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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的旅途

“燕哥,你说这破剑有什么好看的?”黎川半倚着博物馆的展柜玻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柜面,语气里满是少年人的不耐,“不就是柄锈迹斑斑的破铜片子吗?秦朝的破玩意儿,看半个钟头了,腿都酸了。”

林燕没应声,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在展柜中央的那柄秦剑上。

这是市博物馆新开展的“秦魂展”的核心展品,据说是近年在关中平原一座秦代将士墓中出土的,虽历经两千多年风霜,剑身却未完全锈蚀,依旧保持着狭长挺拔的姿态。通体青黑如墨,唯有剑脊一线隐隐透出暗红,像是凝固了千年的血,在展厅柔和的灯光下,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光。

他总觉得这剑不对劲。

不是博物馆里那些文物惯有的死寂,反倒像……像有生命在里面蛰伏。方才他凑近时,甚至隐约听见一声极轻的嗡鸣,似从亘古传来,顺着耳膜钻进心底,搅得他心头发颤。

“别闹。”林燕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凝重,“这剑……好像在呼吸。”

“呼吸?”黎川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燕同志,你是不是昨天熬夜看《大秦赋》看魔怔了?一把破铜剑还能喘气?我看你是该补觉了。”

他话音刚落,头顶的白炽灯突然“滋啦”一声,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即猛地闪烁了几下。展厅里的光线瞬间变得忽明忽暗,原本低声交谈的游客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疑惑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怎么回事?跳闸了?”

“别慌,可能是线路问题!”

“孩子别乱跑!”

嘈杂的议论声刚起,那盏悬在秦剑展柜正上方的灯突然“啪”地一声炸裂,玻璃碎片簌簌落下。紧接着,整个展厅的灯集体熄灭,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紧急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幽幽亮起,在地面投下一片诡异的光晕。

人群彻底骚动起来,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混杂在一起,保安的呵斥声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微弱:“大家冷静!不要慌!待在原地不要动!”

“不对劲,快走!”林燕心头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伸手,准确地抓住了身边黎川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黎川“嘶”了一声。

“哎!疼疼疼!燕哥你干嘛?”黎川的声音里带着慌乱,黑暗放大了人的恐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推搡和奔跑,“去哪儿啊?这么黑,万一踩到人——”

他的话没能说完。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往紧急通道方向挪动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在身后炸开!

是秦剑的展柜!

厚重的防弹玻璃像纸片一样碎裂开来,锋利的玻璃碎片带着呼啸声四散飞溅。林燕反应极快,立刻拉着黎川弯腰躲避,几片碎片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划破了外套,带来一阵刺痛。

还没等他们站稳,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突然从碎裂的展柜中窜出,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直射向林燕的面门!

是那柄秦剑!

它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剑脊的暗红纹路在绿色应急灯下显得格外妖异。黎川眼疾手快,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将林燕往旁边一推,自己则硬生生挡了上去。

“小心!”

“砰!”

一股无形的强大剑气猛地撞在黎川胸口,他像被重锤击中,身体瞬间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展柜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没了声音。

“黎川!”林燕目眦欲裂,顾不上胸口的窒息感,挣扎着就要冲过去。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黎川衣袖的瞬间,那柄秦剑突然停在半空,剑身在黑暗中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

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吸力从剑身传来,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将林燕笼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被这股力量牵引,顺着血管逆流,无数根细密的冰针钻进皮肤,疼得他浑身痉挛,连呼喊都发不出声音。

“燕哥!”黎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虚弱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三叔——救燕哥!”

林燕的视线开始模糊,他艰难地转动眼球,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混乱的人群中奋力挤过来,是三叔林伍!

林伍今天本是陪两个半大的小子来博物馆散心,没想到会突发意外。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秦剑吸力困住的林燕,还有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黎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边拨开慌乱的人群,一边嘶吼:“小燕!坚持住!”

他跑得飞快,粗糙的手掌几乎要触碰到林燕的衣角,可就在指尖相触的前一秒,秦剑的嗡鸣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剑脊的暗红纹路骤然亮起,像活过来的血管,在黑暗中跳动。

一股更加强大的无形力量猛地爆发开来,以秦剑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林燕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彻底抽空,意识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他看到林伍惊恐的脸,看到黎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后,三人的身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地拽向那柄悬浮的秦剑。

展厅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游客的尖叫、保安的呵斥、玻璃的碎裂声,所有的声音都在迅速远去。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化为一片混沌的光斑,将三人彻底吞噬。

……

冰凉的触感从脸颊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林燕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白的天空,无数雪花像撕碎的棉絮,打着旋儿从空中坠落,落在脸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珠。

他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不是博物馆光滑的地砖,而是粗糙坚硬的冻土,混杂着冰冷的雪粒,硌得指腹生疼。耳边不再是混乱的人声,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马蹄声、兵刃的碰撞声,还有隐约的喊杀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

“燕哥!燕哥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

林燕艰难地转过头,看到黎川正趴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脸上沾满了泥水和雪沫,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左眼下方还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颗在雪地里燃烧的火星。

“黎川……你没事?”林燕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生疼。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有点懵。”黎川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到林燕身边,伸手想要扶他,却又怕弄伤他,“你怎么样?那破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在哪儿?”

林燕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被剑气击中的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茫茫雪原,天地间一片苍茫,除了漫天飞雪和脚下的冻土,看不到任何现代建筑的影子。

“我不知道……”林燕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心底涌起的恐惧和茫然,“我们好像……不在博物馆了。”

“不在博物馆?那在哪儿?”黎川瞪大了眼睛,顺着林燕的目光看向四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哪儿啊?荒郊野岭的,还有马蹄声和喊杀声,拍戏吗?”

“不像拍戏。”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燕和黎川同时转头,看到林伍正半跪在雪地里,右手紧紧按在左肩,指缝间有暗红的血迹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镇定,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三叔!”林燕心头一紧,挣扎着爬过去,“你受伤了?严重吗?”

“没事,小伤。”林伍摆了摆手,松开按在肩上的手,露出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应该是刚才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只是在寒冷的天气里,血流得有些吓人,“刚才混乱中被玻璃划到的,不碍事。”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两人,投向雪原的尽头,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你们看那边。”

林燕和黎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雪原尽头,一支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兵正在围攻一辆残破的战车。战车的车轮已经断裂了一个,歪斜地陷在冻土中,车身上布满了刀痕和箭孔,破败不堪。战车周围,只剩下寥寥几个穿着褐色铠甲的护卫,正手持长剑,拼死抵抗。

而在护卫们用身体筑起的人墙后面,站着一个少年。

他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尚未完全长开,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皮甲,铠甲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被冻成了冰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可即便如此,少年的眼神却异常锐利,像一柄尚未开刃却已锋芒毕露的利剑,透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峻和隐忍。他紧紧握着一把短剑,剑身微微颤抖,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厮杀,但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没有丝毫退缩。

“那是……”黎川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少年的面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赵政?”

林燕的心头猛地一震,如遭雷击。

赵政!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当然认识。那是后来一统六国,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的秦始皇嬴政!历史书上说,嬴政早年曾随母亲赵姬在赵国邯郸为质,受尽了赵人的欺辱和冷眼,这段屈辱的质子生涯,也造就了他日后多疑、狠厉的性格。

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亲眼看到还是质子的赵政?

难道……他们穿越了?

这个荒诞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林燕的整个脑海。博物馆的秦剑、突发的意外、强大的吸力、眼前的雪原、古代的骑兵、还有那个酷似赵政的少年……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我们……穿越到战国了?”黎川也反应了过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穿越到秦始皇还是质子的时候?”

林伍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活了快四十年,经历过不少风浪,但这样离奇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看着远处的厮杀,沉声道:“不管是不是穿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突然“咻”地一声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钉在林燕脚边的冻土上,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是那些黑衣骑兵!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这边的三人,分出了一小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沫,气势汹汹。

“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黎川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林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这片雪原毫无遮挡,他们赤手空拳,根本跑不过骑兵。而远处的赵政和他的护卫已经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来救他们。

“不能跑!”林燕咬了咬牙,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脚边一根不知被谁丢弃的断矛上。矛杆粗糙冰凉,握在手里,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刚才那柄秦剑的触感。

他弯腰捡起断矛,掂量了一下,虽然矛头有些钝,但足够坚硬。“黎川,捡块石头!三叔,你有没有带什么武器?”

黎川反应过来,立刻趴在地上摸索,很快捡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紧紧抱在怀里,虽然手抖得厉害,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决绝。林伍则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防身用的短刀,是他平时习惯带在身上的,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他拔出短刀,刀身在雪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三叔,”林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信我吗?”

林伍看了他一眼,这个平日里有些内向的侄子,此刻眼神里却透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他咧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信任:“你爸把你交给我,不是让我带你送死的。但既然到了这地步,拼一把总比坐以待毙强。”

骑兵越来越近了,不过十几个人,却带着千军万马般的气势。为首的骑手穿着黑色铠甲,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手里挥舞着一把长刀,刀尖指向林燕三人,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喝骂,听不懂是什么语言,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准备好了!”林燕深吸一口气,将断矛横在胸前,冰冷的矛杆让他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黎川,“等会儿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攻击马腿或者骑手的眼睛!三叔,你负责侧面牵制!”

“好!”黎川和林伍同时应声。

马蹄声越来越响,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为首的骑手距离他们已经不足十米,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寒风,朝着林燕的头顶劈来!

林燕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刀锋擦着他的肩膀劈过,砍在旁边的冻土上,溅起一片泥雪。他抓住这个空隙,手中的断矛猛地向前一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捅进了战马的腹部!

“噗嗤!”

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林燕一脸,带着浓重的腥气。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腿一软,轰然倒地,将上面的骑手狠狠甩了出去,摔在雪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干得好!燕哥!”黎川见状,鼓起勇气,猛地将怀里的石头砸了出去,正好砸中第二个骑手的眼睛。那骑手惨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身体失去平衡,从马上摔了下来。

林伍则趁机绕到侧面,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闪,狠狠砍在一匹战马的后腿上。战马吃痛,猛地人立起来,将背上的骑手掀翻在地。

三人配合默契,虽然动作生疏,武器简陋,却硬是凭借着一股狠劲,放倒了三个骑手。

但剩下的骑兵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不再分散冲锋,而是排成一个简单的阵形,步步紧逼。冰冷的刀锋在雪光下闪烁,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墙,朝着三人压来。

林燕的胳膊不小心被一名骑手的刀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手臂滴落在雪地上,像一串绽开的暗红梅花。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松开手中的断矛。

黎川的腿被一匹战马狠狠踢中,剧痛传来,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手里的石头也掉在了一边。一名骑手趁机挥刀砍来,眼看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小心!”林燕嘶吼一声,不顾自身安危,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这一刀。

“噗!”

刀锋砍在林燕的背上,虽然被厚厚的外套和里面的毛衣缓冲了一下,没有砍进骨头,但依旧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外套,冰冷的寒意和剧痛同时传来,让他眼前一黑。

“燕哥!”黎川目眦欲裂,挣扎着爬起来,死死抱住那名骑手的腿,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骑手惨叫一声,低头去打黎川。林伍抓住机会,手中的短刀狠狠刺进了骑手的后腰。

三人瞬间陷入了苦战。林燕的后背和胳膊都在流血,体力在快速消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黎川的腿伤让他行动不便,只能勉强躲闪。林伍的左肩伤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再次崩开,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脸色苍白如纸。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撑不了多久!”林伍一边格挡着刀锋,一边嘶吼,“退到战车那边!和赵政汇合!人多胜算大!”

林燕也意识到了问题。他们三人寡不敌众,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而远处的赵政虽然只有两个护卫,但毕竟是有组织的抵抗,汇合之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黎川,我扶你!”林燕咬着牙,忍住剧痛,伸手扶起黎川,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三叔,你殿后!我们往战车那边退!”

林伍点点头,挥舞着短刀,死死挡住身后的追兵。林燕则扶着黎川,一瘸一拐地朝着残破的战车方向退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和暗红的血迹,像是一条蜿蜒的蛇,在茫茫白雪中格外醒目。

赵政的护卫此刻已经只剩下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布满了伤口,却依旧死死地挡在赵政面前,用身体筑起一道屏障。赵政本人握着那把短剑,剑尖依旧在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而冰冷,死死盯着冲过来的骑兵。

“你们是谁?”一个护卫嘶哑着嗓子问道,目光警惕地打量着狼狈冲过来的林燕三人,手中的长剑依旧没有放下秦剑引:邯郸雪

“过路的。”林燕喘着粗气,后背的伤口被寒风一吹,疼得他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扶着黎川,“赵人要杀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想活就一起抗!”

那护卫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在快速权衡利弊。他们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多三个人,便多三分生机。他没有再多问,只是猛地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守住侧翼!”

林燕扶着黎川踉跄着躲到战车后面,刚站稳脚跟,身后的骑兵便已追至。为首的骑手长刀一挥,朝着林伍的后背劈来。林伍反应极快,猛地转身,用短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短刀不堪重负,瞬间断裂成两截,刀刃飞了出去,插进雪地里。

“三叔!”林燕惊呼一声。

林伍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递过来一把长矛。林燕抬头,看见赵政正站在他身边,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剑,眼神平静地看着林伍。

“会用吗?”少年的声音清冷,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伍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长矛,入手沉甸甸的,是上好的铁制矛杆,比他刚才的短刀锋利得多。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悍气:“不会,但死到临头,总得试试。”

他握紧长矛,转身再次迎上骑兵。长矛的长度优势瞬间显现,他虽然不懂什么招式,却凭着一股蛮劲,横扫竖劈,硬是逼退了两名骑手。

雪越下越大,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生疼。林燕靠在冰冷的战车壁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的闷痛和后背的伤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向黎川,少年正蜷缩在战车后面,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脸色苍白,却依旧死死盯着战场,没有丝毫退缩。

“黎川,别怕。”林燕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虚弱,“我们能活下来。”

黎川抬起头,眼里满是后怕,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燕哥,我不怕。”

战场局势依旧凶险。赵政的两名护卫已经倒下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也已是强弩之末,左臂被砍伤,只能用右手勉强握着长剑。骑兵们像是杀红了眼,一波又一波地冲锋,刀光剑影在雪幕中交织,溅起的鲜血落在雪地上,瞬间被冻结,形成一片片暗红的冰渍。

林燕咬了咬牙,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断矛。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三叔需要他,黎川需要他,甚至连那个看似冷漠的少年赵政,此刻也需要他们的帮助。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再次冲了出去。断矛刺向一名骑手的咽喉,那骑手反应极快,侧身躲过,长刀顺势砍向林燕的手腕。林燕猛地松手,断矛掉落,他借着惯性,身体一矮,躲过刀锋,同时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骑手的马缰绳。

“下来!”林燕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拽。

战马吃痛,扬起前蹄,骑手失去平衡,从马上摔了下来。林燕趁机扑上去,一拳砸在骑手的脸上,将他砸晕过去,然后捡起他掉落的长刀,握在手里。

长刀入手冰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林燕虽然从未用过刀,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挥舞着长刀,朝着身边的骑兵砍去。他的招式毫无章法,却凭着一股狠劲,逼得骑兵们连连后退。

“燕哥,我来帮你!”黎川也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一名骑兵的后背砸去。

石头虽然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力道,砸在骑兵的盔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骑兵吃痛,回头瞪了黎川一眼,正要冲过来,却被林伍的长矛刺穿了肩膀,惨叫一声,倒在雪地上。

激战中,林燕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名骑兵绕过了林伍的防线,正朝着赵政的方向冲去。少年此刻正背对着他,专注地看着战场,丝毫没有察觉危险降临。

“小心!”林燕嘶吼一声,想冲过去阻拦,却被两名骑兵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赵政似乎也听到了他的提醒,猛地转身。那名骑兵的长刀已经近在咫尺,带着凌厉的寒风,劈向他的头顶。少年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举起短剑格挡。

“当!”

短剑不堪重负,瞬间被长刀劈断。赵政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摔倒在雪地上。骑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挥刀砍来。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突然从雪地里窜出,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直撞上了那名骑兵的长刀。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骑兵的长刀瞬间被震飞,他本人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林燕愣住了,林伍愣住了,黎川也愣住了。

他们顺着那道青黑色影子望去,只见雪地中央,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缝,暗红的光从裂缝中溢出,将周围的雪花都染成了暗红色。而那道青黑色影子,正是他们在博物馆见到的那柄秦剑!

此刻的秦剑,悬浮在半空中,剑身青黑如墨,剑脊的暗红纹路比之前更加鲜艳,像是活过来的血管,在雪光下跳动着。它微微震颤着,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像是来自亘古的召唤。

骑兵们显然也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坏了,纷纷停下了冲锋,□□的战马焦躁地刨着蹄子,发出不安的嘶鸣,无论骑手怎么催促,都不肯再往前一步。

林燕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柄秦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随着剑的嗡鸣而沸腾,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力量被唤醒了。

“燕哥……那剑……”黎川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林燕没有说话,他看着秦剑,又看了看摔倒在雪地上的赵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柄剑和赵政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赵政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沫,眼神复杂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秦剑。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

他缓缓迈开脚步,朝着秦剑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积雪便发出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他的步伐很慢,却异常坚定,像是在走向某种宿命。

“公子!危险!”剩下的那名护卫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阻拦,却被林伍拦住了。

林伍摇了摇头,低声道:“别去,这剑……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赵政走到秦剑面前,停下了脚步。秦剑的嗡鸣变得更加急促,剑脊的暗红纹路亮得刺眼。少年伸出手,缓缓朝着剑柄摸去。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秦剑的嗡鸣瞬间变得高亢起来,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咆哮。剑脊的暗红纹路顺着赵政的手臂爬了上去,像一道道燃烧的藤蔓,缠绕在他的胳膊上,然后蔓延至全身。

赵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一种痛苦而又享受的表情。他的眼神在快速变化,从最初的冷峻,到后来的迷茫,再到最后的坚定和锐利。仿佛在这一刻,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彻底唤醒了。

林燕清楚地看到,赵政的眼神变了。那不再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年该有的眼神,而是充满了野心、霸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个真正的王者。

良久,秦剑的嗡鸣渐渐平息,暗红纹路也慢慢褪去,只在赵政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剑形印记。赵政握住剑柄,将秦剑从半空中取下,握在手里。

他转身,看向林燕三人,又看了看远处惶恐不安的骑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那笑容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锋利,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你们,”赵政开口,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清冷稚嫩,而是变得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跟我走。”

林燕看着他,又看了看林伍。三叔的肩膀还在流血,血滴落在雪地上,像一串小小的朱砂。黎川的腿还在发抖,却依旧努力站得笔直。远处的骑兵虽然惶恐,但人数依旧不少,他们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甘。

林燕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他知道,从他们穿越到这片雪原,从他们救下赵政,从这柄秦剑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和这个少年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他们或许改变不了穿越的事实,但他们可以选择,跟着这个未来的始皇帝,去见证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或许,他们还能做些什么,改变一些什么。

“好。”林燕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们跟你走。”

黎川和林伍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黎川握紧了手中的石头,林伍扛稳了肩上的长矛,纷纷站到了林燕身边。

赵政笑了,那笑容更加灿烂,也更加冰冷。他举起手中的秦剑,剑尖指向远处的骑兵,暗红的剑光划破漫天雪幕,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黑夜。

“那就,”少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雪原,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霸气,“从这开始。”

话音落下,他率先朝着骑兵的方向冲了过去。秦剑在他手中挥舞,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光,每一道剑光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林燕握紧长刀,看了一眼身边的黎川和林伍,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他们跟在赵政身后,朝着黑压压的骑兵冲去。

长刀劈砍,长矛穿刺,石头砸击。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拼杀和求生的**。

雪花重新落下,覆盖了地上的血迹,覆盖了杂乱的脚印,也覆盖了他们来时的路。

远处的地平线渐渐泛起一丝微光,像是黎明即将到来。

林燕不知道他们未来会面临什么,不知道跟着赵政,是否真的能改变命运,不知道这个乱世,是否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所不同。

但他知道,新的旅途,已经就此开始。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

骑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兵刃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茫茫雪原上回荡,谱写着一段属于他们的,波澜壮阔的秦代传奇序章。

林伍挥舞着长矛,刺穿一名骑兵的胸膛,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或许这次穿越并非偶然,或许这柄秦剑,本就该属于这里,属于这个即将一统天下的少年。

黎川虽然害怕,但看着身边的林燕和林伍,看着前方赵政所向披靡的身影,也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抱怨的普通少年,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林燕跟在赵政身边,看着少年手中的秦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柄剑,带他们来到了这个乱世,也将他们推向了历史的洪流。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们必须活下去,必须见证这个时代的崛起与陨落。

雪越下越大,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住那股即将席卷天下的野心与霸气。

邯郸的雪,还在飘落。

而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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