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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所以你便是把那女子当成了本宫?”瑞昭执帕掩唇,鬓边点翠步摇随着轻笑的弧度微微晃动,眼尾的胭脂染上几分促狭的红。

宋青禾指尖在茶盏沿划了半圈,不自在地咳了声。客栈二楼的窗正对着长街,红绸漫天的迎亲队伍正敲锣打鼓地走过,唢呐声尖锐得能刺破檐角的流云,他的目光却似被无形的线牵着,总往身旁那人身上落。

“那日殿下说端惠太后曾有过此意,”他抬眼时,眸中已敛去了方才的窘迫,“臣便信了。”

“母后的确为本宫出过这班主意。”瑞昭放下帕子,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尾音拖得绵长,“只是还未等本宫应下,宋相便已……情、根、深、种了。”

最后四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像颗裹了蜜的小石子,轻轻砸在宋青禾心上。他蓦地放下茶盏,带起的风扫过桌面的茶沫。不等瑞昭反应,他已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跨到床沿时微微一旋,便将人轻放在锦被上,自己顺势压了下去。

“那便让公主瞧瞧,什么是情根深种。”

他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松烟墨香覆下来,瑞昭刚要开口,唇便被牢牢堵住。起初是带着些微惩罚意味的辗转,后来渐渐染上了克制不住的灼热,她脑中的弦“嗡”地断了,只能攀着他的肩颈,任由那吻从唇瓣漫到下颌,再往下掠。出门时精心补的玫瑰口脂早被吻得七零八落,连唇角都沾了些暧昧的红痕。

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窗外的唢呐声还在断断续续地飘进来,房内的空气却早已变了质地。瑞昭的外衫被他褪至肘间,露出的皓腕上,玉镯随着呼吸轻轻撞在床柱上,发出细碎的响。宋青禾的锦袍也被她抓出了几道褶皱,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他吻过她颈间的珍珠项链,齿尖轻蹭着细腻的肌肤,就在瑞昭睫毛颤得快要落下泪时,他却猛地翻身躺进床里侧,闭着眼抵着她的额角,胸口剧烈起伏,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

瑞昭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将外衫拉回肩头,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滚烫的耳垂,忍不住低笑:“宋相好耐力。”

宋青禾的呼吸渐渐平稳,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发丝间的兰花香混着他身上的墨香,缠成了一团温柔的雾。“臣不能让公主难堪。”他的声音带着刚平复的沙哑,“待他日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嗯?”瑞昭仰头看他,眼波流转间,比窗外的红绸还要艳几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轻得像怕惊了谁:“再让公主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情根深种。”

宋青禾此番赴襄阳公干,事事亲力亲为,连轴转了这许久,身子早已乏透。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他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直到暮色漫过朱门,才堪堪撑着回到京城。马车在岔路分道,瑞昭先回了公主府,他则拖着一身风尘踏入宋府。

刚进内院,便见宋嘉敏像只小雀儿般扑过来,辫子上的流苏晃得人眼晕:“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她仰着小脸,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带什么好东西了?”宋青禾无奈地笑,从行囊里摸出支缠了金丝的木簪,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又陪着讲了半宿襄阳的趣闻,直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掖好被角退出来。

此时漏刻已指向亥时三刻,月上中天。宋青禾褪去沾满风尘的官袍,在浴桶里泡了许久,直到筋骨舒展,才换上一身月白里衣,外罩件青色素面长袍。他推开后窗,足尖在墙头上一点,身形如轻烟般掠过两府相隔的高墙,悄无声息落在公主府的回廊下。

房内烛火摇曳,瑞昭刚浴过,乌发如瀑般垂在肩头,未施半点珠翠,反倒衬得肤色胜雪。渺渺正拿着锦帕替她绞发,青丝掠过指尖时,滑得像上好的绸缎。瑞昭望着窗纸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轻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宋青禾带进来一缕夜凉。他反手掩上门,见瑞昭正坐在床沿,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发间镀了层银辉。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刚要开口,便被她顺势挽住胳膊,一同倒在了铺着软褥的榻上。

瑞昭侧过身,将脸颊贴在他心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音轻得像羽毛:“这一路颠簸,累坏了吧?怎的还要折腾过来?”

宋青禾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梨花香,混着沐浴后的清雅皂角气,驱散了满身疲惫。“想你。”他低低道,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沙哑。

瑞昭被他这直白的话逗笑了,肩头微微发颤:“从前宋相可不会说这些软话。”

宋青禾故作诧异,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哦?那臣往后多学着些便是。”

“此去襄阳,定是耗了不少心神,”瑞昭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快些睡吧。”

宋青禾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指尖却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带着点耍赖的意味:“私下里,公主还要一口一个‘相爷’唤着?”

瑞昭仰头望他,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浅浅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不然呢?难不成要叫你青禾?”

宋青禾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被水汽润得发亮的唇上,忍不住倾身亲了亲,辗转间带起几分湿热的痒意。“臣字景砚。”他抵着她的唇瓣,声音含糊不清。

“宋景砚?”瑞昭眨了眨眼,眼底盛着狡黠的光,“那景砚该叫本宫什么?”

宋青禾作势沉思,指尖在她腰间轻轻画着圈:“从前在宫里,臣偶然听见太后唤殿下‘昭昭’。”

瑞昭“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昭昭是母后的叫法,旁人不许。”

宋青禾却不肯放过她,从身后紧紧搂住,唇在她颈间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厮磨,惹得她一阵轻颤。“臣明日便进宫求陛下赐婚。”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瑞昭被他亲得发软,却仍嘴硬:“登徒子,不过是想早日正大光明地同本宫同床共枕罢了。”

宋青禾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从前看那些话本里的缠绵悱恻,只当是文人胡诌,”他吻着她的耳廓,声音喑哑,“如今才知,原来真有人能让风月都活色生香起来。”

第二日,天色微熹,宋青禾身着簇新官服,神情端肃地踏入宫门。金銮殿外的汉白玉阶映着晨光,他步履沉稳,心中却翻涌着襄阳城的惊涛骇浪。觐见天子,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襄阳之变的前因后果、所见所闻,条分缕析,一一奏陈。末了,他略一沉吟,又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关于镶亲王那蛰伏的野心,以及下一步可能搅动风云的计划。

御书房内,瑞子昂高踞龙椅之上,听完宋青禾的禀报,面上并无太多波澜。他信手拈起案头一份奏折,指尖随意地摩挲着明黄的封面,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如渊,俨然一副万事皆在掌握的从容。檀香在鎏金兽炉中袅袅升腾,他目光落在宋青禾身上,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朕听闻,昨日爱卿可是好一番‘壮举’,险些拦下了张太傅嫡孙迎亲的花轿?”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宋青禾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只是那瞬间的僵硬没能逃过天子的眼睛。他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陛下明鉴,是微臣一时鲁莽,认错了仪仗,误以为是……”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是长公主殿下的花轿。”

“哦?”瑞子昂拖长了尾音,眼中的戏谑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阶下的臣子。昔日他有意撮合,想将这新科状元郎招为皇姐的驸马,此人却百般推拒,言辞恳切,仿佛视功名富贵如浮云。如今倒好,竟是自己按捺不住,闹出这般引人遐想的乌龙,岂不是不打自招?

殿内寂静无声,只闻香炉里细微的炭火噼啪。宋青禾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不再回避皇帝探究的目光,反而极其郑重地伸出手,仔细地理了理朝服袍角的每一道褶皱,动作一丝不苟。随后,他撩开袍摆,端端正正地双膝跪于冰凉的金砖之上,脊背挺直如松,朗声道:“微臣有罪!然罪在心之所向,情难自禁。臣……爱慕长公主殿下已久,此心昭昭,天地可鉴!今日斗胆恳求陛下,念在臣一片赤诚,替臣与长公主殿下赐婚!”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带着孤注一掷的恳切。

瑞子昂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拂过光洁的地面。他踱了几步,停在御案旁,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睨着跪得笔直的宋青禾,语气悠悠,带着几分刻意的为难:“爱卿此言……倒叫朕想起旧事。昔日朕有心玉成你与皇姐之美事,你可是言辞凿凿,百般推辞。如今皇姐远在行宫静养,不在京中,朕又如何能替她做主,应允你这求亲之意?皇姐的心思,朕……不知啊。”最后三个字,他刻意说得缓慢,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宋青禾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宋青禾闻言,心头一紧,正欲开口解释或再次恳求,却见瑞子昂忽地展颜一笑,方才那点捉弄之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察一切的明朗。他抬手虚扶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罢了罢了!朕不过逗你一逗。爱卿与皇姐,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皇姐的心思,朕这个做弟弟的,岂会看不分明?她待你,亦是不同。”他走回御案后,提起朱笔,眼中笑意更深,“既然郎情妾意,朕又何吝一道圣旨?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也是一桩美事!”

说罢,瑞子昂不再迟疑,铺开明黄绢帛,挥毫泼墨,朱砂御笔在圣旨上龙飞凤舞。写罢,他拿起玉玺,郑重地盖下鲜红的印记。随即,他挥了挥宽大的袖袍,沉声唤道:“来人!”侍立在外的大太监闻声弓着腰碎步而入。瑞子昂将圣旨递出,语气威严中透着喜气:“即刻晓谕六宫,昭告天下!赐婚新科状元、左丞相宋青禾,尚朕之长公主瑞昭!”

明黄的圣旨带着御笔朱砂的余温,沉甸甸地落在瑞昭手中。她依礼跪接,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夙愿得偿的微甜,亦有一丝踏入人生新篇章的恍惚。刚送走宣旨的太监,未及细品这赐婚带来的心潮,母后身边的苏嬷嬷已悄然而至,带来了慈宁宫的传召。

“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您即刻入宫。”苏嬷嬷福身行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瑞昭心下了然,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母后定是既喜且忧。她敛起思绪,回内室换了一身淡黄宫装,裙裾上用银线绣着翩跹的蝶纹,衬得她面容愈发清丽,却也添了几分待嫁的柔婉。她随苏嬷嬷登上马车,车轮碾过宫道青石,径直驶向慈宁宫。

殿内,沉水香的暖意弥漫。端惠太后倚在软榻上,不过几日未见,瑞昭却觉得母亲眉宇间的牵挂更深了。前些日子她还在此侍奉汤药,承欢膝下,转眼间赐婚的旨意便已昭告天下。太后见到爱女,未语先叹,伸出手紧紧握住瑞昭微凉的手,那力道带着深深的不舍:“哀家的昭昭……终于是要出阁了。”话语间,眼圈已然微红。

原本瑞昭心中并无太多伤感,只觉是水到渠成。可被母亲这般攥着手,听着那带着哽咽的“长大了”,鼻尖蓦地一酸,晶莹的泪珠瞬间盈满了眼眶,欲坠未坠。她强忍着,回握住太后微颤的手,声音带着一丝轻颤的软糯:“母后快别这样,儿臣又不是远嫁天涯,不过是在京中开府。宫门不过咫尺,儿臣定当时时入宫,承欢母后膝下,日日都来烦扰母后可好?”

端惠太后闻言,泪水终是滚落下来。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拂去瑞昭眼角的湿意,目光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襁褓中那个孱弱的小小婴孩:“傻孩子……哀家还记得你刚降生时,才那么小猫似的一点大,哭声细得让人心揪。幼时更是体弱,三天两头地害风寒,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哀家那时日夜悬心,生怕……”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身上,满是感慨与怜爱,“谁能想到,一晃眼,我的昭昭竟已出落得这般模样,要嫁作人妇了……这光阴,当真是快得抓不住啊!”

“母后……”瑞昭再也忍不住,扑进太后怀里,将脸埋在那熟悉的、带着暖香的衣襟间,闷声却无比坚定地说:“儿臣永远是母后的昭昭,永远都是。”

母女俩相拥片刻,情绪才渐渐平复。端惠太后敛了敛心神,拭去泪痕,重新端出太后的威仪,只是眼底的慈爱更甚:“好了,大喜的日子,哀家不该这般。昭昭放心,母后定为你备下最丰厚的嫁妆,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绝不让我的心头肉受半分委屈。要让你做这京城,不,是这天下最风光、最体面的新嫁娘!”

“儿臣谢母后恩典。”瑞昭破涕为笑,郑重地行了大礼。在慈宁宫又陪伴太后说了许久体己话,瑞昭才辞别出来。刚踏出宫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已候在一旁,躬身道:“长公主殿下,万岁爷请您移步养心殿。”

瑞昭心念微转,不知弟弟此时召见所为何事。步入养心殿,只见瑞子昂正立于宽大的紫檀御案后,悬腕挥毫,墨迹淋漓。见她进来,他立刻搁下狼毫,绕过御案迎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关切:“皇姐来了。母后那边……可是伤心难过了?皇姐定要好生宽慰才是。”

“皇上放心,臣姐已宽解母后多时,母后虽有不舍,却也欣慰。”瑞昭微微屈膝行礼,仪态端庄,“不知皇上急召臣姐前来,有何要事相商?”她目光沉静,心中却隐隐预感到,弟弟此刻召见,绝非仅仅关心母后心情。

瑞子昂踱回御案后,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上温润的玉镇纸,目光落在瑞昭脸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确有一事,关乎朝局,也关乎……皇姐与宋卿。晋国公府的千金,晋苑小姐,不日前入宫觐见,也向朕……求了一桩婚事。”

瑞昭神色不变,这个信息她早已知晓几分。晋苑心有所属并非秘密,只是她所求何人,瑞昭尚未完全确定。她平静地迎着皇帝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份镇定从容,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瑞子昂见她如此波澜不惊,眉峰几不可察地一挑。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将那石破天惊的名字清晰地送入瑞昭耳中:

“只是,这位晋小姐所求之人,身份非同小可,竟是——镶亲王——瑞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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