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雨季总是潮湿而闷热。
凌归鹤站在公司大楼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咖啡杯,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上。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整座城市的霓虹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手机震动了一下。
【萧怀叙】:今晚七点,晚维语酒店,穿正式点。
凌归鹤挑眉,回了个问号。
【萧怀叙】:惊喜。
他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几秒,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萧怀叙最近神神秘秘的,总在半夜偷偷发消息,白天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凌归鹤不是没察觉,只是懒得拆穿,反正这家伙藏不住事,迟早会自己露馅。
他低头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莫名尝到一丝甜意。
晚上六点半,凌归鹤刚换好西装,门铃就响了。
门外站着萧星暮,她穿着一身浅色连衣裙,手里晃着车钥匙,笑得意味深长。
“走吧,我哥让我来接你。”
凌归鹤系上袖扣,淡淡地问:“他到底在搞什么?”
萧星暮眨了眨眼:“他说是惊喜,我哪敢多问?”
凌归鹤轻哼一声,没再多说,跟着她上了车。
车子驶向滨海湾,夜色中的晚维语酒店灯火通明,三座塔楼托着空中花园,像一艘悬浮在空中的巨轮。凌归鹤望着窗外,心跳不知为何微微加速。
萧星暮停好车,带他走向电梯,手指在楼层按钮上轻轻一按——顶楼。
电梯缓缓上升,凌归鹤盯着跳动的数字,忽然开口:“他最近熬夜就是在忙这个?”
萧星暮笑而不语。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
凌归鹤的呼吸一滞。
整个餐厅空无一人。
落地窗外,新加坡的夜景如星河倾泻
而餐厅内,每一张桌子都点着烛灯,暖黄的光映在玻璃上,像是漂浮的星光。天花板上垂落着细碎的银丝装饰,在灯光下闪烁,如同落了一场温柔的雪。
凌归鹤怔在原地。
萧星暮轻轻推了他一下:“往前走。”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脚步不自觉地放慢。餐厅尽头站着几个人,顾兮清、林清烟,还有……萧怀叙。
萧怀叙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得笔直,手里攥着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指尖微微发颤。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凌归鹤身上,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凌归鹤的喉咙发紧。
“你……”
萧怀叙深吸一口气,朝他走来。
“本来想了很多话,”他低声道,嗓音有些哑,“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凌归鹤看着他,指尖不自觉地蜷缩。
萧怀叙在他面前站定,缓缓单膝跪下。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银戒,素圈,内壁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萧怀叙仰头看他,眼眶微红,“所以……不知道凌归鹤先生愿不愿意,收留我一辈子?”
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凌归鹤看着他,忽然笑了。
“萧怀叙。”他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紧张的时候,耳朵会红?”
萧怀叙一愣,随即失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凌归鹤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愿意。”
萧怀叙猛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身后传来顾兮清的欢呼和林清烟的掌声,萧星暮甚至吹了个口哨。
凌归鹤靠在他肩上,低笑:“戒指呢?”
萧怀叙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取出其中一枚,小心翼翼地套进他的无名指。
“你的。”凌归鹤拿起另一枚,替他戴上。
银戒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萧怀叙低头,额头抵着他的,轻声问:“喜欢吗?”
凌归鹤看着他,唇角微扬:“喜欢。”
萧怀叙笑了,低头吻住他。
窗外,新加坡的灯火如星河倾泻,而他们站在光里,无名指上的银戒交相辉映,像是无声的誓言——
此生归处,唯你而已。
后来凌归鹤才知道,这场求婚策划了整整三个月。
萧怀叙偷偷量了他的指围,翻遍了新加坡的银饰店,最后定制了这对素圈。顾兮清负责场地布置,林清烟帮忙联系酒店,萧星暮则负责把他骗过来。
“你演技太差了。”凌归鹤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戒指,瞥了一眼正在厨房煮醒酒汤的萧怀叙,“半夜偷偷发消息,白天又假装没事,傻子才看不出来。”
萧怀叙回头,挑眉:“那你还不是被我骗到了?”
凌归鹤轻哼一声,没反驳。
萧怀叙端着汤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戒指。
“其实……”他低声道,“我本来想买钻戒的。”
凌归鹤抬眸。
“但想起你说过,钻石不过是碳元素,营销的谎言。”萧怀叙笑了笑,“所以选了银戒,因为它不会褪色,也不会变质。”
凌归鹤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萧怀叙怔了一瞬,随即回应,掌心贴上他的腰际,将人压进沙发里。
银戒相碰,发出细微的轻响。
窗外,新加坡的雨依旧下着,而屋内,他们的温度交融,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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