嘴提了一句:“公子,这小狗儿还没有名字,不如您给取一个吧。”

纪悲声看着它咕噜噜转的大眼睛,随口道:“就叫葡萄吧。”

阿翠甜甜“诶”了声,立即会意,逗弄怀里的小毛团,“葡萄,葡萄,以后你就有公子赐下的名字啦。”

纪悲声瞧着对方模样,难得失笑。

在殿里又休息几日,楚嗣霜亲自命人送了架轮椅来,用料和制作工艺都属上乘,甚至连座椅上都安了绸子制的软垫,比起纪悲声用过的都舒适太多。

设计的匠人特意设计了手动的部分,这样纪悲声独自出殿行动也不成问题。

说内心没有一分触动自然是假的,纪悲声盯着座椅上的云纹团花,一时说不出话。

“替我谢过陛下。”他对着下人温柔笑了笑。送轮椅的下人没见过他这么温柔漂亮的模样,仓皇也羞红了脸。

想起楚嗣霜说过秋日有菊花可赏,纪悲声说服了阿翠,让他一个人出去逛逛。

其实不止是菊花,秋日里一切都格外明媚动人。

殿外穿过回廊便能瞧见湖泊,湖水清棱棱,透出些金灿灿的鱼背鳞光,几卷枯荷犹在,出露水面,形单影只。

纪悲声盯着湖里的鱼看,一时没注意到眼前来人,听着一句猛然响起的“当心”,才骤然回过神,堪堪与来人错开。

他惶恐,连声道着抱歉,“可有伤到你?”

来人摆摆手,叫他安下心。

“无妨,并无刮擦,公子日后可要多注意些。”

纪悲声安下心来,想要离去,却又被那人叫住:“公子留步。”

那人似乎怕他走得急,又匆忙靠上前来,“从未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

这一句却又戳到纪悲声的心事,他顿了顿,勉力一笑,“无名无分,身份尴尬,大人莫要多问了。”

来人眸光微动,眼神落在他面上,顿时了然,并未深入。

他对纪悲声介绍自己。

他名云漪,是宫中任职的云太医的长子,近几日跟着父亲在宫中学习,为不日入宫就职积累经验。

眼前人也是丰神俊朗的好皮囊,虽不及纪悲声那般清冷绝艳,也不比楚嗣霜带着邪气的威严令人难忘,却也是生得周正英俊的。

见纪悲声喜欢,云漪又亲自帮他涉浅滩寻了几支枯莲蓬来,拿在手中摇晃作响。

他难得见这些玩意,死寂一般沉闷眼里有了新奇。

看纪悲声喜欢,云漪唇角也噙起一抹笑意,觉得他的性子十分有趣。

纪悲声颇不自在地顿了顿,忽而试探地问对方:“云公子曾经……可见过我?”

云漪眨了下眼,半晌摇头,“无意欺瞒,确实未曾见过公子。否则如公子这般容貌,怕是见之难忘、寤寐难眠的。”

“不过,”他笑着看过来,“愿与公子做个朋友,不知公子是否赏脸?”

他极少听这种话,闻言侧过脸去,低头道:“公子这种话,还是不必多说的。公子愿意,自然盛情不却。”

云漪见他难为情,爽朗地笑笑,“罢了,是我失言,以表诚意,可否允我为公子看一看这腿伤。”

他自然应允,带人到隐蔽处,挽起衣摆与裤腿,露出一双纤瘦修长却病得苍白的腿。

云漪沉下面色仔细瞧了瞧,又轻轻按压几处,“可有感觉。”

随着对方动作,纪悲声一会点点头,一会摇摇头。

时间流得比湖中的潮波要慢得多。

忐忑地盯着对方凝重面色,纪悲声死灰一般的心猛然狂跳起来。

他,会有机会吗?

在村里见过的大夫都说,他从被人捡回去就双腿瘫痪,找人瞧了也药石无医。

其实他本该认命当个残废,为何此时,心里仍然会不合时宜地涌上这般激情。

半晌,云漪放下他的裤腿。抓着他的手,目光含笑却又坚定。

他对上纪悲声的眼睛,后者不安地抿了抿唇。

“公子的腿还能治,下官不才,愿勉力一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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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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