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姐，参见皇嫂。”
吃过早饭，凤倾澜便带着长安进宫拜见，昨天祁桑语在她的长公主府受惊，她合该来关心一番。
彼时，祁桑语正窝在凤倾心怀里，被万人之上的女帝陛下喂糕点。
看见长安，一见到美人就走不动道的祁桑语瞬间亮起眸子，心尖尖上的凤倾心都不香了，颠颠地跑下来，美其名曰迎接凤倾澜。
凤倾澜看着被自己精心打扮的长安如此受别人欢迎，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看看，她家长安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一路走来，多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而长安穿着从未碰过的淡蓝色长裙，手足无措地跟在凤倾澜身后。
她的目光一直粘在凤倾澜身上，见她心情不错，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得上扬几个弧度。
她这一身，还要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凤倾澜吃饭中途跑出去，就是为了让小荷赶制一批上好的衣衫给长安穿。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说过，自己有的，都会给长安一份，无论她们在哪里。
虽然凤倾澜每年都会给不知道在哪的长安存一笔银子，但是这份心意没有亲手送到她手里，都算缺席。
不行，她得尽快弥补长安才行。
凤倾澜拥有和她姐姐一脉相承的雷厉风行，刚有了些许想法，两个时辰后就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过来，换上试试。”
“你看看你，成天穿黑的有什么意思？”
“好好的大小姐都给穿成阎王爷了……”
凤倾澜心结一解，再也不觉得长安话少是因为不爱理她，而是将她脑补成天天吃苦受累的小可怜形象，话语间多多少少掺了哄人的意思。
长安被她这副架势弄的呆呆的：“殿下，这……”
凤倾澜直接上手捧住她的脸：“乖乖换衣服，本殿下这么好的审美，肯定能把你变得惊艳四座。”
“快去换呀，一会该进宫了。”
长安捂着红透的脸颊，愣愣地点点头，抱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险些同手同脚摔跟头。
凤倾澜注意到长安的异状，没忍住捂嘴笑了几声。
这个长安，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也太可爱了吧。
皇宫。
祁桑语撇下凤倾心，围着长安转来转去，反而把凤倾澜挤到了一边。
这下，早就在心里将长安据为己有的凤倾澜反而不高兴了，暗戳戳地给姐姐使眼色，让凤倾心赶紧把祁桑语抱回去。
长安是她一个人的，哪怕是皇嫂也不能抢！
最后，凤倾澜如愿以偿地把长安重新拉回自己身边，美滋滋地坐下享用点心。
当晚，凤倾澜再次派人将长安叫到寝宫守夜，她暗下决心，这次非要把长安留在屋子里不可！
“长安，过来。”
“给你看一样东西。”
凤倾澜把一头雾水的长安拉到床前，摸索着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心。
长安疑惑地开口询问：“殿下，这是什么？”
凤倾澜神秘一笑：“给你攒的一点点私房钱，这是库房的钥匙。”
她比划出一点点的手势，生怕长安不收。
果然，长安惶恐地准备跪下：“殿下，属下卑贱之躯，怎能收您的东西？”
“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凤倾澜长吸一口气，不再用娇蛮任性的态度对着长安，而是软下嗓音哄着：“长安，你快起来。”
“我知道你很难适应，毕竟已经过了十年……”
她的目光真挚滚烫，就像幼时那样毫无保留，让惊慌失措的长安意外平静下来。
“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如何相处吗？”
“这样，不如在私底下，我就是我，你也不是暗卫，不是侍女……只是你自己。”
凤倾澜盯着长安躲闪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变回从前那样，好不好？”
见长安久久不回答，凤倾澜有些难过地抿了抿唇：“……不像以前一样也行……我们重新相处，好吗？”
凤倾澜身为长公主，竟然如此放下身段地跟长安说话，长安有些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迫切地想答应凤倾澜。
但是，她很害怕。
那么卑微的自己，怎么敢妄想与天上明月比肩……
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哽咽：“殿下……属下过去的经历……会是您的污点……”
凤倾澜立刻满不在乎地摇头：“那又如何？谁敢乱嚼舌根，我便找人砍了他们的舌头！”
她顿了顿，接着说：“再说了，不管怎样，你依然是你。”
“只要是你，那就够了。”
“别的事，别的人，我都不在乎。”
这辈子，能让她凤倾澜掏心掏肺的人，除了亲人，就只有长安一个。
长安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凤倾澜也红了眼眶，轻轻抱住长安，像重新抓住了失去多年的珍宝。
当天晚上，凤倾澜和长安并肩而眠，睡梦中都带着点点笑意。
长安却并未睡着，她侧过脸，近乎贪婪地用视线描摹着凤倾澜的五官。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开口，不知是不是在喃喃自语：“你不知道……其实……我只离开了你五年……”
她用了五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以最不起眼的身份重新守护在凤倾澜身边。
她一直在那里从未离去，毫无保留地守着她最珍视的人。
直到现在，从未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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