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夏皖言转着笔，目光落在谢临舟的后颈——那里的发梢还带着点不服帖的微卷，是上次淋雨没完全理顺的痕迹，此刻被风一吹，轻轻晃了晃。
谢临舟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回过头。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空气里仿佛有电流窜过。谢临舟的耳尖先红了，飞快地转回去，假装翻书，指腹却在书页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发出沙沙的轻响。
夏皖言低笑一声，收回目光，却在草稿纸边缘，无意识地画了个小小的无尽夏花瓣。
“喂，这道物理题……”江夏抱着练习册凑过来，胳膊肘刚要搭上夏皖言的桌子，就被谢临舟一记眼刀扫了回去。
“自己想。”谢临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了江夏一跳。
“你干嘛？”江夏瞪回去，“我问夏皖言又没问你。”
谢临舟没理她，只是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墨点晕开一小团。夏皖言看着那团墨渍，忽然觉得这人的占有欲，比窗外的蝉鸣还要直白。
下课铃响时，夏皖言收拾东西，不小心碰掉了谢临舟的草稿本。
本子散开，几张纸飘落在地。他弯腰去捡，目光却被其中一张吸引住了——那上面没有公式，只有几个潦草的字，反复写着“xwy”三个字母。
谢临舟的脸瞬间爆红，像被火烧过一样，猛地抢过草稿本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走，动作快得像阵风。
夏皖言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一张没来得及还回去的纸，上面的“xwy”三个字被描得很深，边缘都起了毛边。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响亮，混着教室里渐渐散去的喧闹，像在为某个藏不住的名字，唱着冗长的歌。
他低头看着那张纸，忽然觉得，草稿本上的心事，比任何公式都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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