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陈末纪
当天，陈末纪还是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不是不习惯这边的生活，如果不习惯明天就回来。我听着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至少这话语里没有带有特别的担忧，倒像是一个例行的询问，当然我猜测他的身旁有人在，所以他说话中夹杂着些小心的语气。我至少还是保持了微笑的态度说，很久没回来，觉得很多东西都变了样子，跟最初所熟知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不同，或者在我们成年之后，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了处事为人态度。此刻的他静静地没再说多余的话，只不过那边传来其他人小声的回话，听得清楚。对方向在确认，你真的让他回来吗。陈末纪保持着沉默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并不适合谈更多不切实际的话题，临时性的话题，不过都是处于一种好意的慰问，至于结果不论是哪一种，应该不会在他的期望之中，大概跟我的关系不会太大，所以应该庆幸每一种结果都是顺期发展着，并不去过多干预。终于是我后来平静地对他说，我觉得你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有时间问候别人的事，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断电话了。一切的突然让人回归不到现实中，相反着要往更远的地方发展，才认为符合最终的标准，又不过多于地贴近于对方的生活，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一道过程的重要性，并未期待过真正的结果。
有几年时间，我和陈末纪结伴前往国外的地方，住在海岛上，虽然很多闲来无事的过程忘记得大差不差，两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听着外头老外们的说话声音，海边的浪花声此起彼伏着，直到正午时光才起床收拾一番。时间或者正好卡在一个简短的过程中，我跟陈末纪围着日常的生活，倒也不缺少生活的样板，他一直在我耳旁说，这一次一定要跟我回去，别再想着逃掉了。我觉得这一次应该会跟着他一起回去，既然如此折腾，干脆一点跟着他回去，反正我们是如此熟悉彼此，经过几年时间奔波着，倒也不是不想安顿好。两个人在露天的餐厅里吃午餐，周围坐着许多的老外，讲着各样各的语言，他们也听不懂我们在讲什么，根本无所顾及地讲述一些私密的事，特别的不见外。陈末纪就坐于我的对面，他吃饭的速度很慢，他一边吃饭，我停下动作跟他说，你最近不太忙，跟着我还可以出来这么久，也没听你说要回去。他看我一眼等把食物咽下去说，感觉来回的奔跑着，挺累的，所以这一次就用一点时间好好地休息，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没有限制自己的时间。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在海边走几步，我跟陈末纪过这种简单的日子，确实是喜欢的日子，如果他不那么忙，倒是完全可以粘在一起，日日夜夜地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日常的行程没有特别的规划，走到哪儿就到哪儿，两个人的世界简单的更跌着，我一直认为两个人在不远之后就会过上这种生活，不论在我们生活过多年的城市，还是另外择一城都无所谓。我一直向陈末纪描述着自己期望的生活，从根本上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再也无从找起的那部分，已经变得不太重要，没有人能告诉自己的身世是什么，不如安于现状，好好地活下去。既然陈末纪没有嫌弃我的身世，他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在各方面的条件都优于绝大多数的人，为此我想着自身可以改变，成为他所期望的理想。在这要改变的这条路上，没有特别改变的地方，只是走遍了各个地方，并未发现有何不同，自己还是自己，包括思想，行动，都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如此一来，我居然没有任何理由再去依赖陈末纪，这种心情好与坏在一定的时期发作一会儿，来来回回地拉扯着数不清楚时间，我以为时间也会弥合这个轨迹，是越发着想要逃离到更远的地方，只有陈末纪在追随着我的行程，出没于我的身旁。时间越来越久，一切又显得特别的正常，如此地接受了这种情况，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我一个定位，陈末纪总是会在隔天出现，所有的日子里有陈末纪的参与变得不一样。我期待这样的日子，与一直独行的时候的差别特别的明显，渐渐地居然接受现实的情形，到底有多少个时候我们如此的地经历种种景象，又保持着内心的透明纯净呢。他跟我说，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回去，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停在海滩上，任何来回地浪花打湿自己的脚，脸上还露出特别奔放的笑容，原来贴近生活的距离感近到一个伸手可以触及到对方的面孔。
他动容的表情之下，与话语间的激动说，要跟我回去，你这么开心吗。我的笑也可以是转瞬即逝，前一刻我还在笑，后一刻变得特别一本正经，说，或者我还可以走一段时间，这并无太多的影响。他凝固在空气中的表情逐渐地僵化，特别透心，说，不是说好一起回去的吗，一下子就变卦了，别这样子好吗。情况并不复杂，两个站在一处位置，任别人从身旁擦身都不再关注，反正时间还很长，两个人固有的原因，没有归期时间，相识的每一个细节末梢，以及所有离开时候的心情，找过各种各样的原因，站在一个地点上，同样的海边的情况，依旧是相同的两个人，那算是一种告别的时刻，他放我离开的话，说的特别的正式，跟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所有仪式铺满，告别的话语，告别的晚餐，以送别时候目送我走入机场安检，消失的面孔，只留在记忆中，那时候我们还有青涩的面孔，多年之后，显然不再年轻，倒是觉得适时候安顿下来，不曾想过各种盘根错节的迹象，变化的面目全非，我理解每一个人的做法，不觉得大家有部题，各取所需的年代，为了自身适合的选择最正确。隔天陈末纪真的走了，走之前跟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他说选回去处理一些事，等忙完之后，再来接你回去。我迷糊睡眼嗯了一声，世界变为我一个人的世界，日子简单的平静着在这个小岛上日升日落，不知年月。
某一种情况出现的次数多了，并不觉得有特别新鲜的地方，之后的每一次行程中，出现陈末纪的身影都不足为奇。后来他没有再继续说要带我回去，只是说看我的心情，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这样子大家不会为此生气，我能做的决定其实很多，只不过想到陈末纪突然转变为另一种样子的时候，有些后悔，但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只好放于心间，急于离开，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事情。现在回到这个曾经不怎么喜欢的地方，心底里很多难以愈合的裂口还是会冒出血迹，在看不到的地方，所有愈合伤口的方法很多，找寻唯一的一种方法并未变得特别轻松，我们站在彼此的面前，看着熟悉的面孔，照样开口打招呼，关于现在生活的情况，还有接下来有怎样的打算，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久，但是还是觉得特别的奇怪，因为没有经过这样的一个环节，一下子很难用最快的速度接受纳，情况确实不明，无法理清头绪。我尽量需要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找到另一个城市，安心地定下来，过未来的生活，当下急需要做的一件事。其实我把自己的计划也告诉了面前的每一个人，应有的场景很少，只留有内心的一种挣扎，挣扎出所有的现有的环境，成为另一种人，跟别人也有不同的一面。面前的三个人，眼神中没有奇怪，倒是多了一份担心，差不多的时间内，他们都在从不同的方面问我要去的地方是哪儿，住所有没有提前安排好，这样子来来回回的折腾着，多罗说，你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这边可以帮你安排好住所，其他不需要考虑太多。
我本应该拒绝，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做，只是默默地接受。我谢过他，虽然跟这三个人的关系特别的简单，从小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计算着时间刻在纸张上的每一个字，从认真学习的那一天，很多放入脑海中的知识，成为后来学以致用的东西，整个过程复杂枯燥，但是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认识到的陈末纪，又带着我进入到另一个新的世界，开启了接下来的另一种状态。此刻，我心里想到那一段时间，大概记忆还算是清晰，在要离开的时候，我跟陈末纪说，我明天要离开，去一个新的城市生活，家里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直接过去便好。他说话的声音有力无力，跟原先形成另一个差别，他说，你一定要做这种种决定，还是突然一下子，至少你考虑清楚。我不确定现在的心情如何，只知道我着急着离开，一刻都不能耽误，我特别去淡风轻地讲，其实每个人都会不有不大不小的变化，大家都能看在眼中，其实我的变化也可以看出来，家里的人都有很大的变化，现在没有那么多顾虑，只好如何地做一种决定。我们用差不多的时间去消化一个问题，又用长久的时间不说一个字，只是心底里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用一段时间默默地告别，又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再说我们告别的次数太多，心里没有一点点波动。不久之后，电话里有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另一种确认的声音，说，他真的要离开。我拿着电话的手特别的坚定，嘴角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切显得特别的自如，跟平常正常的人一般，内心没有特别的动荡，只留下一片光明的前景。
那种可以突然一下子做出的决定，并不是感情用事，相反也经过了特别的思考。我这个人平时很少能突然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站在这个路口处，再看下一个路口处，依旧还会有人来人往，谁都不认识谁，只是继续往下走，走向何处去，其实就在那个地方。当然每一次离开，天气都特别好，依旧是晴空万里，机场人流如织，告别的声音层出不穷，不例外地去选择一个过程，面前依旧还是熟悉的人，他们说，别的没有什么，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能给的反正除了钱，其他的感情的东西，别不要去计较太多，现在成年人，确实需要现实点。那日的情况分明是现实在现的，我在人群中看到陈末纪的身影，他就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凝固，我亦不知道该对他能说什么，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倒是希望他能跟在我身后，一直跟着不要离开。想法的确有些多余，不过那一刻是出于真心。其他人的面容是什么样子，我已经不记的了，但是陈末纪的面容我记得确实清楚，可是他一定没有跟着我走下去，他有自己的理由去做一件事，受他影响的只有现在出现在他身旁的人，要走的人依旧又一次站在人潮中，看起来生活的确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不论是哪一个人，有怎样的条件，其实不如意的那部分总归是要承担着，直至遇到可以一个解开不如意的方法，在行走的途中，遇上的人，遇上的事，林林总总加之在一起，组合成为一个重大的定论，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端口。
遇见一个人的时候，总之是特别的感动，显得自己还会有与众不同的一面，但是对于感情，并无任何实际交集，所以我依旧想自己一个人存在于一个地方，并不愿接触其他人，或者跟别人没有特别的关系。陈末纪依旧跟我联络，没有半点落下，他说，事情特别的多，有些时间还是要联系一下，害怕突然有一天忘记，哪天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依旧还是会立马出现在的面前，不论那个时候有多忙的事，都会放下。我笑着说，其实不用那样子，我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见过那么多的次数，我们什么事还没有做过呢，其实换个环间生活，自己的思想转变的特别的快，一切都可以从容自如地做决定，感情的事也可以放置在一旁。我还是觉得我这个不太了解感情，跟陈末纪一起的年数太久，久到我自己都以为我们可培养的感情根深蒂固了，不过还是坏在一个长久的距离之上，现在有谁在他的身旁，好像只是他一时的贪玩，之后还是会重新回来，前提还是我的一句话，我也特别觉得搞笑，就这样放任他玩下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确要认真地看一看接下去发生的事，我这么做很多不对的地方，自己同样在指点着自己，让自己回归到正常的路上，只不过一心想要做的事，一心往错误的路上发展着，其实到时候也无需怪我任何，能做的事情当然也想做好，可是现实的情况和想象的相反，于是我还可以继续生存着，还可以看着故事的另一种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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