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快马加鞭赶到臬司衙门时,刘新慈正要出门,看了信后,大怒,“这群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贼子!传令:不惜代价灭了鹰嘴岩这个贼窝。”刘新慈气袖子一甩又回了衙门。
刘宪礼对旁边的小厮呵斥道:“还不快跟上去,别给老爷气出个好歹来!”然后换上笑容扶起斥候,问:“云岭那边情况怎么样?中丞大人怎么说的?”
“中丞和武安候还有督宪都曾上山去看过,中丞看过信后让加强巡防,并未有其他指示。”
“嗯,行了,下去休息吧。”刘宪礼看着映在夕阳下的屋脊,扫视而过,若有所思。
苏旭在江渠边上找到了周驰弋,“走,去东海。”
“唔!”周驰弋心不在焉的应声。
走了一会儿,周驰弋突然不难烦的“啧”了一声,“我有点儿没想明白,我朝这边来的时候碰见斥候回去送信,拦下来一问,她妈的,把我们派去的人全扣了,就留了个送信儿的。艹!可那个什么葛玉全虽然也不是个东西,但他说的话,我觉得又不是那回事儿。既不打又不说,还扣着人质。”
周驰弋突然惊呼,勒马停下,“他们不会想和主帅面谈吧?!可,可这刘新慈都跑回去了,不行,不能让舒华去鹰嘴岩,那太危险了,我们现在连底都没摸清。”
“我去趟平阳城,你先去东海。”苏旭马不停蹄的朝平阳跑去,他不想让江朔去冒险,可他也知道若要面谈就只能是江朔这个巡抚大人去。已经拖的太久,他必须去东海部署。
赶到靖国公府时已经弦月高挂。
“怎么了,是哥哥出事了?”江承祐被苏旭从床上喊起来,人还有点懵。
苏旭此刻也无暇纠结怎么这江承祐叫上哥哥了,“你现在去云岭脚下找苏朔,记得回驿馆带上些锦衣卫过去。不可打草惊蛇。”
“啊?好。”苏旭离开好一会儿,江承祐才反应过来。穿好衣服就朝驿馆去。
苏旭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对领他过来的管家说:“明早劳烦代我向国公请罪,苏旭半夜叨扰了。”
“侯爷言重了,这些年海寇嚣张,还望侯爷此次能够彻底肃清哪些扰我大周边境的贼人。”老管家不紧不慢的答道。
“苏旭必然尽力而为。”苏旭敏锐的抓住老管家话里的弦外之意。“我过几日安排好东海的事情,不知可有机会拜见国公。”
“侯爷要来,国公府自然敞开大门。”
老管家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送走苏旭,看着月色下渐渐远去的健硕身影,眼里尽是沧桑。
靖国公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老管家注意到,扯着苍老的嗓子:“老爷。”
“大周有武安候,举国之幸。”
“夜深了,”老管家拿起小厮手里的披风,给靖国公披上,“莫要着凉。”
靖国公笑着自己系上带子,“老了,秋涯啊,储逢舟老了啊。”靖国公笑着笑着眼里似乎泛起了泪意,“咳咳。”
“我们都老了。”秋涯不由感叹。
“说来你比我还大上几岁,哈哈哈。”
储逢舟静静的走在回房的路上,胸中一片哽咽,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还做小儿女态。
恍然间,储逢舟看到走在廊下的储季野,正要偷偷溜出府的储季野和父亲面面相觑。有种小时候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储季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父亲。”
储逢舟收起了情绪,板起脸,呵斥道:“又跑哪儿去!”
“办点儿事儿,走了啊。”不等父亲说话,储野野跨出廊外,两三步翻墙跑了。
储逢舟板着的脸没绷住,无奈的笑了,“这孩子。”
胸中积郁的遗憾顿时涣然冰释,他也算是为大周的未来种下了一棵栋梁。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看着储季野成长到那一步。
大周的未来交付到这些人手里,也算无愧先帝了吧。
天上月明星稀,四周虫声偶鸣,难得的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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