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A:【今早上班,许助理又是从沈总车上下来,怎么说?】
同事B :【还能怎么说,衬衫都穿错过了还能怎么说?】
同事C:【地下恋实锤。】
同事D:【难道同居了?】
同事E:【不会这么快吧,许助理才来多久,顶多就是过个夜。】
同事F:【我觉得更像窗户纸没捅破的暧昧期,沈总每次看许助理的眼神都拉丝,快被老婆的美貌迷死了。】
同事G:【沈总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同事C:【我不如狗实锤。】
同事A:【加一。】
同事B:【加一。】
同事D:【□□。】
同事H:【沈总开会还护着许助理,销售部那个副经理年轻气盛,开会时呛了许助理两句,沈总直接发话让他先拿出成绩,不然下个月就调去分公司继续锻炼。】
同事C:【护妻实锤。】
同事A:【哇哦。】
同事B:【磕生。】
同事D:【磕死。】
丁莹:【没活了?】
丁莹:【再给你们透露一个。】
丁莹:【前两天去沈总办公室忘了敲门,进去一看,许助理在总裁位上舒舒服服坐着,沈总站在一边给他那盆铜钱草浇水。】
同事G:【好甜。】
同事H:【妻奴。】
同事K:【男德。】
“丁助理,在忙吗?”
当事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莹无限淡定划掉对话框,转身:“刚忙完,许助理找我有事吗?”
许致:“我需要迅风工作室最近几个月的数据报表,能不能麻烦帮我取一下?”
丁莹扶眼睛:“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去,许助理有事可以先忙,我一会儿把数据资料给你送过去。”
目送许致离开,丁莹再次拿出手机,打开方才被隐藏入后台的对话框。
短短两分钟,艾特她的消息已经连续刷屏,求办公室后续。
丁莹:【不敢多呆,无后续。】
丁莹:【刚才许助理找我了。】
丁莹:【放心,没有被发现,他甚至一无所觉。】
一无所觉的许助理短暂出去了一趟,回来继续专心投身工作。
桐海这周进入了雨期,绵绵阴雨几乎不断,导致他和沈令闻在这一周时间里只互换了两次。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当邪门在日积月累中变得习以为常,突然正常起来反而让人不习惯了。
几次在结束工作准备回房休息时,他都要原地驻足默默分辨一下自己现在是不是原装,该进哪个房间。
和法国半导体公司的合约顺利签下来了,朱尔斯带助理亲自来森川签署,并且提出想在回国前再和沈令闻吃顿饭,以表庆祝。
以及特别提醒不是庆功宴,不必很热闹,只要带许助理一起就好。
沈令闻欣然同意,当天晚上带着许致一起去往餐厅,不是上次的法式餐厅,是家中餐厅,不过相同的是桌上仍旧是他们三个。
项目既成,双方能聊的就只有期待合作顺利之类废话寒暄了。
朱尔斯对这种流程不感兴趣,每应沈令闻一句,就要扭头去找许致没话找话地聊上一句,垂死挣扎四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许致的回应滴水不漏,始终没有主动挑起话题,以至于朱尔斯很快词穷,干脆倒酒举杯:“来,为我们全新建立起的友谊干杯。”
许致想去端酒,刚抬手就被沈令闻压下,他们的手贴在一起,手背汲取到后者掌心干燥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蜷缩指尖。
沈令闻替他拒绝:“好意心领,不过许助理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
“啊。”朱尔斯失望,掩饰地将酒杯转向沈令闻:“那我就敬沈总吧。”
岂料沈令闻直言:“我也不能喝。”
朱尔斯:“??”
朱尔斯:“为什么,你不会?”
沈令闻:“最近胃不舒服,忌酒。”
朱尔斯只好自己郁闷喝光,又郁闷地再次倒上一杯。
小法国佬口味独特,吃辣不行,吃甜不行,吃咸也不行。
地中海养出来的胃就爱吃清淡的,沈令闻给他点了份虾仁菌菇豆腐汤,就给香迷糊了,差点没把脸都埋进汤碗里。
喝完满足地抬起头,想给品味深得他心的沈总竖个大拇指,却见对方正好整以暇地重新摆放菜品,把甜口的都往自己助理面前放。
上司在照顾下属,这并不合理。
然而被照顾的一方却不这么觉得,神态平静动作自然,连句谢也没有,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朱尔斯愣住了,结合此情此景再回想那个入职不满多少年不能恋爱的规矩,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沈令闻摆好菜,顺便将纸巾放在许致手边,抬头对上朱尔斯若有所思的探究目光,礼貌一笑,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饭毕,朱尔斯准备回酒店,沈令闻站在路边等许致开车过来。
朱尔斯见他落单,脚步一转朝他走来,问得很直接:“沈总,请问你和许助理是在谈恋爱吗?”
沈令闻:“多虑了。”
朱尔斯:“是没有的意思吗?那就是你在追求他?你喜欢他?”
沈令闻并不否认。
朱尔斯有些不可置信,小孩子脾气地把情绪摆在脸上:“那个规定果然是骗我的,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吗?”
沈令闻:“但前提是先来后到,这句话由我来说更合适。”
朱尔斯吃了没文化的亏,憋闷。
于是沈令闻微微一笑,又教了他一句:“我是近水楼台,理应先得月。”
*
*
到家刚进门,许致手机响了,是监管下一条生产线的负责人来的电话。
许致独自去了窗边接起电话,只是一项数据微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三言两语沟通结束便挂了电话。
回头才发现沈令闻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开了一瓶酒,还带了两只杯子。
许致接过其中一只,看着他给自己倒上酒,不解:“这是做什么?”
沈令闻同样给自己倒上,随后酒放在一旁,跟他叮声碰了下杯子:“庆祝。”
刚才不庆祝,现在回家庆祝?
许致没太懂他,不过见他作势要喝了,便也很给面子地仰头喝掉。
沈令闻不爱酒,但不影响酒柜存放精品,年份比餐厅里那些噱头满满的红酒要更久,味道更淳郁,后劲也更大。
被酒桌蒸出来的绯色很快爬上许致的眼尾和鼻尖。
这次没有外人,在自己的私人地盘,由沈令闻独自欣赏。
许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沈令闻:“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
沈令闻:“你是我的随行助理,我有没有空,你应该比我清楚。”
许致:“理论上有,但是公事以外,我管不了你的私人邀约。”
沈令闻:“嗯,下次一并让你管。”
许致:“?”
他的疑惑很明显,配上红红的眼睛很可爱,沈令闻轻压着嘴角:“说吧,周末有什么事?”
许致:“丁莹上午跟我闲聊时,提到慈明寺有位很灵的大师,测字算命看相都很灵验,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他试试。”
沈令闻:“封建迷信?”
许致:“??”
沈令闻:“你应该知道在公司不能传播这些,一经发现,就是扣除年终奖的惩罚。”
许致看他头头是道的不像开玩笑,顿觉这个人是不是碰了酒脑子就会不好使。
他想跟他解释不需要传播,他们两个本就是封建迷信存在的铁证了。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被发现了?”
沈令闻:“你可以贿赂我。”
许致终于意识到他在逗自己,可是话已经说到这里,拆穿就是落下风:“你想吞我的年终?”
沈令闻:“不是很缺钱。”
许致:“……”
许致微微眯眼:“那你想要什么?”
这个动作让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狡黠,却又因为从一开始就落入了话语陷阱而显得笨拙,浮于表面的算计在这张脸上很讨人喜欢。
沈令闻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地扫,最后落在被昂贵红酒浸润的唇瓣,握着酒杯的手略微收紧,淡声道:“先欠着吧。”
许致被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侵略看得一怔,再看却又不见了,疑心是自己喝了酒眼花,悄然平复心神:“没想好?”
沈令闻:“想好了。”
许致:“那怎么不说?”
沈令闻:“怕你觉得我不礼貌。”
许致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不及问,沈令闻已经对他道了句晚安转身回房了。
酒杯被放在一旁小桌上,许致顺着看过去,才后知后觉发现里面的酒没有少,沈令闻哄他说庆祝,自己却一滴都没喝。
*
*
沈令闻当然有空,所以周六那天他起了个大早,陪许致去慈明寺找那位据说干什么都很灵的大师。
去慈明寺的路比潋净山稍微近些,只是车子开不到寺门口,得爬一段山路。
而且两人都没想到慈明寺一个佛门清净地花样还挺多,从进入第一个山门起,仪式感就开始了。
守门人问他们:“是结伴一起来的,还是各自独自来的?”
许致回答:“结伴来的。”
守门人给了他们一支签,嘱咐:“前方分岔路口请走右侧。”
许致接了签觉得怪怪的,往前继续走了一程,到岔路终于想起来哪里怪了:“你觉不觉得他的语气很像地图导航?”
沈令闻:“也许他就是。”
第二道山门口仍旧有位守门人,收了他们的签后问他们:“二位来求解的是同一件事,还是各自皆有所求?”
沈令闻答:“同一件。”
守门人又给了他们一支新的签:“前方分岔路口请走左侧。”
许致转身:“导航二号。”
沈令闻在打量签上刻的一朵花苞,不知听没听见。
到了第三道山门,守门人照例回收那支签,问:“所求为你们互相牵绊密不可分之事,还是独为一人解惑?”
许致:“互相牵绊密不可分。”
沈令闻看了他一眼。
守门人表示了解,递上新签:“前方择中间路直行。”
到这里,周围跟他们继续同路的几乎都是情侣了。
沈令闻继续打量签子,发现上面变成了一朵半开放的花。
许致问他:“你看得懂?”
沈令闻嗯了声。
许致狐疑:“是什么?”
沈令闻给他看:“这个花瓣花蕊形状,应该是桃花。”
许致:“。”
下一个分岔路有三条,他们顺着中间那条路一直走,终于来到进寺前最后一道山门。
守门人收签:“求解或是消灾?”
灾?
许致思忖了下,觉得他们的情况还没到成灾没这么严重,于是选择前者:“求解。”
守门人将右手的签筒递给他:“凭心指引。”
许致抽出一根,递给他。
守门人端详片刻:“上吉签,命定之缘,天生一对。”
沈令闻抬了抬眉,许致迷惑:“什么?”
排在他们后面的一对小情侣笑起来:“就是祝99的意思咯,说你们般配到可以原地结婚的程度,恭喜啊帅哥,这趟来得不亏。”
沈令闻眼中闪过了然,转脸看向身侧尚未回神的某人。
许致确实不太能接受。
他连过几重山门,走走停停麻烦了一路,好不容易到手的竟是……他和沈令闻的姻缘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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