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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黑海绝境逢生记

玄无眠本期待如首场噩梦般,自高空俯瞰梦境落点,借时光倒流窥见前路端倪。

然咒语召唤响起后,他竟陷入双目失明、濒临溺毙的境地。本能张口欲呼,咸涩海水却涌入喉间,令他窒息抽搐。

周遭并非无光,而是彻底的黑暗。往昔黑暗于他无碍,此刻视力却莫名失灵,想来是海水浸泡所致。幸得阴影亲和力赋予的空间感知,他才勉强辨明上下方位,未致彻底迷失。

白猿曾授游泳之技,玄无眠暗下决心日后必当致谢,随即强压慌乱,奋力向上游去。数秒漫长而焦灼,玄无眠的头颅终浮出水面,得以嘶哑地深吸一口气。

“呼吸,你还活着!” 待灼热的肺部舒缓些许,心神稍定,他在水中缓缓旋转,试图观察周遭环境 —— 入目尽是无边漆黑的汹涌海浪,上空是压抑的黑色天幕,无月无星,唯余浩瀚虚无。冰冷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此处竟是海洋?我被抛入了海中央?”

他不愿相信,坚信附近必有陆地。正慌乱间,远处异动吸引其注意 —— 一道三角形背鳍正朝他游来,虽在数百米外,却清晰可见。

“如此距离,何以看得这般真切?” 玄无眠心头一沉,冷汗骤冒。细算之下,那背鳍竟高约五米,且正飞速逼近,身影每一秒都在明显变大。

“该死的咒语!” 惊恐之中,他拼命搜寻生路,终在不远处瞥见一团黑色物体微露水面。不及细想,他挥臂蹬腿,全速向黑影游去。然无论他游得多快,身后巨物的影子都以更快速度拉近距离。

危急关头,玄无眠仍保有一丝理智,默念指令让影子包裹全身,速度瞬间翻倍。就在巨物即将冲至的前几秒,玄无眠触到黑色物体,双手发力将自己拽出水面。他在岸边翻滚,皮肤被凹凸岩石划破,身下水面却骤然震颤 —— 巨物已然撞来。

玄无眠后退间,见水中露出数张巨口,排排尖牙竟与他身高相当。他惊觉所攀岩石不足够高,仍难逃怪物之口:

“我体型如此之小,何以成为它的猎物?” 未及怪物攻击,一条巨大触手突然破水而出,如黑色巨塔升向半空,随即落下缠住巨口主人,将其拽回水下。

玄无眠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全身颤抖,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数秒后,黑海复归平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它并非要吃我,” 他猛然醒悟,“它当时在逃跑。”

又过数分钟,确认暂时无性命之忧,玄无眠才停止颤抖,开始探索所处环境。

他所攀附的黑色物体,是直径约十二米的石台,台面平坦带凹槽,略显干燥,边缘规整,似为人造。

然在梦境之中,“人造” 之物是否真为人类所造,实难定论,玄无眠不愿深想。

石台如黑海中的孤岛,四周水面空无一物。此时他才惊觉,自己浑身湿透且**。“躲避深渊怪物时,何暇顾及衣物。” 他自我宽慰,此地无人,倒无需在意体面,只是寒意刺骨。

玄无眠随即召唤出傀儡师裹尸布,深灰色衣袍裹住身体,搭配高筒软底皮靴,暖意与安全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坐于石台中央,远离水源,竭力回忆梦境探索区域的特征,却无一处能与这片无星的黑暗虚空匹配。“即便有人曾抵达此处,恐怕也难活着返回现实。” 他心中难免怨怼,却也知晓水下绝非安全之地,不愿冒险离开石台,只得选择等待,期盼情况能随时间变化。

玄无眠轻叹了口气,习惯性寻找自己的影子,却因周遭漆黑难觅其踪,仅能勉强感知存在。

“此处对你而言,想必是天堂吧?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影子自然无回应。

“方才多谢你相助。” 他点点头,躺下身以手为枕,凝视黑沉沉的天幕。海浪起伏之声,竟意外让人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静静聆听,几分钟流逝成几小时。

突然,玄无眠察觉海浪声中藏着异样,似有物体在移动。他睁眼望去,见天幕一角正缓缓泛灰,一轮苍白太阳随即从地平线升起 —— 无星虚空迎来新的一天。而随着太阳出现,漆黑的海水骤然剧烈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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