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王府内。
厉峥坐在书房中,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的面前站着内侍总管李簧和一名身着百越服饰的使者。
“王爷,百越的兵马已经集结在边境,只等您的号令。”百越使者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厉峥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敲击着棋盘:“不急,时机还未成熟。李公公,宫中的情况如何?”
李簧躬身答道:“王爷放心,宫中一切尽在掌握。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的人便可控制禁军,打开宫门。”
厉峥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明日午时,便是我们起兵之时。届时,百越的兵马从外攻城,我们的人从内接应,厉麟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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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东暖阁内,鎏金烛台上的龙纹吞吐着幽蓝火焰。皇帝厉麟负手立于《山河社稷图》前,玄色衮服上的日月星辰纹在烛火中明灭不定。高励侍立于檀香案几前;程煜按剑侍立在蟠龙柱旁,甲胄上的麒麟纹与窗外如钩残月交相辉映。
“陛下,峥王的计划已经全部掌握,百越的兵马虽集结在边境,但已有部分潜入城中,准备与峥王里应外合。”高励低声说道,神情沉稳。
厉麟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指节叩在鎏金案几上发出金石之音:"厉峥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从他染指百越使臣那日起——"烛火骤然爆响,映得他眼底寒芒乍现,"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既然敢起兵谋反,那朕便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自取灭亡。”
程煜站在一旁,神情冷峻,语气坚定:“陛下,臣已调集精锐兵马,埋伏在宫门内外。只要峥王敢踏入宫门一步,臣必将其生擒!至于潜入城中的百越兵马,臣已派人严密监视,一旦他们有所动作,便可一网打尽。”
厉麟目光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程将军,此次行动务必万无一失。朕要的,不仅是厉峥的命,还要让天下人知道,谋逆者,绝无生路!”
程煜抱拳躬身,声音铿锵有力:“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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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子时,京城内外一片肃杀。
峥王府内,厉峥站在庭院中,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神情冷峻。他的身后站着数十名亲信,个个神情肃穆。
“王爷,时辰到了。”李簧低声提醒。
厉峥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随着他一声令下,峥王府的大门轰然打开,数百名叛军冲上街头,直奔皇宫而去。与此同时,潜入城中的百越兵马也开始行动,与叛军汇合,准备攻城。
然而,就在厉峥率军冲至宫门前时,宫墙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禁军如潮水般涌出,将叛军团团围住。
“厉峥,你勾结百越,意图谋反,罪无可赦!”程煜站在宫墙上,冷声喝道。
厉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怒吼一声,挥剑冲向宫门。然而,他尚未靠近,便被数名禁军拦下,长剑也被打落在地。
程煜声音如雷:“厉峥,束手就擒吧!你已无路可逃!”
厉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依旧不甘心地吼道:“程煜!你不过是厉麟的一条狗!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程煜冷笑一声,长枪一挥,直指厉峥:“狂妄之徒,受死吧!”
两人瞬间交手,剑光枪影交错,火花四溅。厉峥虽武艺高强,但在程煜的凌厉攻势下,渐渐力不从心。最终,程煜一枪挑飞厉峥的长剑,随即反手一枪,将其击倒在地。
丑时钟鼓在紫禁城阙下回荡,最后一名叛军的头颅滚落于金水河畔。皇帝负手立于养心殿阶前,看着高励跪呈的染血兵符与程煜横刀立马于正阳门下的剪影,嘴角勾起冷冽弧度。
“陛下,峥王及其党羽已全部拿下,潜入城中的百越兵马也被剿灭,边境的百越兵马也已溃散回国。”高励说道。
程煜抱拳补充道:“陛下,厉峥已被臣生擒,现押在天牢,等候发落。百越兵马的尸体和兵器已作为峥王通敌的罪证,全部封存。”
厉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高相运筹帷幄,程将军决胜千里,尔等不负朕之重托,方使宗庙社稷转危为安。”
高励微微一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程煜沉声道:“陛下,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居功。”
厉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厉峥虽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朕的皇叔。传朕旨意,将其永远关押在天牢,不得赦免。”
“陛下英明。”高励和程煜齐声答道。
皇帝翻开《洗冤集录》,夹在书页间的银针泛白:"传朕旨意,将周昌移送大理寺。"他的目光扫过验毒银板上的划痕,"该让周诗敏知道真相了。"
——
天牢深处,九重铁门次第开启,沉重的锁链声在幽暗的甬道中回荡。厉麟一袭玄色常服,腰间玉带缀着龙纹禁步,步履沉稳地走在潮湿的石阶上。身后,高励手持宫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出墙上斑驳的血迹与刀痕。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铁栅栏上缠绕着寒铁锁链,每一节锁链都刻着镇邪符文。厉峥被锁在石壁上,双手被寒铁镣铐扣住,脚踝上缠着拇指粗的铁链,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蟒袍,只是早已破烂不堪。他的头发散乱,脸上血迹未干,眼中却依旧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厉麟在牢门前站定,抬手示意高励退下。高励躬身退至甬道尽头,宫灯的光晕渐渐远去,只留下牢房内一盏幽暗的油灯,映得厉峥的面容忽明忽暗。
"皇叔,"厉麟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这九重狱,可还住得习惯?"
厉峥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陛下亲自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厉麟目光如刀,缓缓扫过牢房内的陈设:石床上铺着单薄的草席,墙角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桶,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气。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厉峥身上,淡淡道:"皇叔何必如此?若你安分守己,何至于此?"
厉峥冷笑一声,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安分守己?厉麟,你以为你赢了?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不过是败在你的算计之下,成王败寇,我认了!"
厉麟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敲击着铁栅栏,发出清脆的声响:"皇叔,你勾结百越,意图谋反,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厉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向前扑去,铁链绷得笔直:"厉麟!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你坐稳了这江山?我告诉你,这天下迟早会有人来取!你也不过是暂时的赢家!"
厉麟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冷峻:"皇叔,你错了。这天下,不是靠阴谋诡计就能夺得的。你败,不是败在我手上,而是败在你的野心与愚蠢上。"
厉峥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厉麟,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厉麟,你以为你赢了?你错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恨你,有多少人等着你倒台!"
厉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皇叔,你错了。朕从不惧怕任何人,也不惧怕任何阴谋。因为朕知道,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
他说完,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幽暗的甬道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身后,厉峥的怒吼声在牢房中回荡:"厉麟!你不得好死!这天下迟早会有人来取!你等着!"
突然传来衣料撕裂的脆响,厉麟霍然转身,只见厉峥不知从何处摸出半截短刃,正往咽喉抹去。寒光映着他癫狂的笑容,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找死!"厉麟猛然蹋碎铁栅栏,玄色靴尖重重碾过厉峥手腕。短刃哐当坠地,在潮湿的青砖上溅起暗红血花。他踩着对方染血的蟒袍下摆,将人抵在石壁上,龙纹禁步的金铃震碎了牢房的死寂。
"朕准你死了么?"厉麟的指尖掐住对方下颌,"百越送来的鹤顶红,该让你慢慢尝个够。"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短刃,划破对方掌心,在石壁上用血写下"谋反者"三字,"这三个字,要刻进你每寸骨血,懂?"
厉麟转身,走出天牢,才抬头望向夜空。满天星斗璀璨,他却只觉得寒意刺骨。高励上前,低声道:"陛下,可要再加派人手看守?"
厉麟淡淡道:"不必。他已是笼中困兽,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高励躬身应是,厉麟却忽然问道:"高相,你说,这天下,究竟有多少人像他一样,等着朕倒台?"
高励沉默片刻,低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天下归心。那些宵小之徒,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足为虑。"
厉麟轻笑一声,目光深远:"是啊,螳臂当车……可这螳螂,有时候也能咬人一口。"
他说完,转身登上御辇,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高励站在原地,望着御辇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厉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天牢内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厉峥瘫坐在石床上,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甬道尽头,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高励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前,昏黄的光晕映得他的面容晦暗不明。
"高励!"厉峥猛地站起身,铁链哗啦作响,他的声音沙哑而愤怒,"你这个叛徒!你竟敢背叛我!"
高励站在牢门外,神色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王爷,此言差矣。臣从未背叛过您,因为臣从未效忠于您。不过臣永远谨记您的教诲‘棋局已开,莫做弃子’!"
厉峥瞳孔猛然收缩,双手死死抓住铁栅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说什么?你……你从一开始就是厉麟的人?"
高励微微一笑,语气淡然:"王爷,您太自负了。您以为所有人都能被您的权势所收买,却不知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您永远无法掌控的。"
厉峥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高励!你这条毒蛇!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对我!"
高励轻轻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王爷,您错了。您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包括我。您所谓的'待我不薄',不过是利用罢了。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您以为我不知道,您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的底细!"
厉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高励继续说道:"王爷,您以为所有人都能被您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这世上最危险的,正是您自己的野心。"
厉峥猛地扑向铁栅栏,铁链绷得笔直,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高励!你这条狗!你不得好死!"
高励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语气平静:"王爷,您还是省省力气吧。这九重狱,您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他说完,转身离去,宫灯的光晕渐渐消失在甬道尽头。厉峥的怒吼声在牢房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高励!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铁链哗啦作响,厉峥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最终化作一声绝望的哀嚎。他瘫坐在地上,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天牢外,高励站在月色下,抬头望向满天星斗。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然的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高相,"一名侍卫上前,低声道,"陛下传您去养心殿议事。"
高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这繁华的宫城格格不入。
天牢内,厉峥的哀嚎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铁链的摩擦声在幽暗的甬道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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