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在家的生活还是很规律的,杨泓白天打游戏,晚上看电影,看电影时刘伯明就靠过来,不知不觉间他就靠到刘伯明身上去。刘伯明也很自然地搂着他,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去打破平静。
九月中,天气转凉,感染人数趋于稳定,各个区的街道陆续解封。
阿布一解封就回老家处理事情,并让杨泓别想他,杨泓嘴角抽搐,最后是刘伯明听不下去打断视频通话结束。
小区一解封,刘伯明马不停蹄带杨泓去看医生。腿上肿消了大半,但存有少量积液,医生建议说如果想早点好可以做手术,后续再跟康复训练,三个月就能正常走路。
货比三家,刘伯明又带杨泓去看了中医,中医就说针灸加康复训练跟做手术效果差不多。只是针灸疗程久,见效慢但较为安全,后续恢复也能一眼瞧见,后遗症不大。
面对两种方法,刘伯明征询杨泓意见。
杨泓先问了导师这学期课程,看前面两周课程不多。他后续回学校就算做针灸也不耽误上课,于是选择针灸吧。
至少是老祖宗传的,杨泓对这个有信心。
选择好治疗方法,刘伯明就去联系西安方面的中医同时处理工作,后面好照顾他。
两天后,刘伯明整理好一切开车带杨泓去西安。
九个多小时的车程,刘伯明一个人开,杨泓担心他吃不消。
刘伯明却道:“没事,你跟哥说说话打发时间就行。”
杨泓躺在后座,短裤下的修长大白腿交叠着,意兴阑珊道:“聊什么?”
刘伯明道:“腿还疼吗?”
杨泓答道:“不是很疼了,不过那个中医治疗有用吗?要是我这辈子都好不了怎么办?”
高速上车不多,刘伯明静了会儿说:“哥养你一辈子。”
杨泓说:“算了,我还是孤身一人吧。”
两人没再说话,到江油服务区后,刘伯明推杨泓去上厕所,杨泓拒绝了,说:“让我自己来吧,不然我在学校怎么办?”
刘伯明没听,把杨泓揉腰抱起来进了隔间,脱下他的裤子,答道:“哥能帮你就帮你,到了学校上厕所你发个消息哥照样来。”
一想那场面,杨泓恨不得自戳双目。刘伯明提了提他的小鸟,笑道:“对准点,别像上次那样尿我脚上。”
男人尊严被挑衅,杨泓嘴上答应着哦,但还是在最后时“不小心”撒了几滴在刘伯明小腿上,气得刘伯明朝着他屁股就是啪啪几下。
出门上路,刘伯明总是细心的,准备了不少吃食和放在保温桶里的饭,吃得杨泓同学一路上嘴巴都没停。以致杨泓到西工新苑时肚子都是圆滚滚的,刘伯明看杨泓肚子圆圆,心里那种满足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戳了戳他柔软的肚皮。
气得杨泓给了他一拐杖。
已经开学好几天,杨泓课程没落多少,回西安正好又是星期四,杨泓也不想去上课,翌日就去了针灸消肿。
老中医力度深厚,银针一扎,杨泓疼得眼泪飙升。抓着刘伯明的手恨不得一口咬下去让他跟自己一起痛,但抬头看刘伯明不忍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
做完针灸,杨泓脚踝都是麻麻的,眼泪珠子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刘伯明拍着他的背变戏法似的拿出根棒棒糖。杨泓吃了糖心情好不少,得知还要来扎四天时,当即想晕死过去。
回到家他问刘伯明:“我能好起来吗?”
刘伯明把排骨夹到他碗里,无比肯定道:“当然能了!哥给你找的这个中医医术没得说。”
翌日起来,杨泓发现自己脚踝肿消了许多,为此再又面对那位慈祥和蔼的花白老爷爷时,咬着牙想只要能好起来。心想扎吧!还有什么比针灸更可怕的吗?
“痛痛痛!你别动了。”杨泓满头大汗,眼里都包着泪,起伏胸膛抵着刘伯明的胸膛。
“好好好,哥不动了,”刘伯明擦去杨泓额间的细汗,抬起他的一条腿揉,说:“还做吗?”
杨泓含着泪摇头,刘伯明把他抱回床沿,单膝跪下给他揉着小腿说:“康复训练得多走才行。”
杨泓哽咽道:“太疼了吧。消肿之后怎么还有这个?”
万万没想到,这针灸过后,还有个疼的要死的康复训练,杨泓简直快哭了。
刘伯明真挚道:“快了快了,咱们多走走,再去扎两次针,宝宝你走路就没问题了。”
这身体一痛,杨泓的什么脾气都上来了,皱着一张脸拒绝:“我不想扎了,那个针真的很疼,现在走路更疼。”
虽然刘伯明经常妥协杨泓的决定,但这事他真不能松口,不容拒绝道:“宝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在针灸和做手术间我听你的,那这个康复训练你得听我的。”
杨泓气闷的要死,用好脚踹了下刘伯明,然好巧不巧踹在刘伯明胸肌上,脚掌触感到放松的一团软弹肌肉软。
“消气了吗?”刘伯明说,“没消气再多踹几下。”
杨泓爬上床,嫌弃地看他:“变态!”
针灸和康复训练这个过程持续了七八天,中间还去做了一次冲击波。其中痛苦疼得杨泓同学是数次的生无可恋,想直接从阳台投入大地怀抱或者这辈子干脆跟轮椅过日子算了。但刘伯明总是有耐心扶着他走路,还数次鼓励他。
可这康复走路起来,那骨头缝里的血肉都在互相糅合排挤,刺骨的疼传至杨泓心脏,起先的酸麻过后是无力的酸痛。
杨泓蹙着眉坐在沙发上,神情怏怏,刘伯明摸着脚踝给他做康复训练,说:“后天那个疗程做完就再也没有了,后期恢复好的话,宝宝你过不了多久就能走路了。”
杨泓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能不去吗?明天都要放国庆了,那个老爷爷不用休息吗?”
刘伯明收了手,揽着杨泓的肩,笑着说:“最后一次,去了咱们就再也不去了。国庆哥推你出去玩。”
这小半月刘伯明都陪杨泓去医院康复科做康复,哪怕真有急事得回公司也是早上坐最早的一趟高铁回去,晚上再坐最晚的一趟高铁回来照顾杨泓。
其实杨泓也不想他这样两地奔波着来回,可刘伯明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只要跟事情一跟杨泓挂钩,他就能化身超级全自动马自达,无限发力。
“我坐轮椅能去哪儿啊?”杨泓顺理成章地靠在刘伯明怀里,百无聊赖道:“还不如在家呆着,你国庆不回去吗?”
“那回家不?”刘伯明说,“家里有吴姨照顾你,这儿什么都没有。”
杨泓在刘伯明这个人型靠枕上找了个舒服位置,漫不经心道:“都可以。”
22年国庆最后一天,杨泓上完课,拄着拐杖下楼时,秦东问:“要扶吗?”
两根拐杖借力下楼,杨泓除了速度有些慢,这身子倒一点都不歪,大方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曹惠:“不是说针灸了吗?还没好全?”
杨泓说:“针灸完得做康复训练,我韧带伤了嘛。”
曹惠抱着杨泓的书,点头表示同情,三人慢慢下了楼。
一出教学楼,杨泓就看刘伯明从他的电瓶车上下来。自杨泓开始上课,刘伯明每天都风雨无阻的开着粉色电瓶车来接送他。
刘伯明快步过来,说道:“小泓。”
曹惠和刘伯明打了招呼离开。
杨泓拄着拐杖说:“不是让你别来吗?我中午跟曹惠他们吃。”
刘伯明道:“食堂饭菜哪儿有哥做的好?下午还有课这吃饭就两小时,你又不回家,我做好给你送来也一样。”
杨泓坐在电瓶车上抱着拐杖,刘伯明给他带上头盔。
杨泓黑白分明的眼珠往上看,嘴角抽搐道:“一定要戴吗?去食堂的路就几分钟。”
刘伯明长腿跨上电瓶车,正色道:“前两天新闻你看了吗?两个摩托车相撞,受伤十九人。”
杨泓:“……”
“因为那是印度的摩托车,”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头盔上还有个小的变形金刚,抓狂道:“你为什么买这种头盔?上面还有变形金刚。”
“可爱不失童真,”电瓶车上了主路,刘伯明认真解释,“你小时候最爱擎天柱了。”
“可这是铁皮,不是擎天柱。”
刘伯明:“……”
“而且为什么你不戴头盔?”
“这车只有一个头盔,哥头大戴不进去。”
“……”杨泓抱着拐杖戴着铁皮头盔,还得预防拐杖别打到同学屁股,几种心烦意乱之下,他悄无声息地把手伸到前面拧了下刘伯明的胸。
刘伯明嘶气一声,说:“别捣乱。”
两侧树影倒退,杨泓感受到风吹来时,里面充满着的安全感和男性气息。干净味道犹如蜜糖丝丝慢沁地填进他心里,他注视刘伯明宽阔的背脊,几秒后,把额头抵上去蹭了蹭。
最后一次针灸做完,医生做了推拿,杨泓脚好不少,但走久了还是疼,多数得倚靠拐杖和轮椅。两人回家时国庆大堵车已经开始,开车不现实,就买了高铁。
“24检票口……这么远?”才上扶梯的杨泓单脚倚在刘伯明身上,还带着护具的脚踝虚空吊着,“我们怎么过去?”
“哥背你。”刘伯明道。
“你确定?”杨泓看了眼表情坚决地刘伯明拉着行李箱和挂在身上的书包,一想那场面,杨泓就感觉在高铁站上演偶像剧,嘴角抽搐说:“算了,慢慢跳过去吧。”
但等杨泓慢慢挪到8号检票口人就累得不行了,刘伯明说:“宝宝上来吧,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
一看望不到尽头的24号检票口,杨泓一咬牙爬到刘伯明背上。
刘伯明双手兜着杨泓紧实浑圆的屁股,垫在最下面的手勾着行李箱和书包往24号检票口走。
杨泓趴在刘伯明背上,见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人看,心想确实没有那么多观众。
高铁站喧闹的人声逐渐的杨泓耳边远去,隔着衣服和骨骼皮肉,他感受到了刘伯明强有力的心跳。天地间仿佛安静下来,只有他们彼此。
宽阔且富有安全感的身躯构造出一个只属于杨泓的世界,依赖由此而生。杨泓闻了闻刘伯明身上的味道,不是以往的男士香水味了,而是一股很淡还沐浴过阳光后的干净清透。
这味道勾起了杨泓对刘伯明的幼时回忆,那时候他们都爱着彼此,没有成长后的烦恼也没有情爱纠葛,只有最简单纯粹的爱赋予彼此。
纵世间纷扰喧闹如何,他们只会像迎着阳光生长的藤蔓用尽全部力气缠绕住彼此,靠对方释放的爱和陪伴生存于这片广袤大地。
杨泓默然须臾,把脸埋在刘伯明颈间,靠味道去弥补自己和他之间错失的九年光阴。
后面坐高铁比较顺利,要是杨泓走不起来,刘伯明一个拦腰抱将人提着就走,几大步到商务座把跟手办似的杨泓放在座位上,随即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问杨泓要不要喝水吃东西。
杨泓真想知道刘伯明看着挺年轻,这出门背包里就差装鸡蛋的行为到底是哪里来的。
想是这样想,对于小明子递来的去皮葡萄和丝绒小蛋糕,皇帝陛下·泓还是心安理得地接过。
下高铁仍是刘伯明等人走得差不多提着杨泓走,跟随身揣了个手办一样,走哪儿带哪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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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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