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岩来过吗”氧气面罩还没摘掉，声音轻的似要被吹进来的微风打碎一样，眼睛堪堪睁开一条缝看着床头挂着的营养液，偏了偏头看着床旁的程旭“也怪，这么多年这么突然就有了。”
程旭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有人突然决定捐了遗体呗。”
“嗯”指尖抚了抚程旭拿过来的录取书，红色的绒布面上烫金的北京协和格外炙热，眉眼间染上的淡淡的笑意，正午的光线斜打在自己身上“松岩考的怎么样。”
“北京协和，录取通知书已经到”程旭不悦的咬了咬后槽牙“你怎么不问我。”
“你呢。”柳瑜懒得和他吵也就顺着说了下去。
“我也去北京协和”程旭看着人神色恹恹便也没再说了“我去买饭。”
“谢谢”给人转了钱后听到病房关门声才微微支起了点身子靠着给松岩打电话。
一声声机械女声反复念着空号的提示音，压抑着心情躺回去，护士和医生来看了看情况就走了。
康复出院后医生还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注意事项，久违的阳光直直晒着，压了压鸭舌帽遮着眼睛上车并没有回家。
给松岩奶奶找的住处附近很热闹，有菜市场和公园，打发走司机后上楼去找松岩奶奶，宋楠看着柳瑜进来颤颤巍巍的起来。
“奶奶您坐。”
“哎，好孩子！”宋楠面上一副高兴模样，先前受苦有了裂缝和茧子的双手握着柳瑜双手一下一下拍着摸着“好孩子。”
柳瑜被宋楠的手掌刮的发疼，轻轻握着人手牵起扶着人坐到沙发上“奶奶，你知道松岩去哪了吗？”
“乖孙儿啊，石头那娃子，说什么要出去赚大钱不回来了，然后我就被接到这里了，石头这娃子没心啊，也是我拖累了石头，不然石头也不用早早出去打工，要不是装疯石头这娃子还要顾我好久。”宋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落下，用手背揩了揩眼泪“石头这娃子好啊，他说他选了和你一样的学校，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石头这娃子随了名，又闷又拗......”
柳瑜看着面前因为劳作和生病的老太太泣不成声一时乱了阵脚，哪里还顾得上打探消息，哄了哄小老太太陪老太太吃了顿饭便离开了。
“下次记得来，我让石娃子买菜回来给你做饭，石娃子和我学了一手好菜”奶奶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柳瑜进了电梯才回了家。
松岩，我找不到你了，我想告诉你我可以当正常人了，可是我翻遍了这座城，我到处在外面打听也找不到你，你怎么和水汽一样凭空消散了，我想告诉你这个惊喜......
松岩，你不是说会和我一起上大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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