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楚昱寒本就不轻松,他又受着伤,沈淮川咬着牙,一口气跑到宫殿门口。
到了宫门口,侍从们迎上来,沈淮川将人放下来,刚松口气,弯着腰,想喘一口气,就听见头顶传来楚昱寒斥责人的声音。
“滚开。”
沈淮川总算知道那群人为什么对楚昱寒那么趋之若鹜。
哪怕顶着苍白的嘴唇,没有血色的脸颊,他压低声音的一句话也是犹如冰雪三日,让人不敢上前。
沈淮川无奈,将人扶进去,嘴角叨叨着,“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楚昱寒被沈淮川小心翼翼背了一路,又被人悉心扶进来,心情大好,似乎根本没在乎伤口处的流血情况。
受伤的人是楚昱寒,身为病号的他反而安抚起来枕边人,“吓到你了,你拔刀拔的那么及时,没什么大事,何况,血又流得不多。”
呵,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楚昱寒,又看了眼还在冒血,甚至那血一早就将他身上穿的内衫外套浸湿彻底,喉咙处将要溢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楚昱寒这个人,实在是叹为观止,让人匪夷所思。
沈淮川将人扶到床上,将枕头垫在下面,将他的腰处垫高,又看着楚昱寒,幽幽的说:“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瞎操心了,刚才地上那儿流下来的都是水,是我眼神不济,没看清楚,在这儿给您赔罪了,行了不?”
楚昱寒:“你在关心我?”
楚昱寒动弹两下,就要起来。
沈淮川黑着脸,注视着这一切,忍不住的去打他的手,“你这……我……别自己起来,躺好,手也别碰到伤口那儿,伤口会裂开,能不能听点话。”
“我只听我妻皇后的话。”
沈淮川踢了下床榻位置,瞪了眼楚昱寒,“少给我玩这套,滚犊子,折磨你个病号,神不知鬼不觉,我还是有办法的。”
许太医适时到了,沈淮川噤了声,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许太医微微抬眼看了下陛下,背着药箱包袱,若干人进来,站在中央,就要跪下,“陛下……”
沈淮川看见这夸张场面,气笑了,跑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拽过来。
“来了就行,赶紧的,有点眼力劲。”
“别行这些虚礼浪费时间了,没看见病患已经躺在床上,命都快没了吗?陛下要是出了事,你全责,懂了吗?赶紧吧。”
许太医嘎巴一下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五体投地,“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沈淮川愣神的看着弯腰下跪如此灵敏的太医,一看就是经常收到某人的荼毒。
这个暴君,真是不怕医生给他下泻药吗?
楚昱寒哼笑一声,没下沈淮川的面子,只是语气稍稍和缓些,“不过小伤,凭借许太医的医术足以治好,何必要担心呢?”
许太医不敢惹怒楚皇,仔细检查了伤口,处理受伤的地方,手法娴熟。
刚伸出的手还微微发抖,拨动完衣服,处理里面的伤口,万万不敢有差池,更是完全不敢拖泥带水。
临行,细腻的嘱托沈淮川,“陛下的伤口,这些天要小心将养着,劳烦您帮陛下伤药,这些药膏每夜都要小心涂抹。”
“伤好之后,也可以催促陛下前往静谭泡温泉,那里泉水滋养皮肤,可是楚宫圣地。”
“嗯。”
沈淮川沉吟片刻,摩挲着自己手里的药膏的瓶口,蹙起眉头,实话实说。
“不过,这些药膏不必交在我的手上,我和陛下又不在同屋住,晚上一来一回不太方便,也影响陛下的休息。”
许太医目光投向楚昱寒,楚昱寒默默留在床上,只安静的看着沈淮川。
多分出给他的那个眼神,眼里的温柔尽数消失,阴冷可怖,犹如一记冰凉的刻刀,许太医总觉得他的脖颈处一凉。
沈淮川看出他出了神,但也实在是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摇了摇许太医的手臂,在他面前晃悠着。
“许太医,你怎么了?许太医?”
许太医一边拼命解释,一边避开沈淮川,小心偷瞄,去观察楚昱寒的脸色。
“淮川公子将来还要陪着陛下一道去泡静谭泉水,也得时时刻刻来关注着陛下的伤口,陛下身份尊贵,下面的丫鬟来做不大方便,侍卫又不合适,唯有淮川公子,机敏细腻,来处理陛下的伤口最为妥当些。”
说来说去,把他当做闲人。
什么苦差,累差,没人要的,让他来干。
可偏偏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将你抬得很高,沈淮川不好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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