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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姊妹情深

不幸的是祝庚年一日后归来,口信带到了,秦王人还是没有回来。

好在快马加鞭赶回长安的祝庚年不是无功而返,他带回了千盏流苏碾碎的细粉。

“秦王殿下叮嘱小殿下睡前佐水饮用千盏流苏粉,用以安眠。”

“什么千盏流苏,不是改名叫弥作春了么!”李承霖无视了祝庚年带来的陶罐,满眼都是一旁花几上的芍药花,“阿姚素爱围着几个姊姊妹妹,送给冬儿的叫弥作春,送给阿庆的叫悴无心。”说着,呵呵一笑,“忘了,这花原叫掷心琇,她们倒是姊妹深情。”

话说完,邰塳也缠好了为李承霖新换的纱布。

隔几天就需要更换的纱布满是血污锈浊,身上新的纱布散发青花织星葵的浓郁香气,略微能中和一下,使残破的躯体不至于闻起来那么恶臭。李承霖低头欣赏着包裹胸腹的颜色,冷哼道:“也就傲真与祝家那小子还懂得养育之法了。”

“殿下不喜欢吗?”三月紧盯亲卫为李承霖穿衣的动作,“秦王说安西节度使所做都是讨殿下欢心。”

李承霖不屑道:“他并非讨我欢心,无事献殷勤,与他有关的,能有什么好事。”

“如此,殿下还要去晋北郡王府吗?”三月若有所思的问道。

今日听闻窦盟受邀去晋北郡王府参与孩子满月宴,李承霖不假思索的说也要去,全然不顾秦王说不准见窦盟的话。

“施正卿请窦盟,不合常理。”记得李承光的威胁,可惜李承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再者,北野家的满月酒邀请满朝文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偏偏其余人都是受北野蔼所邀,唯独窦盟是施正卿的名义做请,不是好事,他李承霖也有必要去瞧一瞧。

“殿下,卑职告退。”邰塳埋首收拾好腥臭纱布,拎着药箱,抱着装着千盏流苏的陶罐说道。

目光聚于陶罐上,李承霖凝神强调:“邰塳,小崇扬还是少胡思乱想为妙。”

宣称赴云叶是再请云叶夫人妊阿仙,其实李承光为的不止此事。紫峰山有一种独有的稀罕药材——名为金辉将军的土黄甲虫,可缓北野氏疯症所致的月蚀。

北野氏的青月瞳色,是一种表面状态。无识到疯癫,是病症越发严重的外在表现,一旦发病,双目赤红,便进入“月蚀”状态,意味着身体机能更容崩溃。换言之,“月蚀”表现为高烧不提,惊厥不断,恍惚无神,当持续高热一段时间还未退烧,体内会开始自蚀渗血,即为内出血,这时眼睛会因为自蚀变红,肤色会呈现血青色。

受思绪影响的病症和疯症并无区别,李承霖治不好这天生的病,能做的也就是在发病时,退烧且阻止内脏破败。

当然金辉将军自古以来没有入药的说法,也没有毒性。知晓金辉将军有妙用,还多亏了最后在幽州的那段日子。曾被末议兰溪用来医治李恂如的奇葩为莲罗皇室特有的花卉,只生长在莲罗皇宫的落尺泊中,花青紫,茎赤色,花叶生赤色脉纹,宛如人的经脉。

落尺青莲与金辉将军一样平平无奇,既不是药材也不是毒物,不过生于天南海北的二者同用却有奇效。

获知落尺青莲与金辉将军是北野氏疯症的解救之法后,李承霖并不意外。一代名相北野红梅为世人所知的,除了是施美人的舅舅,还是燃花先生末议与鹿的至交。末议一族与莲罗,唇亡齿寒的关系,不足为道。

关于容孤坊与胥傲真的案子,暗线禀报施正卿成竹在胸,李承霖同样不意外。需要真相的人很多,他还南王不需要。因为容孤坊之事亦或是胥傲真之死,是不论查不查清楚事实都无法让还南王置身之外的事,再者,他虽然身为还南王,但已经无意权力,所以,真相有利否,真相如何,都不重要。

不过,李承霖清楚一件事,这两个陈年积案的重查,会改变的是天下格局。

这也是无意权力的他会选择重回朝堂的原因之一。

李承霖也摸不准,隐隐觉得,可能,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罢。

胥傲真活着的时候让无数人头疼,自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死的让人省心。在想通了,在接受了他过世的事以后,李承霖一直以来都是抱着如此想法看待胥傲真的离世。

倘若每个人都能如李承霖所想,也还好,但是走不出来的人,例如北野崇扬,面对胥霏儿所求,他那么轻易被压垮;例如胥霏儿,会舍下胥傲真努力得来的家业,就为了归乡守孝至死;例如牛幼固和城畦润等人,不顾胥傲真的意愿,将北野崇扬再次卷入长安的权势斗争中。

回京后将每个人的表现尽收眼里,李承霖满腹牢骚无人倾诉。

暗自嗤笑,牛幼固与城畦润二人高官厚禄如何?不如滕舍芳一个妇道人家沉稳持重。还好胥霏儿未受他们太多影响,没有被养成软弱且愚蠢的废人,不然,李承霖真的会不留情面,直接送他们下去见胥傲真。

昨日,胥霏儿因接手公伯徊绘图一事请求出府,她不曾隐瞒此举缘何,李承霖面上未表态,心下赞许。

李承霖支持胥霏儿做任何事,一如李承霖支持胥傲真。

无论如何,都好过她的两位寄父——一个出尘入道,一个闭门不出。

回京次日,不朝议,窦葳、魏遣、李驰羽等旧部哪个不是赶早求见拜会,除了施正卿,其余的文武百官,这些天也是踏破了还南王府的门槛。

还南王不想见是一回事,不来求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牛幼固和城畦润不会不知,他们因胥傲真一事,不敢见李承霖。

让祝庚年离去,李承霖视线重回那似血的芍药上,不觉感叹起施正卿手眼通天的本事了,无论如何还是不甘心,他盘算着该借着失火案狠下心给施正卿点苦头吃。

“罢了,罢了……”

李承霖扶额叹息着,放弃了荒唐的想法。

一辈子也没干些正事,到头来一场空,舍不下的都没了,权当为李长逸罢,为他做点好事也成。

——————————————

寄春殿内,牛幼固正同魏蘅一起汇报失火案的进展,以及新发现的细节。

叙述一事由魏蘅独揽,牛幼固毕竟顶了左相王诲臣的位置,按理来说,他与施正卿平级,由他开口于礼不合。

静听魏蘅滔滔不绝解析案件推演,牛幼固端视抱小狗躺着的施正卿,发现施正卿的气色不比十日前了。

第一次见安西节度使是在急马伤人一事后,施正卿刚从七日昏迷中醒来。

重伤卧床的安西节度使见到牛幼固首先问的是:“牛中书不姓牛,而是陆姓?”

“施相公博闻,某确实姓陆,不过某命相不好,父母早逝,祖父怕某夭亡,拜老牛为干亲,某原是小名牛娃,后叫习惯了,也就称某为牛姓了。”牛幼固倒是多年不曾被人问起姓氏了,于是细心解释一番。

刚醒的施正卿如今日仰面朝天躺着,歪头打量牛幼固许久,喜眉笑眼的问道:“陆问柳是闻名北岭的名医,据说百毒不侵。于奎,太医署唯一的女医,善针砭,刃不见血,肉不见缝。本王好奇,二位名医的孙儿医术如何?”

“施相公谬赞,某仅略懂,不善医术。”牛幼固以为施正卿是担心腿上的伤,直言不讳的打断了施正卿的期待。

显然施正卿的期待与腿伤无关,得此回复的他,故作思考,悠然自得笑道:“不善医术,那便是善识毒了。”

当然,哭笑不得的牛幼固依旧否认了。

否认早了,还是晚了呢?妄自菲薄的后果就是在一眼发现失火案异常时,骑虎难下的牛幼固后悔没有当时就察觉施正卿的话中话。

“多方求证后,得出结论,尸骨的香气确实是中毒,而尚绍节的遗骸与记载的年龄并不相符。”好在魏蘅说到了此来的重点,牛幼固不必苦于跋前疐后的处境了。

“继续。”闭目养神的施正卿问道。

了解施正卿的魏蘅瞬间明白施正卿已经知悉以上所言,不过还是应施正卿的话,继续说道:“由牛中书同仵作多次查验,尚绍节的遗骸之所以不具香味且颜色更红,是因为尚绍节本人特殊。他个子不高该是受到某种影响,他的骨年龄该是四十来岁。”

“嗯,”施正卿肯定了魏蘅的话,打了个哈欠,将左手叠在额间,给魏蘅指了方向,“四五十年前,能够拥有紫蛟丝的人,并不多。”

有备而来的魏蘅连连点头,“如阿郎所言,下官翻遍了宫里的大小宫薄记事,查到那段时间紫蛟丝从未赏赐过朝臣,不过,宣武皇后纪氏曾赏赐过紫蛟丝制的手帕给贤桥县主。”

“牛中书有何见解?”施正卿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牛幼固。

牛幼固明显一愣,随后不慌不忙的侃侃而谈:“安垅二起,经沉流之风,贤桥县主李偃志自裁明志,时间吻合四五十年前,紫蛟丝手帕在此后流失旁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子女,不过贤桥县主仅有一女,尸骸为男,可以推翻。沉流之风与宣武皇后有关,当年男杀之女为奴,人人自危,岂敢明目张胆将宣武皇后所赐紫蛟丝时时佩戴?若有心撇清关系,也不必费心将紫蛟丝缝在夹层中,不如丢弃。所以,实难琢磨。”

“难以琢磨?”施正卿不由笑出声,“牛中书曾为还南王属官,比起旁人不是应该更了解才对吗?”

牛幼固面露难色,叹息道:“施相公,那时,臣不过**岁,实在是不了解个中详细。”

“魏蘅,查出尚绍节眼盲的原因了吗?”施正卿带着笑问道。

“他不是瞎子,看不见也不至于用布条子挡着,装瞎还可能。”魏蘅拱手说着,“下官在乐容坊查到了尚绍节,不过尚在调查之中,满庭宫内奴籍并无贤桥县主的女儿,按制满庭宫奴籍不能离宫,世代为宫婢,下官认为亡故的可能性很大。至于紫蛟丝与尚绍节的联系,下官暂无头绪。”

“怎么不在乐容坊查一查贤桥县主的女儿?

闻言,魏蘅惊掉了下巴,他确实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阿郎,不论如何,贵胄之后,做宫婢怎么说都是比出宫栖身乐容坊做官伎强数百倍罢?”

“魏蘅,你可想过,宫婢就算死了,也会有奴籍记录,那没有奴籍记录,就不是奴籍,又如何做宫婢?”施正卿反问。

“这……”魏蘅表示在理,心领神会道,“阿郎,牛中书,下官这就去乐容坊走一遭。”

目送魏蘅匆匆走过,牛幼固思考施正卿的话,发现了关键所在:沉流之风受牵连入奴籍的都是反臣之后,像贤桥县主和其女这般的李姓王族,当年更是罪责深恶,想要躲过一劫,难于登天。能未入奴籍,肯定需得人相助,这能助之人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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