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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还好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迅速将奶奶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

温念也急忙打了个车赶往医院,同时也给妈妈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又赶紧给她发了信息,希望妈妈能及时看见。

温念:奶奶心脏病发作了,在圣康宁综合医院。

医院的走廊上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医疗仪器的设备滴滴作响,叫人心脏也不自觉跟着揪紧。

温念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时不时看看妈妈有没有回信息。

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紧张和疲惫……。

经过医生长达半个小时的紧急治疗,奶奶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你奶奶的心脏暂时稳定了,但是还要住院观察一周。”张医生对着温念嘱咐道。

“好的,张医生。”温念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奶奶,对医生点了点头。

何小月也在此时赶了过来。

“对不起,念念,妈妈刚刚才看见你的信息。”何小月连忙解释道。

“……,已经没事了。”

温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何小月自从把她和奶奶接到A市后基本就没有管过,晚上也总是很晚才回家,有时候甚至不回来。

温念不知道她是真的工作忙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她没有问,也不想问,从小到大何小月都没有说回去看过他们一次,看他们过的好不好,一次都没有,现在又指望什么呢?

温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她抬起头看着何小月:“妈妈,你在医院照顾好奶奶,医生说需要观察一周,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温念尽量让自己微笑着面对何小月。

何小月点了点头:“嗯,好。”

“那我先回去了,一会该去学校了。”温念说着,转身准备离开病房,临走时还不舍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奶奶。

她不想让何小月察觉出自己对她的失望和不满,或者说是……憎恨。

温念走出医院,深吸了一口空气,她抬头望向天边的云,渐渐升起的太阳。

现在回想起来,温念还是心有余悸,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但现在,幸好奶奶没事,病情也得到了一丝好转。

奶奶转过头来,看到温念,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摘下眼镜,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温念坐下。

“念念回来啦,奶奶没事,药都按时吃了,你吃饭了吗?奶奶包了你爱吃的饺子。”说着走到厨房盛了一碗,端给温念:“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温念伸手接住:“奶奶,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劳累,要多注意。”温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和担忧。

她看着奶奶,眼中满是不舍。当时医生说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星期,她就是不肯,说是人老了,不喜欢老呆在医院里。

奶奶听了温念的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她轻轻的拍了拍温念的手背:“ 好,好,奶奶知道了,以后奶奶一定好好听我们家念念的话。”

奶奶笑着答应。

温念把奶奶送回房间,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奶奶,晚安。”温念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她走到客厅,看着那碗饺子心中感到满满的幸福,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时,温念瞥了一眼隔壁房间的门缝,灯关着,人还没有回来。

但她并不在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书桌上的台灯,温暖的灯光洒满了整个空间。温念坐在书桌前,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学习。

时间悄然流逝,温念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直到深夜,她才放下手中的笔,将作业收进书包,准备洗漱。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门外轻微的响动,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何小月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那男人就走了。

温念知道是何小月回来了,但是她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温念转动门把的手悬在了半空,停了一会又缓缓放下。

她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思绪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点点滴滴的闪烁着,时而明亮,时而暗淡。

温念的内心并不平静,那些母亲常常晚归的疑问在这一晚似乎得到了一丝验证,像是一颗颗小石头投入平静地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长,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房间内依旧沉浸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份宁静,将温念从挣扎的梦中惊醒。

温念迷迷糊糊的摸索枕边的手机,她眯着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她的好友初夏。

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按了接听键,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喂……初夏。”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念念,今天是周末,你有空吗?”

“嗯……有,怎么了?”温念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们今天一起出去玩吧?”初夏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好”。

…………

随着通话的进行,温念的意识也逐渐清醒。

电话挂断后,温念起身洗漱后来到厨房,做了早餐,还贴了一张便签“奶奶,我做了粥,你记得喝,中午我估计不回来了,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做完一切温念给初夏发消息:“初夏我出发了,你在哪?”

初夏:“我就在你家附近的奶茶店里,你来找我吧?我给你发定位。”

温念:“好。”

温念根据定位来到奶茶店,抬头看了一眼店名‘遇见’。

温念推开门,随着门的移动,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她抬头望去,看见初夏朝她挥了挥手,便走过去坐下:“抱歉,初夏,我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初夏笑着回应。

而后温念和初夏一起去超市买了点东西,中午又一起去吃了饭。

“念念,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吃饭时初夏关心地问。“嗯,最近挺好的。”温念点了点头。

初夏坐在出租车上:“念念,我先回家了,你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好……,你快走吧。”温念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初夏家和温念是反方向,所以司机先把温念送到了附近的路口,然后再送初夏。

她站在路边,目送着初夏的车缓缓驶离,直至消失在繁忙的车流中。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温念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而,就在这时,三辆摩托车驶来,轰鸣声响彻整个黑夜,停在她前面,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温念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她警惕的盯这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男生染着一头蓝发,佯装问路:“小妹妹,请问你知道这里哪儿有酒店吗?”另外两个人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

温念皱着眉头,但还是给他们指了路:“就在前面,往前走……然后左拐就到了。”她不想招惹是非。

“小妹妹,我们怕找不到。”蓝毛叼着烟一脸奸笑,“不如……你给哥哥们带个路呗!”

温念攥紧手机,后退一步,不耐烦的盯着他们:“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有事请找警、察!”

“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多不安全。”蓝毛嘴里咬着烟笑起来“用不用,哥哥们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温念举起手机假装报警。

这时的她心跳如雷,温念看过许多类似案例的社会新闻,知道自己如果真被他们带走了,自己将会遭遇什么。

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强装镇定:“喂,你好,是警察吗……”

话还没说完,三人就笑的后仰,蓝毛更是笑的直不起腰来,显然他们已经识破了温念在假装打电话。

温念深吸一口气,抬脚试图绕过摩托车,加快脚步离开。

蓝毛走下车,径直走向温念,伸手拦住了她。

温念被逼地不断后退,他直接一把抓住她手腕,力气很大,立马将她的手腕弄红了一圈,温念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惊恐的尖叫一声。

“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蓝毛压低声音,凑近温念脸前,吐出一口烟,直打在温念脸上。

温念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眼框中含着泪,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少女的这副模样更加让人肆无忌惮。

蓝毛伸手勾了勾她的头发:“啧啧,真香啊,这脸蛋一定也很滑。”说着又刮了刮她的脸。

温念偏过头,只觉浑身血液倒流,恐惧肆意漫上脊背,四肢冰凉,胃里翻江倒海。

温念上初一时,那天下午,她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醉汉。

醉汉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温念,甚至直接拽着温念,手一直在身上乱摸,温念想要挣脱,可是女孩儿力气哪能跟男人比,周围也没有任何人。

温念朝着男人的□□重重踹了一下,男人才吃痛放开,温念才趁机逃跑。

从那之后温念就很讨厌别人随意触碰她。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她脸上混合着泪水流下,让她一时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少女浑身发抖,声音不由自主打颤。

她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心想,如果他真的敢对自己做什么,他就用这碎片划了他的脖子,然后一直跑,一直跑……不要回头,不要停下。

只是后面还有两个男人,

凭她自己肯定逃不掉,也打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吕四 ”

风刮着树叶,沙沙作响,街灯下的光晕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摇曳,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在空旷的街道和掉落的树叶中,响起一道声音。

温念没有回头便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

她的同桌——江辞。

少年没有打伞,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敞开,将冲锋衣帽子套上,松松垮垮的,刚好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同样是烟草味,但却并不像刚刚的那么呛人,反而混着一种极淡的松木香,很好闻,手中的烟还未燃完,只剩最后一点发出微弱的红光。

温念手腕被一个微凉的手掌紧紧包裹,被他拽到身后。

她看到江辞的侧脸,清冷又凌厉,优越地皮相和骨相,让人看不出一丝瑕疵,神色冷静淡然。

温念没想到会有人来救她。

更没想到会是江辞,从小到大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和奶奶,她早已经习惯。

“干嘛呢?”江辞淡声开口。

吕四见到他便马上松开温念,接着笑起来:“哎呦,这不是江辞,辞哥吗,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啊?”吕四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江辞的眼神没有离开吕四,也没有回答吕四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吕四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聊天而已。”

“你说,是吧,小妹妹?”吕四弯腰靠近温念“怎么?江辞,这你女朋友?”

江辞没说话。

温念别过脸,江辞的目光扫过温念,然后又回到了吕四身上,沉声道:“吕四。”

吕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显然没有想到江辞会如此直白地介入这件事情。他瞥了一眼温念,又看了看江辞,最后尴尬地笑了笑:“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吕四迅速转身,重新跨上摩托车离开了,留下温念和江辞。

温念垂着眼睫毛轻颤。

她看向江辞,控制住声音中的颤意,真诚地说:“谢谢。”眼泪却从眼尾流下。

江辞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表情依旧淡漠,但眼中闪过一抹关切:“没伞?”他问。

温念点了点头:“嗯”。

天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气温也跟着下降,温念上衣只穿了一件短袖,没穿外套,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个喷嚏,好在雨不大。

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打伞,但前者好歹有个帽子。

温念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江辞,两人走的方向是一致的。

难道他是担心刚才的混混又来找他麻烦所以送她回去?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正想着,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一件外套披在温念身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和味道。

“不用……”。

温念抬头,看到他的眼睛。

未说完的话语在喉咙里戛然而止,他的眼睛是狭长的,那双平日里总是显的高傲和疏离的眼睛 ,此刻却流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感——温柔和羞涩,这让她感到惊讶。

温念顺着江辞的视线低头看去,顿时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上衣被打湿了些,露出里面浅浅淡淡的黑色内衣,温念顿时害羞的不知所措。

江辞也移开目光,微微垂下眼帘,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变化。

“穿着吧……”他语调平和。“冷”。

温念点了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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