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宋晏安更了衣，问面前的廖梁和关山河。
“嗯嗯嗯嗯嗯嗯好看！”关山河激动点头道，绕着宋晏安看，怎么看都好看。
再看向廖梁，她却是眼中泛了泪光，“皇后娘娘若是在世，看到小殿下长大了，肯定会很开心......”
想必是透过宋晏安看到了从前皇后的影子吧。宋晏安走到镜前照了照，确实好看，国师常说他长得很像他母亲，而宋璟安更像皇帝。他看过很多父皇命人画的母后的画像，他常一边对着镜子一边拿着画像在其中辨别出相似的地方，想象母亲的模样。
另一边的宋璟安正从兵部准备回宫，路过大理寺，下了马车进了大门。
“怎么成天往我这跑，小殿下没来吧？”莫秋后怕地问道，大理寺的医官不常看活人，上回猛地给宋晏安诊断，惶恐得找莫秋唠了好几天。今晚有宋璟安的庆功宴，再加上他弟弟的生辰宴，呃...来接自己进宫的？哈哈，好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三皇子已经预定过了，说晚些时候带他一起进宫，就算宋璟安找他，他还得考虑一下。
“晏儿还在宫中，吾来接你进宫，”宋璟安拿起茶杯，平静地说道，“父皇找你，还有吾要同你讲一些事。”
“？”莫秋愣住，莫非是宋晏安上回在大理寺吓坏了，皇上和璟安要来秋后问斩了么，爹娘孩儿终于要和你们重逢了......
宋璟安就这么看着他的脸色从从容到惊恐再到认命了的平静，“你在想什么，晏儿不去江南了，他找父皇要了你们这司直一职，父皇召见你大概就是这些事，还有就是问一下你最近查的几个大案子。”
“哈哈哈哈璟安你在说笑什么，晏儿咋可能留在京城，更别说是到我这，这根本不好笑。”莫秋没把这番话当真。
“吾讲的都是真的，昨日夜里晏儿来找吾说这个事，吾劝他还把他手伤了，今早他去找父皇说这件事了，宫人来传父皇和皇祖母都准了吾才来的。”宋璟安看了莫秋一眼，越说越难受，“吾居然把晏儿手伤了，他昨日进宫前还为吾弹了琵琶，不应该吓他的，吾错了......”
莫秋看他茶杯拿在手里跟拿了个酒杯似的，合着搁大理寺来借茶消愁了，“别难受了，不还有太医吗，况且你有不是有意的，总之你先给我讲一下晏儿要来我这是怎么回事。”司直一职虽说只是一介从六品以上的官职，但若是宋晏安来任这职就不一样了，事关大理寺上下人的命他还是搞清楚点，自己挂了没事，那么多兄弟姐妹怎么办。
“他想把左相搞垮......”宋璟安差点没底气说出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没底气，但已经答应了。
如果是左相的话，宋晏安要司直这一位置就说得通了，司直奉命巡查地方复审案件，也参与寺里疑难案件的评议，若是宋晏安任这一职，那么记录在文库中每一桩案都可以是疑难案件。
左相势力分布在京城的很少，大多是在京城周边地方，京城是皇帝、太后和太子主要控制区域，右相（国师）只管九寺五监，左相则被赋予了皇城外四个大区的管辖权，还有就是六部。他将手伸得及长及广，渗透了朝堂很大一部分官员和地区，大理寺从他来之前就专门设有暗中调查左相的部门，只不过奉密旨行事，极为低调，宋璟安不知道而已。
“璟安，你别太难受了，在我看来，大理寺的确是击垮左相最合适的一步棋。”虽说右相居永宁寺，为九寺之首，但大理寺算是几乎独立于九寺之外的司法机构，也是三司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个，在刑部判决后复审其判决，御史台只负责弹劾，先前宋璟安把战犯带进京这事也是要走一遍流程的，只不过他要这些战犯要在送去右相手下六部之一的刑部之前先在大理寺吐出一些什么，左右他更信大理寺一些，自己叛的乱、带回来的战犯，宋璟安要收集好一切信息再交出去。既然提出
“你不必太过于担心，小殿下比你想象中要聪明、有谋略的多。”莫秋眼中一亮，“他并不是以卵击石，若是两手空空，赤手空拳地与虎相争，那他肯定是毫无胜算的，而走大理寺这步棋，他手中不仅有剑，还有炮啊。”危险肯定危险，搞这些明争暗斗未必比上战场打仗要安定。
宋璟安也是知道的，但终归还是担心的，毕竟宋晏安先前从未参与过这些事，连宫都没出过，这要他如何能放心，宋晏安可是他养大的孩子。
另一边的莫秋心想这是什么陈年奸臣清除计划吗好有挑战性，自上任后累计破案三千余件的他跃跃欲试。
进宫前，莫秋派人去给还在城内巡逻的宋望传话告罪，道自己得先一步进宫了，皇上传了他，说夜宴上再见，同他好好喝上两杯。
“三弟居然还邀请别人一同进宫，好稀奇，你居然还拒绝了，他会不会从此不再叫人一起进宫了。”两人坐上进宫的马车，宋璟安问着，想以宋望的性格，搞不好真会难受很久，觉得自己让别人为难了什么的。
“哪是我要拒绝的。臣哪敢让太子殿下两袖空空地回宫。至于三皇子殿下，我宴上多陪他喝几杯权当赔罪吧。”莫秋无奈道。
“师父，晏安为什么非要留在长安？明明去江南才是最好的选择。”昨日进宫，池仙送带着她去寿康宫同太后吃了顿饭，拜见了太后。太后同池仙送说了许多话，她就坐在旁边，但她没听多少，也不想听，她不喜欢皇宫，连带着太后也有些不太喜欢，但这是在宫里，为了不招惹麻烦，她没有选择说出来。结果池仙送第二日一醒就躺在榻上同她讲晏安肯定会留在长安。
池仙送同她讲了皇后苏雀离世之事有蹊跷，“昨日早晨为师见了晏儿一面，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孩也真是，什么事都写脸上，让为师总觉得从你师祖那学的观天算事之术没什么用。”
“留在京城面对这些对于晏安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他在宫里出生，就会与皇宫、与朝野有着切不断的联系，迟早都要留下完成那些他必须完成的事，去战那些他迟早会卷入的斗争。有些人把这些称为道称为命，要信、要顺势而为，而有人不信道也不信命，只信自己，信人定胜天，信谋事在人。”池仙送难得正经，“不管是本座的天镜阁，还是皇室的人，随便一个人单拎出来都是后面说的那类人，更不用说他们俩爹是皇帝，娘是咱们天镜阁的。”
“你也是，所以你也留下。”池仙送突然对她道。
“啥？”时央有点懵，“你不是不让我尽量少和宫里扯上关系吗？”
“你也没听为师的啊，在把晏安当弟弟的同时还喜欢上了璟安，为师没说错吧？”她就这么一语道破，“就算为师带你回天镜阁，你也会因为这事经常担心又跑来跑去的，还不如就留这呗，左右不过几年，就当先暂时出师历练一下，快死了就和为师传个信，为师赶来捞你就行了，不过别太频繁了，毕竟是历练。”
“喔......”时央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心想她对太子虽然喜欢但实在只是喜欢，不排除是好色的可能性，不过能留京不时能见到也还不错，“那我是回家里吗，还是去考个官职什么的？”女官考试啊，除了礼仪那些她简直手拿把掐。
“直接去东宫，”池仙送笑道，“咱是关系户啊，走正规渠道有点太浪费了。”
“去哪？？？”时央炸开了，突然想起了进宫前那个早晨在永宁寺看到的大好春光，她咽了一下口水，“师父，我现在就有点性命垂危的感觉了。”
这个内容提要的诗句呢看起来和文章没有关系但还是有些关系的，“去年五月黄梅雨”出自与恭的《思母》，讲的是作者回忆去年五月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为了生计典当了衣物的回忆，表达了母亲为子女操劳至死方休。这一篇没有皇后苏雀，但这一篇出现的角色在过去或者未来都和她有着不浅的联系，无处有她，却处处有她。不过boom的诗词储备有限，如果突然发现在脑子里找不到相对应的诗句也会用点别的，如果更到下半年，大概会看到一些和西方音乐史扯上关系的东西，我会尽力控制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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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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