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缘分能被叙述出来,那么能平替它的就一定就是巧合。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一双近乎惨白的手伸出被窝,掐断了更多魑魅魍魉。
“喂?”迷糊又不清醒的时候才会给手机一个眼神。
“你妈我收你来了,儿子开门!”赵揽月女士的声音隔着听筒砸进她儿子心里。
“妈!你...”突然袭击是每一个孩子都逃不过的噩梦,望着那通挂断的电话,兰语狠狠揉虐了一把头发以后绝望爬起来开了门。
“你说你怎么不早打电话,我好去小区门口接您,这么多东西,等我拎就好了。”接过妈妈手里的东西,拿出拖鞋关上门。
“我当然是突然袭击,看看你有没有谈朋友。”赵揽月边换鞋边打趣,还作势往卧室扫一眼讲“难道……藏人了?在那呢在那呢。”
“妈。您多大人了,不正经。”对于妈妈桑,兰语一边洗漱一边吐槽。
赵揽月每次过来的时候就是兰语心情最好的时候,他可以被妈妈投喂,可以听妈妈笑着讲爸爸修水管被淋了一身的事。
一口煎蛋一口咸菜一口皮蛋瘦肉粥,爱的味道兰语知道。
“你就不能学着做一做,自己吃也好,谈朋友做给人家吃也好,总不能你们在一块还叫妈妈送粥给你吧,羞得。”赵揽月坐下陪着兰语吃了一点。
“妈妈,你不是也不会吗,要不是爸爸有事,今天就不是您带过来而是现煮现吃了。”
“你就知足吧,你这不是能吃上吗?白白浪费我起个大早,就为了能让你你在第一次上班前吃上一口热乎饭。儿大不中用啊”作势就要哭起来。
“妈,你爱我,我爱你,我的妈妈甜蜜蜜。”他想起路边总能听到的一句话,改一改给妈妈最合适。
“我讲真的,学一学,交朋友用的上,你爸当年也做的一手好饭,独得我青睐。”
“嗯?你两不是青梅竹马吗?早早就定下来要在一块,没结婚就有了我吗?”兰语装的天真无邪,就揶揄妈妈。
“你就真不想谈一个?我给你介绍也行,松口吧宝贝,给我一个牵红线的机会。”赵揽月早就想当自己儿子的媒婆,这会已经从桌子对面窜到儿子旁边,眨巴着眼睛等兰语松口。
“不可能,赵女士,死了这条心吧,你不会有媒婆的cocplay玩。”起身收拾餐桌洗碗。
“冷血!我要走了,我怕空气突然冻结。”
“慢走不送,赵女士下次再来。”兰语把这门微笑欢送赵女士。
“小孩,有喜欢的就追一追,不主动哪来的爱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仔细想想妈妈小时候带着你看的琼瑶爱情剧。”
“知道啦赵女士,电梯到了,注意安全。”
送走了妈妈,兰语终于静下来想自己今天要穿什么,他必须要整出一套潮的风湿病都要犯的衣服,显得他“潮”。
于是一身正装的兰语迈步走向新生活,他充满期待,昂首挺胸。
“兰秘书,这个文件格式改一下”
“兰秘书,这份名单给我一个打印版”
“兰秘书,这个按照公文格式修改然后打印给部长签字”
“兰秘书,今天得麻烦你取一下大家的午餐啦”甜美的声音吩咐跑腿的事情,得,取就取。
“不就是拿个午饭嘛,有啥,撸起袖子就是干。”
以后谁也不许奶茶配着午饭吃!
他以为的以为就是一手奶茶一手午饭,就缺电动车,骑士服。
就这样整整一天,没给他累死在岗位上都算他中午吃的多,必须休息,必须休息!在一天的高危运动中开始了睡眠。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
关掉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摁掉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
扔掉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床底下的闹钟狂吠,床上的人崩溃。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天!十分钟一响,都没给我叫醒,兰语,你是猪吗,第二天就敢迟到,你真的嫌弃工作太好了,巴不得给别人是吧!”
上大学早八迟到迟到什么状态,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终于在公司楼下打上了卡,一如当年教学楼下学习通位置签到一样。
他还是不敢怠慢,按了能按的所有电梯。
电梯门打开,他就傻眼了,塔罗一点也不准,不是说近五年内不会遇到吗?这才第三年。他就遇到了年少时的悸动,他的青春疼痛文学,蓝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站着,说来时间漫长,实际只有十几秒,他应该夹着屁股唱《煎熬》。
“叮”兰语感谢极了自己,漏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飞速进了隔壁电梯。
“还好还好,不对不对,他也在这栋楼,应该不是一个公司,昨天一天都没见他,但是一栋楼也很难熬啊,要不辞职,才不要,我要转正再走,一个大男人第一天熬不过就逃传出去也不好听,算了算了,熬过三个月实习期!”
“大家早上好啊!”兰语和昨天熟悉的人打招呼。
京剧变脸来的飞快,那是发生在兰语看到工位上一堆文件的时候,嘴角上来不是,下去也不是。
“开会开会,昨天的周会蓝总不在,10分钟后大会议室,那个实习生,会议记录,结束给我。”部长站起来通知着对所有人来说的噩梦。
“蓝总?那个蓝啊”
兰语想到刚刚见到的人。
“蓝色儿滴蓝,那不蓝总吗?昨个出差,刚回,粥吧,慢会儿又叨人了。”
回话的是隔壁桌面善的大哥。大哥热情,他却快被抓心挠肝死了,视死如归。
“各个部门先来汇报项目进行情况。”
说话的蓝时,工作的蓝时和读书时不一样,更成熟一点,性张力好足!
“不正经你。”
“这个问题你有意见?”
性张力的蓝时现在全无性,只有张力,那双紧盯自己的眼神张力,这都能听到,不是吧不是吧。
“没有,挺好的”
“怎么好”
没完没了了还。
“挺有性张力的”
听取笑声一片,我天,啥玩意你就性张力啊,你走神就算了,脑子里过瘾嘴你也要过瘾,碍于大家兰语不敢动手,否则高低给嘴来个教训。全场唯一一个没笑的讲话了。
“财务报表有性张力,这倒是新鲜说法,说来听听。”
硬着头皮,上就完了。
“如果把财务报表比作男性,它的表面整齐,数据杂乱无章,就是表面稳重,实则闷……”
后面一个字,他看着蓝时的眼睛,到底没敢说。
“问题提的挺不错,财务报表你格式统一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注意。好,今天就到这,散会。”
尴尬的脚趾扣地的兰语也是得到了解放,他想等办公室所有人走了在离开。怎么有人折返。他刚出门就遇到了折返的蓝时。
“兰语,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看来是特地的,总要面对的,都在一个公司了,还是上司,他是一个成年人,秘书人,控持情绪是最基本的能力。
微笑上前伸手
“蓝总,好久不见,如你所见就这样,你呢?”
“我也还好,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挺逗的。”
也不知道蓝时想起来什么,诡异的笑让兰语心里发麻,原来自己在他那像个笑话一样啊。
“蓝总是专门来叙旧吗?如果是您可以下班叙旧的,我加个班,不是的话,蓝总有事就讲吧。”
“没什么事,耳机落会议室了,回来取。”
蓝时走进会议室站着,等兰语回到工位才走出来。
剩下的时间,无事发生,他也没有加班,也没见到蓝时,相安无事就很好。
只是第三天,特助找他次数变多
“兰秘书,蓝总找你”
“蓝总有什么吩咐”
“给我泡杯茶,咖啡喝不惯”
蓝时忙着着手底下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兰语拿到过蓝时的喜好的,毕竟服务型人才,他熟练的泡好一杯放桌上潇洒转身离去。
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他终于忍不住了,没有对自己泡茶技术的欣赏,只有想掐死蓝时的冲动。好的上司应该和死了一样!
“蓝总,您晚上换个餐厅吃饭吧”
某人终于抬起他尊贵的头颅,下一句更招人讨厌。
“关心我?”
兰语生怕摆手摆慢了,对方误以为真关心。
“你中午吃这家店是不是把卖盐的打死了?”
蓝时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溜达一圈铺满了整个桌子,兰语也未能幸免,只有一小部分在肚子上。
“喝太多水,不知道的以为你尿频,个和人出去吃饭多尴尬啊。”
兰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更气了,这人来来回回使唤自己就算了,到头来还把自己的杰作以这种方式还给自己,也就不再顾及上下级了,反正以前不是上下级的时候,他碍于追着他跑,尖酸刻薄的话没给他听过一句,早在他当时离开时就想通了,死直男,欺骗弯男感情,见到他不会给他好脸色。这下倒好撞枪口上了,挤兑已经替换掉了刚重逢的尴尬。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晚上帮我测评晚饭怎么样吧。”
爽了刚才的自己,苦了晚上的兰语。
“算你加班时长,陪同客户吃饭,成了算你一份。”
这还差不多,反正不是自己付钱,还解决了晚餐,蓝时应该不吃差的,自己也能不花钱混个好吃的。
眼看着车停在小吃街附近,他抱着侥幸心理想酒香不怕巷子深,看着蓝时停在烧烤摊前,他彻底没招了。
“这晚餐,你准备喝一晚上水,跑一晚上厕所是吗?”
兰语跟着蓝时找到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扯了两张纸边擦桌子边说。
“要是我会我相信你也会的,不用担心,这家不一样,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蓝时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两个套着塑料袋的碟子摆在桌上。
“明天要上班,不能喝酒,不然更有我们上大学那会的感觉。”
蓝时听着兰语讲,又拿起手机鼓捣了一会,给兰语看。
“这怎么在你这,你哪来这张照片。”
是一张自己喝醉以后给餐厅靠背椅子摆在一排躺上面睡觉的照片,那椅子左右有扶手,他整个一“W”躺的难受极了,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发生时间就是自己知道蓝时和女生谈恋爱的时候,他记得那晚没蓝时,可他又好像听到蓝时声音,他也记不清了,那晚他伤心欲绝,一下没把持住,酒量又太差,就醉倒了,醒来就在宿舍了,怎么回去的,后面来的是不是蓝时他一概不知,但这个场合问他在不在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留着它做什么?”
“怀念那种氛围感”
兰语一阵大无语,人都不知道不在,还身临其境上了。
“话说当时我们叫你,你说有事,是不是和梁静去约会了?”
梁静是蓝时班里的班长,温柔恬静,按高中班主任的话讲就是标准的公务员的脸,兰语见过她两回,谈话总给人一种很安心很舒服的感觉,如果不是蓝时喜欢她的话,兰语还是很佩服梁静,听说后来去了德国留学,估计三年五载的回不来。
其实问出来也不难嘛,当时自己怎么那么难问出口呢,估计是那夜雪太大,有点糊眼睛,顺便糊了心脏。
蓝时要早知道想到他能这么直接,他就不喝可乐了,今天一天栽到他话里两回。
“你别激动,到底约的多劲爆,时隔多年提起都让你如此”
兰语嘴上依旧不饶人,心都快拧成麻花了,时隔多年,他倒是越拧越紧了。
“不是,没有”
“就不是,没有就完了?”
兰语不信的,但蓝时没必要骗他,他没做过的也不会含糊,这点也是吸引到他的地方,不过这件事做未做过有啥区别,他放弃的原因,究其根本也不是这个,问这个他就是想添点堵。死直男,对于喜欢他的男生来说性取向就已经要那gay半条命了。
“没了,菜来了,趁着热乎尝尝。”
说话间香喷喷的烧烤已经摆到了桌子上,蓝时撕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兰语。
旁边老板好像在等新人首评一样,等兰语的吃后评价。
“这个好吃的,辣椒好香,不辣,火候也好。”
兰语是个非常给面子的人,微笑面对老板,给了很高的评价,说罢,还吃了剩下的,表示很好吃。
“爱就好,我们这个辣椒只香不辣,用热油泼出来的,香味更好激发出来,来这里做了一些改良,尽量让你们都吃的惯,你们吃,不够再点。”
两人听着老板讲完,兰语这才发现,旁边这人不知道啥时候换了一套舒服的休闲服出来,而他自己依旧西装革履,怪不得老板只问他呢。
“你故意的?死装哥,吃个饭还换衣服,你当约会啊。”
艹,又没过脑子,遇到他你就脑袋打结是不是兰语,你想听啥,梦里自己梦给自己听他不好吗?你真的我哭死。
“你这么想的话,我乐意之至。”
蓝时悠然自得吃着,兰语倒是不淡定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刚问了什么?”
“是不是约会,我当他是,我和我的蓝颜知己约会,有何不可?”
沉默是今晚的烧烤摊,热热闹闹的环境捂不化三年前雪地里的那片赤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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